裴鶯哼哼聲更大，很不爽的樣子。
然而眉眼間卻閃過一抹極其微妙的神情，似嘲弄，似輕蔑。
只是一剎那，轉(zhuǎn)瞬就消失不見。
周敘白瞥到，不過什么也沒說。
后面侍應(yīng)生送餐，兩個人一起吃了飯，周敘白讓司機(jī)送她回去。
裴鶯抱著他不松手。
周敘白任她抱了會兒，又扯開她的手，“我晚上還有事?！?/p>
“敘白哥哥是要去陪女朋友嗎？”裴鶯圈著他的腰，仰著小臉看他。
周敘白冷笑，“不陪她，難道陪你？”
裴鶯蹙眉盯著，周敘白也不回避。
裴鶯眼里生出點火氣，轉(zhuǎn)身去拉門，帶上的時候甩得噼啪響。
譚助候在外面，看到她，笑著道：“裴小姐，司機(jī)已經(jīng)在外面?！?/p>
裴鶯沒理他，直接走開。
譚助目送她離開，敲門進(jìn)到休息室。
“林家那邊什么動向？”周敘白正在點煙。
“借著空殼公司在小股小股吸納裴氏的股份，目前裴氏還沒有察覺到?！弊T助把手里文件遞過去。
周敘白接過，翻開掃了一眼，又丟到茶幾上。
“周總，咱們要跟嗎？”
周敘白坐到沙發(fā)上，頭往后仰，喉結(jié)滑動了下，吐出青白的煙圈。
等煙圈消散的時候，他才搖了下頭，“暫時盯住。”
譚助點頭。
等到差不多晚上十一二點，周敘白才從留園出來。
在門口碰到陳競野，對方才過來，邀他一起打牌。
“太晚了，沒那精力。”周敘白笑著拒絕。
“男人怎么能說沒精力?！标惛傄伴_玩笑。
周敘白隨他說，腳步一抬要走。
陳競野忽然湊上去，“那個觀瀾閣公寓真是送給林雨的?。俊?/p>
“不然呢?！敝軘鬃旖菕熘鴾\淡的笑。
“倒也沒什么，就是沒想到你這個戀愛談得還挺高調(diào)?！?/p>
“來真的？”陳競野八卦地問。
他們這樣的人，身邊女人多如牛毛，總有人前赴后繼往上撲。
周敘白是其中少有的、潔身自好的。
沒想到好不容易談了個，還沒多久，又是公開身份又是藍(lán)鉆又是頂級豪宅的，倒有點認(rèn)準(zhǔn)了的樣子。
周敘白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少熬夜，對你只有好處。”
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往車邊走去。
陳競野了悟，雙手插兜也在后面跟著笑了。
上了車，周敘白往后靠去。
“周總，是去？”譚助有些拿捏不準(zhǔn)。
“回隱園?！?/p>
譚助啟動車子。
幾天之后，裴氏大樓。
女秘書推開門的時候，裴鶯正坐在電腦前，脊背挺直，小臉繃著，有點嚴(yán)肅的可愛。
以為她在查看公司郵件，知道那幾個管理層辭職的消息，眼下正發(fā)愁。
她走過去，“裴小姐，要我約這幾個人談一談嗎？”
裴鶯秀氣眉頭皺在一起，沒有回答。
女秘書順著她的目光瞥了一眼電腦。
然后，“……”
原來大小姐在玩電腦自帶的紙牌游戲。
大約沒找到思路，裴鶯放下鼠標(biāo)，看向秘書，“談了，他們會回來嗎？”
女秘書一時語塞。
現(xiàn)在這個情況，談了確實也很難挽回。
裴鶯轉(zhuǎn)頭，盯著紙牌游戲綠色的界面，過了會兒，她問：“他們一起辭職的，也有可能一起就職，知不知道下家是誰？”
女秘書搖頭。
“你去查一下?！?/p>
女秘書點頭，轉(zhuǎn)身往外。
