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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南養(yǎng)病三年歸來,侯府中卻多了六位青樓女子。
侯爺蕭逸塵神色坦然。
“都是官場上的應(yīng)酬,別人硬送的,不過逢場作戲罷了。你既然回來了,正好將她們遣散?!?/p>
我親自將她們一一送走。
最后一位名叫柳婉娘的,臨走之前竟故意摔碎了母親留給我的發(fā)釵。
我當(dāng)場扇了她一巴掌,而后命人將她遣回她先前所在的綺香閣。
是夜,蕭逸塵在書房忙碌通宵。
次日,他對我溫柔得反常。
沒過幾日,父親在外出途中,馬匹突然受驚,將他甩落,當(dāng)場身亡。
弟弟在假山上玩耍時失足滾落,昏迷不醒。
蕭逸塵為爹爹處理了后事,又請?zhí)t(yī)為弟弟治療。
然而,我卻無意中聽見了他和管家的談話。
“侯爺,柳婉娘已安置在城外的莊子養(yǎng)胎?!?/p>
“夫人家人之事......都辦妥了。”
“侯爺,倘若夫人知曉這些,恐怕會崩潰?!?/p>
“知道了又怎樣?”
他冷笑?!八€能去哪?”
我渾身顫抖,扶著墻慢慢離開。
原來,我家所遭橫禍,皆因我動了他心尖上的女子。
我暗中遣人傳信。
“去告訴那個人,我愿意見他。”
1.
我守在弟弟榻前,望著他毫無血色的面容,心如刀絞。
我神情恍惚地轉(zhuǎn)身,不知不覺走到了蕭逸塵的書房外面。
里面隱約傳來熟悉的聲音。
“給柳婉娘送的安胎藥,送到了嗎?”
“回侯爺,已經(jīng)送到了?!?/p>
管家恭敬地回答。
“柳姑娘說胎動厲害,想見您?!?/p>
“嗯?!彼宰魍nD,“莊子里的一應(yīng)吃穿用度,可都安排妥當(dāng)了?”
“都已安排周全,侯爺吩咐給柳姑娘的金銀首飾和綢緞布匹,也都已送到?!?/p>
蕭逸塵輕聲道。
“她身子嬌弱,你們需多留意,莫要讓她受了委屈?!?/p>
“畢竟......這是本侯第一個孩兒?!?/p>
我氣得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管家猶豫片刻,說道。
“那夫人這邊......”
“林瑤?”
蕭逸塵語氣陡然轉(zhuǎn)冷。
“她既敢將婉娘送回綺香閣那種地方,便該料到后果?!?/p>
我心中一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可是,”管家欲言又止,“林老爺墜馬,小公子又滾落假山昏迷,若夫人知道是您所為......恐怕會難以承受?!?/p>
“知道又怎樣?”
他冷笑。
“她如今除了本侯,還能依靠何人?”
“他們林家,都是罪有應(yīng)得!”
一陣寒風(fēng)呼嘯而過,吹得我渾身發(fā)冷,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原來,父親的墜馬、弟弟的昏迷,皆是他一手策劃。
只因為那個叫柳婉娘的青樓女子!
何其諷刺。
當(dāng)日明明是柳婉娘淚眼汪汪,在我面前哭訴。
“妾自幼于青樓長大,孤苦無依。”
我不過是將她送回她口中的“家”。
每晚與我同床共枕的夫君,竟為了一個青樓女子,毀我滿門。
心似被無數(shù)根鋼針狠狠刺入,痛得我?guī)缀鯚o法呼吸。
“還有,”蕭逸塵壓低聲音,“想法子,讓林瑤永遠(yuǎn)無法生育。”
“我要讓林家血脈,在這京都徹底斷絕?!?/p>
我聞言,如遭雷擊,全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這些年,我多次提及想要個孩子,蕭逸塵總是以各種理由推脫。
一會兒說怕我生產(chǎn)受苦,一會兒說怕我產(chǎn)后傷身。
他總道:“瑤兒,咱們來日方長。”
書房里漸漸安靜下來。
我扶著墻壁,雙腿發(fā)軟,緩緩離開。
“瑤兒?”
還沒走幾步,蕭逸塵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猛地一顫,險些摔倒。
他上前趕忙扶住我,關(guān)切問道。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我咬著嘴唇,說道。
“許是受了風(fēng)寒?!?/p>
他脫下披風(fēng),為我披上。
指尖觸碰到我時,我身子猛地一僵,仿佛觸電一般。
回到房中,我蒙著被子,蜷縮在床上。
父親墜馬的慘狀與弟弟昏迷的面容,不斷在眼前浮現(xiàn),揮之不去。
更讓我恐懼的是,他竟想要剝奪我生孩子的能力。
想到這里,我猛地坐起,披衣下床,匆匆往外走。
我必須離開這是非之地,即刻就走!
剛走到府門,天色已暗。
突然,一個黑衣人從暗處竄出。
我還來不及呼救,他便用一塊浸了迷藥的手帕捂住我的口鼻,我只覺一陣刺鼻的氣味傳來。
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