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雍景宮的祁瀾根本睡不著,側(cè)殿有兩房,男女分開。
睡的是大通鋪,所有人睡同一個炕上,而且需保持固定姿勢,不得隨意翻身。
她不喜歡這里,更不明白為何突然就來了一個陌生的地方,甚至她還未知如今是何年。
望著窗外明月,古代的夜十分寂靜,沒有燈火,亦沒有鳴笛,只有幾聲犬吠與蛙聲。
“原來古時候的月,真的如此明亮!”
無心睡眠,她下了炕輕步走出雍景宮。
說來奇怪,她竟好像識路一般,繞過胡同,穿過幾條林間小路,竹林旁是一個樓閣。
閣中,晚風拂來,難得的清靜與暢快。
夜中忽然閃過幾道寒光,傳來空氣被劃破的聲響,側(cè)目望去,湖邊是一俊美男子在耍劍。
她看得陶醉,月光下那人眼眸深邃,眉間凌冽,這不就是古時的大俠嗎?沒想到不花銀子也能看美男子。
弓步劍落,那人的劍鋒忽然反扣動脈處,莫不是…自刎?
“喂!”
女子聲音從身后傳來,翊統(tǒng)的心猛然一抖。
“瀾兒?”
轉(zhuǎn)身,一位年過半百的老婆婆怒目而視“小伙子,你再吵我把你扔水里!”
她罵罵咧咧:“傻子才三更半夜耍劍?!?/p>
“帥也不行!”
老婆婆的聲音越飄越遠,身影逐漸消失。
翊統(tǒng)望著手中的劍,那把曾刺向心愛之人的寒劍,思緒瞬間涌上心頭,本就該隨她而去。
祁瀾的那句“我愛你,永遠都愛你”在他腦海揮不去,他恨自己為何沒留在她身邊。
劍鋒再次抵在耳下動脈,手腕剛使勁,一雙冰涼的手握住了他的腕骨。
翊統(tǒng)的喉結(jié)緩緩扯動,閉上眼眸,淡然苦笑:“婆婆,我不會再吵了。”
“你為什么想不開呢?”
熟悉的聲音繞過耳畔。
翊統(tǒng)不敢回首,害怕又是幻覺。
“你若不高興,我給你講幾個笑話可好?”
他雙眸緊緊封住,可淚珠還是被強擠了出來,他更想堵住雙耳,為何幻覺,幻聽一次次纏繞著他!
“好嘛,不難過了,大不了我陪你?”
熟悉的聲音傳來,一句又一句,他難以抑制心底的情緒。
翊統(tǒng)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一把拽到懷里,雙手摟緊,掌心止不住顫抖,仔細撫摸她的眉眼,目光看得入神。
渾身酒氣傳來,翊統(tǒng)喝得爛醉。
他眼眶濕潤,眼角輕輕跳動,亦哭亦笑,不可置信久久說不出話。
“真的是你,我沒看錯,真的是瀾兒!”
祁瀾想推開他卻紋絲不動,寬厚的胸膛緊緊貼在她的臉頰。
他當下的狀態(tài),就差將祁瀾揉碎再融進心頭,倆人緊貼不留一絲縫隙,就連路過的螞蟻都會被壓死。
“放開!”
他雙臂卻依舊不聽話,就像數(shù)百吸盤死死附住,纏上了就休想跑。
“不,我不會讓你走,絕對不會?!?/p>
祁瀾根本不認識眼前這個人,但他能猜到,定是一個癡情男兒,到底是哪位女子能把他傷如此深?
如此冷峻小伙一枚,只可惜,他認錯人了。
祁瀾掌心試圖將他推開,可卻迎來的是更強的窒息感。
未等反應,霸道的吻落在祁瀾唇上,一手托著祁瀾纖細的腰,一手按住她的下顎,瘋狂纏繞,生怕再睜眼,她就消失。
任由祁瀾如何拍打,他死不松手,酒香逐漸上行,祁瀾的身子軟了下來。
她的雙手無力反抗,逐漸變得迎合,柔和的撩撥,寬而熱的手心劃過她的鎖骨,逐漸入了紗衣。
祁瀾雙眸微微閉合,男人的呼吸撩過她耳畔,雙唇停下了進攻。
翊統(tǒng)指腹點在她唇邊,試探性落下香吻,她早已醉意上頭,不知自己在何方。
“跟我回府好嗎?”
“不,我要離開這,不要…你?!?/p>
唇齒纏繞,祁瀾唇上亦沾染了酒氣,她臉蛋泛紅,醉意上頭,杏眸半合著。
“不許你離開我!”
祁瀾掙扎想推開他,可手根本使不上力氣,越推,他越想。
“瀾兒,不要離開我?!?/p>
“不要,臭流氓!”
……
王府門外,正值護衛(wèi)交班,側(cè)門無人值守。
翊統(tǒng)懷中依偎著一位香柔美人,穿過側(cè)門款步入了寢殿。
祁瀾輕輕躺在榻上,胸口微微起伏著,嬌嫩唇間有細微縫隙,讓人有吻下去的沖動。
翊統(tǒng)在榻邊,低眸止不住笑意,他取下一把匕首,刀刃劃破指尖。
“不是夢!”
他又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
“真不是夢!”
大汗淋漓的他渾身黏糊糊,褪去外衫正想沐浴,祁瀾忽然做起,拉起他的手抱在胸間,聲線軟乎乎。
“你去哪?”
翊統(tǒng)扣住她的指尖,聲音低沉又溫柔:“沐浴?!?/p>
“我也去!”
“瀾兒乖,在這等我?!?/p>
“不行,我要去,我臭死了?!?/p>
“好,一起!”
他手腕繞過祁瀾的腰,一手托起膝蓋將她抱起。
浴池中,他敞露胸膛,胸肌一起一伏,掌心撫摸著柔香美人。
熱,愈發(fā)的熱,祁瀾的臉越來越紅…
“遭了!”
水里有鹿茸!
早已來不及撤,翊統(tǒng)忽感體膚越發(fā)貼合,她竟開始褪衣…
“瀾兒,不行…忍忍,還不行。”
她脫,他穿,純情初男子還未經(jīng)人事,不敢。
祁瀾推開他的手,迷迷糊糊指著翊統(tǒng)鼻子:“別搗亂!”
“晚點好不好,還沒準備好!”
“不行!”
祁瀾早已被鹿茸泡昏了頭腦,她壓著翊統(tǒng)的胸口,強行吻了上去,雙手摟住脖子,身子落在他的腹肌上。
“瀾兒…好了,我們晚點再……”
不由分說一巴掌落下,翊統(tǒng)怔住了…
“別廢話!你到底行,還是,不行?”
祁瀾的一巴掌,打出了翊統(tǒng)的洪荒之力,帷帳下,呼吸起伏深沉,汗香彌漫,渾身黏糊糊。
榻下輕紗緞稠凌亂,彼此傳遞著體溫,藥浴勁大,一次,兩次,三次,方才停歇,燥熱徹底褪去。
祁瀾的發(fā)絲散落他脖子上,溫熱的指腹摩挲著她的掌心,酣睡的氣息逐漸散開。
……
翌日
寢殿的窗花透出微弱亮光,轉(zhuǎn)身間,扎人的胡子茬刺入她臉龐。
“嘶~”
睜眸…五雷轟頂,怎么會?怎么?
祁瀾慌張掀開被褥,竟一絲不著,又是這個流氓,竟奪了她身子。
顧不上太多,她害怕眼前這人是變態(tài),扯回衣裳,踮起腳尖,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