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的夜晚總是格外安靜,尤其是這棟位于城郊的別墅。
姜宜拖著行李箱推開家門時,屋內(nèi)一片漆黑,只有玄關(guān)處的小夜燈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
“奇怪,趙阿姨今天不在嗎?”
姜宜小聲嘀咕著,摸索著打開了客廳的燈。
她原本計劃周末回家拿些換季的衣服,順便看看小叔,卻沒想到家里空無一人。
行李箱的輪子在地板上發(fā)出輕微的聲響,姜宜脫下外套掛在衣帽架上,
正準備上樓時,突然聞到一股濃烈的酒氣從二樓飄來。
她皺了皺眉,輕手輕腳地走上樓梯。
二樓走廊盡頭,周秉言臥室的門虛掩著,燈光從門縫中漏出來。
姜宜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她輕輕推開門,眼前的景象讓她愣住了。
周秉言,她名義上的“小叔”,正仰面躺在床上,領(lǐng)帶松散地掛在脖子上,西裝外套隨意丟在一旁,
平日里一絲不茍的頭發(fā)此刻凌亂地散在額前。
他的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暈,眉頭緊鎖,顯然醉得不輕。
姜宜站在門口,心跳陡然加速。
小叔大她十歲,在她八歲第一次來周家時,
小叔就站在周家老宅的大院櫻花樹下,那年櫻花盛開,她因為父母意外雙亡被接到周家,站在陌生的院子里不知所措。
然后她看見了站在櫻花樹下的青年,一身黑色西裝,面容冷峻得像一尊雕塑。
可就是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會在她半夜做噩夢時默默坐在床邊,
會記得她所有的小喜好,會在她每次考試前準備她最愛的芒果慕斯,會在她情緒不好時安靜陪在她身邊……
溫潤如玉,清雋沉穩(wěn)。
在她心里小叔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好的,最無可不及的人。
十一年的種種浮上心間,她對小叔的異樣感情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生根發(fā)芽,小叔對它日日澆灌,直到現(xiàn)在,
那顆小種子在她心里已經(jīng)長成了參天大樹,繁盛茂密。
她知道這樣的情感會害了自己,更是有違,倫,,道德。
可是,她卻一點都不想克制,任由自己的感情無限瘋長。
姜宜攥了攥手心,猶豫再三還是走進了房間。
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酒氣,混合著周秉言慣用的那款木質(zhì)香水味,形成一種奇特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氣息。
姜宜深吸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邊。
“小叔?”
她試探性地喚了一聲,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
床上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眉頭微微蹙起,似乎連在醉酒的狀態(tài)下也無法完全放松。
姜宜咬了咬下唇,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周秉言敞開的領(lǐng)口處。
那里露出一小片泛紅的肌膚,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怎么喝這么多……”
姜宜小聲抱怨著,卻還是走近床邊。
她先是幫周秉言脫掉了皮鞋,伸手將周秉言額前的碎發(fā)撥開。
他的皮膚燙得嚇人,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她起身去浴室浸濕了一條毛巾,回來時發(fā)現(xiàn)周秉言翻了個身,西裝褲緊繃出修長的腿部線條。
姜宜走過去,小心翼翼地擦拭他滾燙的臉頰和脖頸。
擦完臉后,姜宜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幫他把領(lǐng)帶完全解下來。
她的手指微微發(fā)抖,小心翼翼地繞過他的脖頸。這個距離近得能聞到他呼吸中的酒香,能看到他喉結(jié)的輕微滾動。
“水……”
周秉言突然含糊地說了一個字。
姜宜連忙起身去倒水,回來時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半睜開了眼睛,目光渙散卻依然深邃。
她扶起他的上半身,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小心地把水杯遞到他唇邊。
“慢點喝,喝這么多酒是不是很難受?!?/p>
她輕聲說,感受著他的重量壓在自己身上,心跳快得幾乎要沖出胸腔。
周秉言喝了幾口水,突然抬頭看向她,眼神比剛才清明了一些。
“……諾諾?”
他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帶著濃重的酒氣。
姜宜的手僵在半空中。
“是我,小叔。你喝醉了,我剛好回家拿東西……”
姜宜解釋道,卻在他專注的目光下越說越小聲。
周秉言似乎想說什么,卻又閉上了眼睛,頭重重地靠回她肩上。
姜宜松了口氣,輕輕把他放回床上。她猶豫了片刻,決定幫他換下西裝外套,這樣睡會舒服些。
就在這時,周秉言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一把把她摟在懷里。
線條完美的下頜在她發(fā)絲上蹭了蹭。
“聽趙姨說,這幾天怎么沒回家?”
周秉言嗓音沙啞地問道,仿佛一點都沒有意識到兩人現(xiàn)在的姿勢已經(jīng)越過了男女大防。
會被所有人指摘唾罵。
姜宜的心跳幾乎要沖出胸腔。
這樣親密的動作兩人有過很多,只是那都是在她十四歲之前。
自從那年她第一次來例假被小叔撞見后,小叔就不再像從前那樣,
把她抱在腿上,問她最近有沒有煩心事,或者學業(yè)上有什么困難。
小叔開始有意無意地跟她保持距離,雖然態(tài)度還是跟從前一樣溫和,
但她就是能察覺到,小叔在跟她保持肢體距離。
這還是十四歲之后,在屈指可數(shù)的親密接觸里,周秉言第一次這樣地摟著她。
周秉言把她抱在懷里,一只腿搭在她腿上,手緊緊控著她的腰肢,密不可分。
“我快期中考試了,要復習的東西很多,所以就沒有時間回來?!?/p>
其實是因為察覺自己這些天對小叔的感情越來越難以抑制,怕自己哪點露出馬腳泄了自己的骯臟心思。
所以一直躲避著他,不見就不會出錯,他也不會知道自己養(yǎng)了這么多年的姑娘竟然對自己生出了不可言說的、荒唐又骯臟的感情。
“小叔,你喝醉了嗎?”
若不是喝醉了,你怎么會破了禁忌來抱我。
姜宜聲音不自覺地壓低,生怕驚動可能回家的其他人。
內(nèi)心又酸又麻,像是有無數(shù)隱形看不見的細針扎在她心里,這種熟悉又久違的感覺讓她鼻頭一酸,
她控制不住地迷失在他溫暖有力的懷抱,一點都不想放開。
周秉言似乎根本沒聽見她的話,反而用另一只手環(huán)住了她的腰,將她牢牢固定在懷中。
“別怕,小叔在……”
他無意識地在她的發(fā)間嗅了嗅,聲音低沉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