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兒子最近胃口不好,要不裴影后也喂喂他?”
另一個女人假惺惺地笑著,伸手就要來碰我。
我后退一步,臉色慘白,喉嚨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死死掐住,發(fā)不出聲音。
陸靳安站在一旁,漫不經(jīng)心地晃了晃酒杯,仿佛在看一場有趣的戲,而后示意安靜,說要搞個拍賣會。
“裴寧微,現(xiàn)在不過是個奶牛罷了?!?/p>
聽到這話我的心狠狠一顫,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內(nèi)心像是被利刃貫穿。
他繼續(xù)道,語氣輕佻得像在談?wù)撘患唐罚?/p>
“誰家有孩子想喝靈乳體質(zhì)母乳的,出價買?!?/p>
全場瞬間沸騰。
陸靳安勾了勾唇,似乎很滿意這場鬧劇。
我被人推著走上了拍賣臺。
游輪上的風(fēng)很大,吹糊了我的眼睛。
我在想看不清,是不是跳下去就不怕了呢。
聽著此起彼伏的競價聲,我毫不猶豫,縱身一躍。
“裴寧微!”
跳下去的那瞬間,身后傳來陸靳安的聲音。
海水淹沒至頭頂,我整個人都沉了下去。
酒杯從陸靳安指間滑落,砸在甲板上。
他猛地沖到欄桿邊,瞳孔緊縮,死死盯著蔚藍(lán)的海面。
那里早已沒了裴寧微的蹤影,只有翻涌的浪花,像一張貪婪的巨口,將她徹底吞噬。
“找!立刻給我找!”
他轉(zhuǎn)身怒吼,聲音里裹挾著從未有過的暴怒和慌亂,
整艘游輪的人都被他震得噤若寒蟬。
保鏢和船員立刻行動起來,可那抹熟悉的身影卻遲遲沒有浮上來。
“靳安……”
周冉冉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挽住他的手臂,嬌聲道,
“她不過是個賤人,跳海是她自己選的,何必大費周章,今天是我的生日……”
“滾!”
陸靳安猛地甩開她,力道大得讓她踉蹌幾步差點摔倒。
他的眼神陰鷙得可怕,連呼吸都帶著顫意,
“再敢多說一個字,我讓你也下去陪她!”
周冉冉臉色煞白,再不敢出聲。
陸靳安死死攥著欄桿,指節(jié)泛白,青筋暴起。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腦海里不受控制地閃過剛剛的畫面。
她最后看他的那一眼。
麻木的空洞的,像一具被抽走靈魂的軀殼。
陸靳安的手指無意識地收緊,
她明明……明明之前無論怎么折磨都不反抗的。
被按在片場扇幾十個耳光,她只是沉默地擦掉嘴角的血。
被潑咖啡被羞辱被逼著當(dāng)眾喂孩子,她也只是死死咬著唇,連眼淚都不肯掉。
甚至被他親手送上拍賣臺時,她的眼神都是死寂的,仿佛早已認(rèn)命。
可為什么……為什么偏偏是現(xiàn)在?
而現(xiàn)在,她跳下去了。
毫不猶豫地決絕地當(dāng)著他的面,跳下去了。
陸靳安腦子一片空白,已經(jīng)思考不起來了,只會重復(fù)著讓人去找的命令。
“陸總,搜救隊說……說海浪太大,可能……”
保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匯報,話沒說完就被陸靳安一腳踹開。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他咬著牙,“找不到她,你們?nèi)紕e想活!”
所有人都被他的暴怒嚇到了,沒人敢怠慢,救生艇在海面上來回搜尋,可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依舊沒有任何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