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司機把包扔了下來。
一聲脆響，里面的骨灰罐碎了。
我看著他們揚長而去，撿起背包，“是你兒子不要你的?！?/p>
我打出租車去另一家醫(yī)院輸了液。
寧可兒發(fā)微信給我，他們在婦產(chǎn)科的照片。
接著是兩段語音。
“叢言，你別回那個破房子了好嗎？我和孩子都需要你。我們可以請最好的醫(yī)生和護工照顧阿姨，肯定比那個老女人專業(yè)?！?/p>
鄧叢言：“還不到時候?！?/p>
“你不會是跟她日久生情，不舍得她了吧？要是真的你就直說，我一個人也可以養(yǎng)好孩子，不需要你。”
鄧叢言含笑，無奈又寵溺地哄她：“別瞎想，她算什么東西，我只愛你一個。而且孩子沒有爸爸怎么行？還難受嗎……”
我很難受，呼吸困難，胸口發(fā)悶，身體一陣陣發(fā)冷，惡心。
“溫的?！?/p>
男人突然在我面前停下，遞過來一個一次性水杯，聲音卻沒有什么溫度。
我一愣，是那位賀先生。
“賀先生！”
電光火石間，我在他轉身離開時抓住他的衣角。
“那天謝謝你送我去醫(yī)院。”
……
水沒喝上，我再睜眼是在一個高檔病房。
背包放在柜子上。
手機被鄧叢言打爆了。
“你現(xiàn)在在哪兒？怎么還沒到？”
“媽呢？你不來隨你，告訴我她在哪個病房?！?/p>
“尹一夏！接電話！你到底把我媽弄哪兒去了！”
“你再裝死我就要報警了?！?/p>
……
還沒聽完，病房的門突然被從外面撞開了。
鄧叢言雙眼通紅地沖進來。
“媽在哪里？！”
我問他：“你眼睛好了？”
他臉上閃過半秒的心虛，擁蹩腳的借口掩飾道：“我找不到你太著急了，撞到了門，一下子就有光感了。不過還是很模糊，只能看到人影?！?/p>
我皮笑肉不笑，“恭喜?！?/p>
這時寧可兒跟了進來。
“我就說讓你不用擔心，嫂子肯定不會虧待自己。全市最好的私立醫(yī)院，最高檔的病房，一天的費用就要五位數(shù)?！?/p>
鄧叢言冷臉拽我下床，“發(fā)個燒而已，你怎么會來這種地方？浪費錢?！?/p>
“快帶我去找媽。你給她請護工了嗎？她現(xiàn)在有人照顧嗎？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我不會原諒你?！?/p>
我手上的輸液針別彎了，回了血。
我一把扯下來，盯著他曾經(jīng)讓我心動的眼眸，給他最后一次機會。
“你媽就在你身后?！?/p>
他猛地回頭，寧可兒害怕地鉆進他懷里。
“你別故弄玄虛！”他怒斥我，“嚇著可兒了！”
“嘶……叢言，我肚子剛剛又痛了一下?！?/p>
鄧叢言扶寧可兒在沙發(fā)坐下，轉頭厲聲命令我：“跟可兒道歉！”
“可兒……叫得真親熱。阿姨你高興嗎？你兒子的眼睛好了，好兒媳又懷了你們老鄧家的孫子?！?/p>
鄧叢言惱羞成怒。
“你再胡說八道……”
賀先生從后面抓住他揮向我的胳膊。
“小舅？”寧可兒驚詫地站了起來，“你怎么會在這兒……”
賀清瀾叫護士給我處理傷口，趕兩人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