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的嬤嬤向來厲害,上前便啪啪打了幾耳光,把那李蕓兒打得臉立刻腫了起來,嘴都裂開了。
李蕓兒尖叫起來:“你敢打我?你以為你是什么好東西?不過一個庶女罷了,嫁進侯府便以為自己是夫人了?”
“大家不過都是奴婢罷了。你打了我,便是打了爺?shù)哪樏?,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p>
婉清撫著肚子:“哎呀,李姨娘氣得我肚子疼,來人,把她押出去,跪到外面去。”
外面都是雪渣子,李蕓兒被狠狠押倒在地上,不能動彈。
等宋遠舟敬了酒喝得半醉終于被人放回來洞房花燭時,才發(fā)現(xiàn)小妾早跪在那凍得半死。
李蕓兒看見宋遠舟,凍得嘴唇發(fā)白撲進他懷里哭:“世子爺救奴家,夫人聽說是我在服侍爺,居然往死里打我,我現(xiàn)在渾身都疼?!?/p>
宋遠舟剛扶起她,身邊的婆子丫環(huán)叫起來:“啊,雪地上怎么有血?”
李蕓兒愣住了,血是從她裙下沁出來的,她才發(fā)應過來肚子里的劇痛是為何,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世子夫人新婚之夜打傷妾室,把世子的骨肉活活地打落了。
雖是妾室懷的骨肉,卻也是侯府的血脈,平陽侯夫人氣得半死,一大早便揚言要去鎮(zhèn)國公府討個公道,看是如何教出來的姑娘。
母親淡淡地叫嬤嬤去應當:“這庶女是在姨娘膝下養(yǎng)大的,也是世子親自選中的,連嫡女不要都寧死要娶的庶女,怎么這會子嫌家教不好?”
“而且,平陽侯府,世子的正妻沒入門,妾卻懷上庶子,這是怎么說?哪個高門大戶有這樣的規(guī)矩?真是笑話?!?/p>
等到三日回門,我們在府門前遇到了,正下著雨,顧淮之不用丫環(huán),自己撐了傘扶我下來,我嗔怪道:“這么大的雨,夫君也不避著些,叫丫環(huán)婆子來撐便是了,你身上淋到雨可怎么好?!?/p>
顧淮之小心翼翼扶著我:“有我在,哪里有得著她們,我往日行軍打仗哪里在乎這些,雪地里趴上幾天喝雪水吃草根都是常有的事。”
他說得毫不在意,我卻心疼了,握著他的手:“在外我管不著,但是在家,卻也要好好待自己才是,在我在一日,便不許你再這樣下去?!?/p>
顧淮之看著我,溫和著語氣:“是,都聽夫人的。”
“姐姐真是好福氣啊。”一聲酸溜溜的說話,我回頭一看,是沈婉清和宋遠舟的馬車剛到。
她將我們的對話聽了個正著,正嫉妒得發(fā)瘋,只看著宋遠舟:“夫君,你也學學姐夫才是。”
誰知還沒等她說完,宋遠舟早下了馬車,自己跑到門房處躲雨,吩咐下人:“還不快把夫人扶下來?!?/p>
我一聲嗤笑,和顧淮之一起進了府,不理后面沈婉清對著宋遠舟又開始吵鬧起來,這都是他們自求來的日子,活該。
我和顧淮之成親后,京中的夫人貴女們自有相熟的與我往來交好,而沈婉清卻不一樣,她原來未出嫁前,因為鎮(zhèn)國公府的面子,還有貴女想邀,而如今嫁了出去,又鬧了那么大一場事,哪里還有人與她往來。
而柳姨娘,自從女兒做了世子夫人,得意萬分,居然在平陽侯夫人宴請的時候,趁母親不注意偷溜出了府去了平陽侯府,只說是世子夫人的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