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女兒黏他,是因為她很愛他。
女兒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要快快長大,然后好好幫助爸爸。
可這份濃烈的愛意在梁昭衡的眼里,卻是微不足道的垃圾。
他不停辱罵我和女兒。
最后還讓我好好管教女兒,不然他就將女兒關起來,不讓我們兩個再相見。
我心如死灰,拿出手機撥打電話。
“王老師,這周六的外派工作我和你一起去。”
我將女兒的尸體火化好后,梁家二老才匆忙趕來。
梁父梁母看見幾日前還活蹦亂跳的孫女,如今裝在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內(nèi),悲痛不已。
我雙目赤紅地抱緊盒子,對著梁父梁母下跪叩拜。
“叔叔阿姨,謝謝你們多年的照拂。”
梁父梁母見我跪下,連忙想拉我起來。
可我執(zhí)著地向他們磕頭。
“這一拜是我替小小和我自己,從今以后我就不欠你們梁家什么了?!?/p>
梁父梁母從聽見我變換稱呼開始,就知道事情已經(jīng)無法挽回。
而我這最后一叩拜,算是斬斷和梁家所有的關系。
梁父捂住心口,梁母捶胸頓足。
“這是造的什么孽?。课业墓詫O女竟然被我自己的兒子害死?!?/p>
“小琳,是我們對不起你,對不起小小,更對不起你爸媽。”
當年我父母離世,委托梁父梁母照顧我。
因念著這份恩情,所以我對梁昭衡處處忍讓。
希望能用愛包容他,感化他。
可這一切終究是我的妄想。
梁父還想挽留我,說一定會把梁昭衡抓回來,為我做主。
我輕輕搖頭,抱著小小的骨灰盒轉身離開。
要為我做什么主呢?
死的不是我,而是小小。
可是小小已經(jīng)死了。
為她做主也沒用了。
回到家后,我剛把小小的骨灰盒安放好,梁昭衡就回來了。
沒等我開口,梁昭衡就一巴掌扇在我臉上。
“你算什么東西,竟敢和我爸媽告狀?!?/p>
“我只是關小小幾天,讓她老實點,別再惹禍,你就騙爸媽說小小死了。”
我看著他如往常般為何雪發(fā)瘋的樣子,心中再無疼痛,只有無盡的悔恨。
梁昭衡見我久久不說話,以為我默認。
他再次扇了我一耳光。
“記住,我是你的天,你沒資格和我叫板?!?/p>
“就連小小也不過是你給我下藥后逼迫我和你生下的,你必須記得這一點。”
他還在為過去我對他下藥,逼迫他的事耿耿于懷。
無論我解釋多少次,不是我干的,是梁父梁母有意為之,他仍舊不信我。
我的前半生被梁家困得死死的。
而現(xiàn)在居然會靠自己女兒的死來解脫。
我不再看他,沉默地站起身準備離開。
梁昭衡見我不像往日爭辯,有些意外。
他心想或許關小小的懲罰做得有些過了。
于是他難得地出聲緩和氣氛。
“行了,我知道你心疼小小,可小雪的狗被她傷了,我不得已罰一下她?!?/p>
“你也不想小小和上一世一樣,慘死吧。”
梁昭衡自以為幫小小避過禍端。
我突然轉頭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