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人是鬼？”
楊健警惕望著臺階上的男人，一臉不爽。
“當然是人。自我介紹一下，程輝，御鬼者，能力是導游?！?/p>
程輝晃動手里的小旗子。
“我可以成為導游，融入任何環(huán)境規(guī)則。這也是我能活下來的原因?！?/p>
楊健下意識看向陳梵，“你怎么看？”
陳梵搖頭，“我不了解御鬼者，難以分辨他的真假。”
“管他什么成份，直接弄死他?！崩咸姆ㄗ幼钪苯?。
“他應該是個活人?！蓖蹊F柱目光微凝，“他的身上，有很濃郁的疾氣，抑郁情緒很重，只有活人才會生病?！?/p>
陳梵和楊健詫異地看向王鐵柱。
王鐵柱夫婦共同舉了舉襁褓里的孩子。
“這是我們駕馭的厲鬼，能力是感知、吸收疾病?！?/p>
楊健驚訝道：“兩人駕馭同一只鬼？那就不叫駕馭，而叫馴化、利用。羨慕你們，不必承擔御鬼者的負面效果。”
鐵柱夫婦沒有接話，他們很厭惡這種“羨慕”。
如果可以，他們更希望孩子是活的。
眾人邁上臺階，選擇進廟。
程輝面露微笑，“進廟之前，我想先問問，你們當中有沒有普通人?！?/p>
陳梵和張籌上前一步。
程輝追問道：“有什么絕活嗎？”
張籌連忙道：“我會制作炸彈，你看，只要拉動排氣閥就能爆炸。”
程輝笑容凝固，“厲害……那你呢？”
陳梵微微沉思，“我會畫畫?！?/p>
程輝嗤笑一聲，“畫畫可比制作炸彈差遠了，我也就隨便問問，走吧，進廟?！?/p>
程輝在前帶路，最先邁過廟門門檻，隨后轉過身。
“先讓兩個普通人進來，你們御鬼者墊后?！?/p>
陳梵邁過門檻。
程輝伸手攙扶，卻在陳梵重心前傾時，袖口滑出一把匕首，刺向陳梵的胸口。
陳梵眼疾手快，一個側身躲過，隨手一拳，砸掉匕首。
程輝哈哈笑了兩聲，“沒殺成，抱歉抱歉?！?/p>
“先說好，你可不能怪我哈?！?/p>
“這種靈異場所里，普通人幫不上忙，反而會成為拖油瓶?！?/p>
“另一位兄臺好歹會制作炸彈，至于你嘛，既然讓你活下來了，那你就活著吧?！?/p>
程輝語氣很是隨意，根本不將這次的刺殺放在眼里。
張籌進來后，笑著看向陳梵，“你成了最沒用的，比我還沒用。”
陳梵聳聳肩，“要不你教我制作炸彈？”
張籌連連搖頭，“那可不行?！?/p>
眾人接二連三進門，對程輝多了幾分警惕。
于雅琪為陳梵鳴不平。
“我們能躲過替死鬼，全靠陳梵。程輝對吧？如果你再對陳梵動手，別怪我不客氣。”
周亮也站了出來，“我也是，誰動陳梵，我讓我家老太婆弄死他！”
程輝錯愕不已，看向陳梵的眼神多了幾分凝重。
“是我小瞧你了。手無寸鐵的普通人，能帶領御鬼者躲過替死鬼，你有本事，我向你道歉。”
陳梵沒有搭理。
他不想和將死之人多說話。
寺廟內(nèi)環(huán)境異常陰暗。
院內(nèi)的綠植，仿佛蒙了一層陰影，死氣沉沉。
而穿過大院，三座大殿并排坐落，殿門緊閉。
程輝介紹道：“你們需要分成三組，分別進入大殿內(nèi)?！?/p>
“等到里面的香燭燃盡，再出來匯合?！?/p>
“只不過，其中一殿供奉邪佛，進入此殿的一組里，將有一人悄無聲息化作厲鬼?！?/p>
“所以，當你們出來的時候，其中一人會變成厲鬼?！?/p>
陳梵皺眉，“你待了這么久，哪座殿里有邪佛，你不知道？”
程輝搖頭，“很遺憾，我沒進過大殿。”
“除了你們，沒人到過這里，無從參考?！?/p>
