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某個堅硬的地方,終于裂開了一道細微的縫。日子像海邊的潮水,漲了又退。
我開始嘗試重新生活。不再把自己關(guān)在過去的陰影里。我試著去認識新的人,
參加同事的聚會,周末獨自去陌生的街巷閑逛,或者只是坐在海邊,看潮起潮落。
我不再是那個活在姐姐陰影下永遠帶著怯懦和嫉妒的蘇雨了。那場撕心裂肺的悲劇,
那場荒誕的血色喜宴,像一場毀滅性的鍛造,將我徹底打碎,又重塑成了另一個人。
我學會了原諒。不是原諒顧家,也不是原諒命運的殘酷,
而是原諒了那個在風暴中茫然無措充滿怨恨卻又無能為力的自己。
母親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多了起來。她不再提起過去的人和事,
只是每天精心照料著她陽臺上的那片小花園,姹紫嫣紅。只是偶爾,在傍晚時分,
她會端著一杯水,長久地站在窗前,望著那片遼闊的大海出神。我知道,那一刻,
她的目光早已穿透了海平面,落在了遙遠故鄉(xiāng)的某個地方,落在了父親身上,
落在了姐姐長眠的山坡上。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關(guān)于顧言的任何消息。沒有電話,沒有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