“江秘書，你為什么不離開？還這么盡心盡力？”身后，裴鶯突然叫住她。
江秘書停下腳步，停頓了幾秒，轉(zhuǎn)頭笑道：“因為當(dāng)年裴總對我有知遇之恩。”
頓了頓，她接著道：“這是我第一份工作?！?/p>
裴鶯了悟般頷首，“知道了，你出去吧?！?/p>
江秘書點頭，走了兩步又回頭。
猶豫幾秒后，開口，“裴小姐，不管怎么樣，我會陪您到最后的最后?！?/p>
說完沖她笑了笑，拉開門出了去。
“陪我到最后的最后嗎？”裴鶯小聲呢喃了句，趴到桌子上，許久都沒有動彈。
接近下班的時候，她收到一條短信。
周敘白的。
接她一起吃飯。
裴鶯看著手機(jī)新聞上剛彈出的消息。
【周氏總裁女友已經(jīng)入主觀瀾閣，灰姑娘嫁入豪門或指日可待??！】
生日宴之后，她其實是有找過林雨的。
不過對方態(tài)度有些冷淡，不像之前，輕易被她哄得心花怒放。
裴鶯哼笑。
是感受到金錢的魅力，對周敘白更加死心塌地了？
從裴氏大門出來，她又往前走了一截。
直到有人叫住她，“裴小姐。”
是周敘白的司機(jī)，等在車旁邊。
她走過去，司機(jī)拉開車門請她上去。
周敘白坐在后面，手里自然少不了文件。
“哥哥今天怎么這么好，還要帶我吃飯？”裴鶯靠過去。
“說得好像之前少你飯吃了？”周敘白掃向她。
她今天穿的是珠光色真絲綃公主裙，輕盈飄逸，露出雪白的胳膊和小腿，腳上是一雙猩紅色綁帶芭蕾舞鞋，帶子一直延伸到小腿腹。
一圈一圈繞著纖細(xì)的腿，看起來既脆弱又性感。
看了眼，他收回視線。
裴鶯哼哼，攀上他的脖子，要親親。
周敘白皺眉，警告性地睨她。
裴鶯瞟了眼前排司機(jī)，噘嘴，不過還是松開手，抱住他胳膊。
抱了一會兒，她又不安分起來。
紅色鞋尖在他黑色西裝褲包裹住的小腿上緩慢地蹭。
周敘白冷冷看她。
裴鶯湊到他耳邊，聲音嬌嬌細(xì)細(xì)，“他又看不見?！?/p>
指的是司機(jī)。
周敘白眼瞼微垂，沒再理會。
后面下車進(jìn)餐廳，進(jìn)包間的過程，裴鶯倒是規(guī)規(guī)矩矩。
只是等侍應(yīng)生一走，她立馬從椅子上起身，坐到周敘白身上，仰頭去親他。
周敘白這次沒回避，握著她的腰，低頭和她吻在一起。
他的手撫摸上她的小腿，從腳踝到小腿腹，在綁帶那塊來回摸著。
包間安安靜靜，光影幕墻上的水墨動畫在不時變幻，偶爾有幾聲吞咽喘息聲出現(xiàn)。
良久，兩個人分開。
裴鶯趴在他胸口緩神。
周敘白抬了抬她的腳踝，“穿這個割得不疼嗎？”
紅色綁帶壓著細(xì)嫩的皮膚，留下一圈又一圈紅痕。
很容易讓人生出凌虐感。
裴鶯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
她動了動腳，嬌聲喊：“疼，要哥哥吹一吹?！?/p>
周敘白眸色發(fā)暗，不過到底沒理會。
沒一會兒，門被輕輕敲響。
周敘白放她下去，裴鶯扒著不動。
他索性往后靠去，讓人進(jìn)來。
兩個侍應(yīng)生沒想到進(jìn)來會看到這一幕，飛快垂眼去放餐。
裴鶯從他懷里露出半邊臉，看他們略顯驚慌的樣子，憋著笑了一聲。
她貼著周敘白耳朵，“他們會不會認(rèn)出你呀？周大總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