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氣得肝疼。
這幫人簡直就是土匪,明著搶錢!
我想上前理論,主任打電話給我了:「你人呢,出發(fā)了嗎?這個患者情況比我們想象要嚴重得多?,F(xiàn)在科室的人都回家過年了,就你一個在附近,快點過來吧!」
語氣很急,隔著手機都能感覺到主任內(nèi)心有多著急了。
沒辦法,我只好先壓下心頭的怒意。
「錢你們也拿走了,這樣總可以放我走了吧!」
可他們看到我這么爽快,就覺得我還有錢。
「那不行,錢還沒給夠呢。」
「我真沒有那么多錢了!」我氣得眼淚都快飚出來了。
告訴他們?nèi)嗣P(guān)天,不論怎樣我也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的。
「讓我先把事情辦好??!」
「那萬一你要是不回來了該怎么辦?」
男孩的爸就一邊起哄:「就是,我們難道還一天天地追著你要錢嗎?不如這樣吧,你立個字據(jù),說賠款40萬,限一年之內(nèi)還清?!?/p>
「40?不是說好30的嗎?」
「那不是馬上還,可不得有利息嗎?」
而且還要求我立下字據(jù),還要拍照舉證,這就算了,也花不了多少時間,可過分的是他們還要求找來村長當什么公證人。
可村長昨天已經(jīng)帶著家人去旅游了!
這怎么找得到?
「那不行,反正就得公證人,不然就不算。」
他還沖著我齜牙:「告訴你,我們農(nóng)村人也是懂法律的,這樣你就賴不掉了?!?/p>
我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只能拼命地打電話催促村長過來。
等到人來了后,已經(jīng)是大半個小時后了。
我連看都不看就簽字了。
比起這些,我更擔心那個躺在手術(shù)室里的患者。
主任和我說情況很危機,顱內(nèi)出血已經(jīng)超過50毫升了,這是個臨界值,萬一再多了,就真的沒有辦法了。
我著急,沒了車,就借了一輛小電瓶。
開到了國道后,居然該死地沒電了!
我心里懊惱,又擔心病人,恨不得現(xiàn)在就飛過去。
生怕自己晚到了一步,病人會因為我的晚到而扛不住,到時候我得多內(nèi)疚啊。
我站在原地,把能聯(lián)系的人都聯(lián)系了。
可他們不是回家過年就是在堵在路上過不來。
我正著急的時候,迎面過來了一輛小破面包車。
我立刻朝著那輛車揮手。
所幸的是那輛車停下了,可當車窗緩緩搖下的時候,我愣住了。
因為開車的人就是那男孩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