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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國皇家芭蕾舞團(tuán)。
練功房內(nèi)只剩下陳語薇一個人,第99次點上地板時,足尖滲出的血珠洇透了白色的舞襪。
可她卻全然不覺,對著落地鏡調(diào)整著姿態(tài)。
“語薇,一起去吃飯吧?!?/p>
幾個美貌的少女手挽手從更衣室出來,笑著和她打招呼。
陳語薇這才放下動作,微笑著回應(yīng):
“你們先去吃吧,我想再練習(xí)一會兒?!?/p>
鏡中倒影里,其他女孩陸續(xù)離開。
陳語薇跟著音樂重新翩翩起舞,汗水順著脊椎滑進(jìn)舞裙,勒胸帶在鎖骨壓出深痕。
她很清楚,自己能夠順利進(jìn)入舞團(tuán),是季嶼誠的推薦信起了作用。
同時她也明白,自己和這些女孩之間有著巨大的差距。
畢竟她的舞蹈事業(yè)已經(jīng)停滯了三年。
要想成功在這個世間排名頂尖的舞團(tuán)留下來,她必須比其他人付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不知跳了多久,陳語薇終于撐不住跪坐在地。
白色的舞鞋已經(jīng)被染成了紅色。
她盯著鏡中自己纖細(xì)的身影,像隨時會被風(fēng)吹散的紙片人。
自從來到Y(jié)國,她整天忙于練習(xí),已經(jīng)很久沒有好好看過自己這張臉了。
似乎瘦了,但眼神里漸漸有了光亮。
陳語薇到更衣室處理好腳上的傷,換好衣服出了門。
此時已經(jīng)進(jìn)入深冬,入目皆是一片雪白。
剛從溫暖的練功房出來,睫毛瞬間凝上白霜,凍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她把下巴縮進(jìn)圍巾正要離開,突然身后傳來輪胎碾過積雪的輕響。
加長林肯的玻璃無聲降下,出現(xiàn)了季嶼誠俊美的側(cè)臉。
“上車。”
車門打開,陳語薇只好上了車。
這段時間,季嶼誠有事沒事便會飛到Y(jié)國來看她。
她拿不準(zhǔn)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兩人便默契地閉上嘴,像朋友那樣相處著。
畢竟他剛幫了自己這么大忙,有機(jī)會總是要報答的。
正想著,車內(nèi)靜謐的氛圍被一陣“咕嚕?!钡穆曇舸蚱啤?/p>
陳語薇強(qiáng)忍住笑意:
“今天剛好發(fā)了工資,我請你去吃大餐吧?!?/p>
這是她如今最拿得出手的東西了。
聞言,季嶼誠“噗嗤”笑出聲:
“陳語薇,我特意從國內(nèi)飛過來看你,你就是這樣敷衍我的?”
“聽說你廚藝不錯,不如就去你家吃?”
陳語薇哪能聽不出來,他這是在為自己省錢。
“可以,如果你不嫌棄的話?!?/p>
“怎么會?都認(rèn)識這么久了,我還沒嘗過你的手藝呢?!?/p>
說著,兩人去附近的超市買了菜,抱著大包小包的東西下了車。
如今為了省錢,陳語薇租了一間小小的房間。
兩人說笑著走到門前時,黑暗中突然站起一個高大的身影。
“陳語薇!”
陳語薇看著眼前的男人,忍不住皺了皺眉。
她知道總有一天會被趙星淵找到,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么快。
來到Y(jié)國這段日子,季嶼誠有意無意會向她透露趙星淵的近況。
比如,趙家和周家的親事黃了。
比如,趙家給周家挖了一個天坑,如今周家資金鏈斷裂,遲早是趙家的囊中之物。
再比如,趙星淵提著貴重的禮物去拜訪了她的父母,羨煞旁人。
......
陳語薇每次都不動聲色地轉(zhuǎn)移了話題。
關(guān)于趙星淵的人和事,她都不想再聽到了。
“你來干什么?”
她直視著男人,滿臉不耐。
趙星淵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她身側(cè)的季嶼誠,攥緊了拳頭:
“你來干什么?”
季嶼誠勾了勾嘴角,漫不經(jīng)心道:“你來干什么,我就來干什么。”
吊兒郎當(dāng)?shù)膽B(tài)度,瞬間激怒了趙星淵。
他和季嶼誠上大學(xué)時便是校園里的風(fēng)云人物。
只是那是人們提起他便是“純愛的窮小子”,而季嶼誠則是“花心的浪 蕩公子”。
如今,季嶼誠竟然能光明正大地站在陳語薇身邊,他絕對不允許。
他扭頭看向陳語薇,語氣誠懇:
“語薇,我們談?wù)?。?/p>
陳語薇看都沒看他一眼,“我跟你沒什么好說的?!?/p>
趙星淵眼底閃過一絲痛色,卻還是不愿放手:
“小菡她,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