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一進門便好奇打量著偏室。
“好好的,你怎搬這里來了?是換差事了嗎?兩日沒見你打水了?!?/p>
“是吧…”
祁瀾也迷糊起來,自然而然地回答著。
阿鳶自若地往榻邊坐下,嘆了一口氣,又望著獨立的小房間,略帶欣慰。
“真好,不用擠大通鋪了。”
“只是聽聞周世子就在一旁修養(yǎng),你可得注意了,別惹怒了他,他可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p>
“你認識他?他是個很恐怖的人么?”
祁瀾不明白阿鳶為何如此說,為何所有人都得敬著他,對他百依百順,生怕犯一丁點錯誤。
阿鳶聽祁瀾竟問出如此幼稚的話,不禁捂著嘴笑了起來。
“哎喲,真是單純的傻丫頭,他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世子呀,朝廷重將,就連官大的人都得敬著他?!?/p>
“我們這些螻蟻般的人,他只需吹一口氣的功夫,便能叫我等喪命?!?/p>
“殺人就不要償命?”
祁瀾還傻傻的相信著律法來。
“傻姑娘,他們就是律法,我們這些只能做奴才的,打個哈欠都是死罪。”
“或許他沒有這么壞?”
祁瀾沒見識過奴才被打死的事情,亦是無法想象此等事情來的。
“總之,他們再好,也只會對自個家族之人好,我們不過是低賤的奴才,無法相提并論的?!?/p>
“嗯嗯,明白了?!?/p>
或許這就是現(xiàn)實吧!掌權者從來只會是勝利者,他們可以肆意玩弄生命,玩弄情感,玩弄女人。
沉默良久,祁瀾忽然發(fā)問:“你怎會突然來這?是有什么事情么?”
“哦,沒,沒什么?!?/p>
阿鳶的手在空中忙碌比劃著,來回左右轉(zhuǎn)著頭,尋找著什么,她喃喃自語:“箱子,箱子,哎,找到了。”
她從榻下抽出大大的箱子,朝祁瀾解釋:“阿生和我說,箱子里有你需要的東西,讓我來看看?!?/p>
她邊說邊打開著:“呸呸呸,怎是這個!”
“怎么了!”
祁瀾好奇地探出頭詢問。
“竟是幾身衣裳,還有數(shù)個月事帶。”
“月事帶?”
祁瀾的雙眸瞬間蹭亮,一陣喜悅流于心間。
“太好了,死不了了!”
阿鳶懵了半響,忽然疑惑起來:“該不會,那小和尚對你有心思吧,怎會如此?”
“管他呢,能解燃眉之急便是好?!?/p>
阿鳶雖然懷疑阿生的心思,但她沒有什么壞念頭,也大致明白了祁瀾的窘迫,耐心與她傳授使用之法,安排妥當便離去了。
天色暗了,祁瀾換了一身衣裳躺在榻上,肚子餓得翻滾,但更強烈的是一陣又一陣的痛楚。
實在疼得厲害,她只得早早睡去,只有入睡了,才能叫痛楚淺上幾分。
夜深了幾分,她依舊蜷縮在榻上,偶爾醒來幾次,都很快昏沉睡去。
迷糊之間,一雙手將她抱起,似乎走了幾步又將她放了下來, 只是被褥似乎更柔軟了。
緩緩睜眼,摟她入懷的是翊統(tǒng),她看清了眼前之人,本能地掙脫開往后退了。
“怎換衣裳了?”
翊統(tǒng)細心發(fā)現(xiàn)她的衣衫不一樣了,方才的是白色紗裙,如今卻是青綠色棉裙,還厚了幾分。
祁瀾與阿鳶見過面后,對翊統(tǒng)更加敬而遠之,真怕哪一天作死把自己作沒了。
她不再敢對翊統(tǒng)發(fā)脾氣,只能將他當作上神一般供著了。
“對不起,今日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對您無禮的,您罰我吧,罰我做什么都行?!?/p>
“傻瓜,還生氣呢?”
翊統(tǒng)大抵以為她在耍脾氣,說著反調(diào)來。
乖巧的祁瀾在翊統(tǒng)面前又是別有一番風味,他止不住欲望吻了下去,雙手愈發(fā)摟緊。
奇怪的是,他卻沒有進一步動作,片刻便停了下來。
祁瀾明白,他又開始起歹心了。
“對不起,我今日不便伺候,要不下次?”
“我要是非要呢?”
他垂眸望著祁瀾,嘴角掛著一抹壞笑,玩味地向她投去目光。
“我…我今日不…我不行,累了,您饒了我好嗎?”
她的腦子已經(jīng)開始想思量著上百理由來,可翊統(tǒng)根本不聽她解釋,竟直接站起身來,剝落的長袍一件,又,一件。
“來嘛!”
他只剩一身白褲,膝蓋磕在榻上朝她挪步,一點一點朝她逼近,雙眸死死盯著楚楚美人。
祁瀾的雙眼早已泛起委屈的淚花,可她依舊不敢吭聲,咬著唇心想:“死便死吧,他要便拿去,早已落入虎口,當初就不應該來這?!?/p>
她閉著眼,滿腦子都在思量如何逃跑,任由那討人厭的雙手將自己困住,倒在他的胸膛。
不曾想,厚厚的被褥裹在祁瀾身上,他臥在榻上,用自個胸膛給她當墊枕,一手輕輕拍打著她的臂膀。
“睡吧,很快便暖和了?!?/p>
他的身子如同暖爐無異,滾燙的體軀之溫暖熱著她的身子。
翊統(tǒng)并非對她起歹心,只是擔心她遭受疼痛,用自己給她取暖罷了。
翊統(tǒng)早料想到祁瀾會不舒服,畏寒之體,所以衣裳也厚了幾分。
她無力地依偎在翊統(tǒng)胸口,聽著耳邊渾厚的心跳聲逐漸睡去。
而他卻熱得渾身出汗,根本無法入睡,汗珠不斷滲出 ,通身如同被熾火燃燒。
眼下嬌嫩的美人瞇著雙眸,白皙之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濕潤的唇輕觸著他的喉結,雖一動不動,但卻分外撩人。
翊統(tǒng)定了定神,給自己尋了一個由頭,今日她身子打濕了,只恐要染上風寒,甚至發(fā)熱。
他的手摸了摸祁瀾的額頭,似乎探不出什么來,遂而從衣襟往里探入,掌心試探著她的體溫。
翊統(tǒng)是個極為謹慎之人,一件細微之事定要反復打磨幾遍方可安心,于是乎他的掌心便未曾離開過。
他的雙唇同樣閑不住,尋著她的嘴邊,悄然無息地落下,伴隨著呼吸交錯,滋滋聲在帷帳下作響。
此等功夫都妥當完成,他才安下心睡去。
睡夢中,祁瀾只覺總有什么東西在身上來回走動,嘴邊濕漉漉的,直至柳眉皺起,這些幻覺才逐漸褪去。
翌日清晨,榻上醒來只剩她一人,她在空蕩蕩的沉昭殿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