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緊閉的窗戶。微涼的、帶著城市塵埃氣息的風(fēng)涌進來，稍稍驅(qū)散了室內(nèi)的濁悶。

我把洗好的葡萄和切好的橙子放在清理出來的茶幾一角，然后在她旁邊的地毯上坐下，

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安靜地陪著她。屏幕里夸張的笑聲一陣陣傳來，刺耳又空洞。過了許久，

久到電視里那檔鬧騰的節(jié)目都進入了廣告時間，顧夢才像是被那突然的安靜驚醒，

身體動了一下。她慢慢轉(zhuǎn)過頭，紅腫的眼睛看向我，眼神里充滿了濃得化不開的迷茫和委屈，

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你說...為什么？為什么就不能單純一點？

我就想要一份干干凈凈的感情，

想要一個能讓我開心、讓我覺得年輕、讓我有感覺的人...怎么就這么難？

”她松開懷里的熊，胡亂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語氣激動起來：“那些所謂成熟穩(wěn)重的‘大叔’？呵，不是離異帶娃一地雞毛，

就是算計得比誰都精，生怕你圖他什么！跟他們在一起，空氣都是沉的，像在談判桌上！

沒勁透了！”她煩躁地揮了揮手，仿佛要驅(qū)散某種沉重的空氣，“我就喜歡弟弟怎么了？

他們簡單，熱情，有活力！跟他們在一起，我感覺自己都活過來了！

可是...”她的聲音陡然低落下去，充滿了挫敗和不解，

“為什么他們最后都只盯著我的錢包？好像我除了錢，就沒有別的價值了？

我就不能只享受戀愛的感覺，不負責(zé)當(dāng)提款機嗎？

”看著她深陷在沙發(fā)里、被混亂和自憐包圍的樣子，聽著她理直氣壯又充滿委屈的控訴，

我心中五味雜陳。她像一個固執(zhí)地站在精品店櫥窗外的小孩，

癡迷地盯著里面最昂貴、最閃耀的那件水晶擺件，渴望擁有它帶來的夢幻光彩，

卻始終不愿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更不愿去想那水晶需要多少代價才能換取和維持。

她只想索取年輕帶來的鮮活與悸動，只想享受被熱烈追逐的虛榮感，

卻對任何需要她付出的責(zé)任、耐心，甚至僅僅是金錢的代價，都感到憤怒和委屈。

她把自己困在了一個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