陳梵警惕道：“那你如何知道殿里有邪佛？”
程輝森然一笑，“我初入廟門時，拿到過一張引導清單，上面記錄了廟里的一切規(guī)則?！?/p>
“我背下這些規(guī)則，燒掉清單，這樣一來，只有我知道廟里的規(guī)則?！?/p>
“凡是想要離開這里的人，必須帶上我。”
張籌驚嘆道：“你也是個狠人吶?！?/p>
程輝微笑，“比起你，我差遠了?！?/p>
這個人不好對付，陳梵內(nèi)心打起十二分警惕，“這三座大殿，我們非進不可？”
程輝笑容一滯，被問的措手不及。
“可以不進?！?/p>
“規(guī)則要求，你們當中必須死掉一個，剩下的才能繼續(xù)往前走。”
“規(guī)則又怕你們情比金堅，選不出死哪個，所以設置邪佛，為你們做出選擇。”
這些人里，必須要死一個。
八個活人，哪個都不好殺。
程輝很輕松，因為只有他知道規(guī)則，沒人敢殺他。
而導游的身份，又令他融入這里的規(guī)則，無需參與抉擇。
楊健面色凝重道：“分組吧，我們八個人，按照三三二來分，誰死誰倒霉?！?/p>
于雅琪主動站出來，“我和陳梵一組，秋涵，你也來吧?！?/p>
李秋涵當即炸毛，“我不可能和陳梵一組！琪琪，你怎么能拋棄我呢？”
于雅琪皺眉，“我在邀請你加入我們，這怎么能算拋棄？”
“琪琪，我和你一組可以。但這個組誰都可以有，就是不能有陳梵！”
“那你別來了。”
李秋涵：……
周亮本想加入陳梵這組。
陳梵卻搖了搖頭，“周教授，我希望你與鐵柱夫婦組隊?！?/p>
王鐵柱夫婦也愣了一下。
陳梵解釋道：“你們二人關系特殊，若是一人變成了鬼，另一人很可能隱瞞，最好有第三個人在場?！?/p>
王鐵柱沒有反駁，甚至很贊同陳梵的話。
楊健道：“那好，我和張籌、李秋涵一組?！?/p>
李秋涵同樣嫌棄張籌，但楊健更讓她心安，所以選擇加入。
三支隊伍，三三二，分別進入大殿。
程輝站在門外，微笑道：“祝你們平安?！?/p>
當三座殿門緊閉后。
程輝笑容逐漸消失，眼里閃過奸光，仿佛計謀得逞。
中殿大門后，陳梵從門縫里收回目光。
“這個程輝的問題很大。于大?；?，你的鬼影相當于移動監(jiān)控，我需要你派出鬼影，將寺廟內(nèi)每個角落探查一遍。”
于雅琪道：“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臣服規(guī)則。我會摸清廟里的路線和布置，但恐怕記不住太長時間。”
陳梵從包里找出筆，“你查完以后，立即回來，給我用你的嘴，口述，我會畫下這里的地圖?！?/p>
陳梵說著，往地上畫了一筆。
出乎意料，這里的地板，無法承載顏料。
就連供桌、蒲團，也留不下顏料的痕跡。
于雅琪推測道：“想必是某種規(guī)則限制……你背包這么大，里面沒有紙嗎？”
陳梵撓了撓鼻子，“算你問到了點子上，還真沒有。”
“畫師怎么會沒有紙？”
“因為窮?！?/p>
于雅琪：……
她沉思片刻，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我知道哪里可以作畫?！?/p>
“哪里？”
“這……等我回來再說吧?！?/p>
于雅琪臉紅著閉上眼睛，派出鬼影，探查整座寺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