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拿著菜刀蹲在旁邊,一邊哼著妹妹總唱給我的歌,一邊滿臉是血地剁著什么。
我就這么被送進了精神病院,成為那里的頭號危險分子,每天都要接受十幾次電擊,來壓制體內躁動嗜血的情緒。
妹妹心疼我,她總是偷偷去學很多歌,然后打來視頻唱給我聽。
好像這樣,就能陪在我身邊。
這一唱,就是十年,哪怕她結婚了也沒有中斷過。
謝澤遠給父親打來電話,語氣不耐:
“沈蓉是不是跟你在一起?她為什么不接電話?屁大點事也要跑回娘家告狀,真是小題大做。”
“杰西卡懷孕了,身邊不能沒有人伺候,外人我不放心,我給沈蓉十五分鐘,讓她趕緊滾回來照顧杰西卡,不然小心我離婚!”
父親滿臉怒容,剛要破口大罵,就被我把手機搶走。
我靜靜開口: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p>
謝澤遠這才滿意地哼了一聲,掛斷電話。
我摸向妹妹冰涼干枯的嘴唇,和那些猙獰外翻的傷口。
蠢丫頭,姐姐從沒告訴你。
其實電擊并不能治好我,你的歌聲才是安撫我情緒的良藥。
可你看你嫁了個什么樣的人渣?
他奪走了你的命,也搶走了我的藥。
既然這樣,我就只能大開殺戒了。
臨走時,父親突然拉住我,語氣急切:
“阿芙,謝澤遠他們就是畜生,爸爸已經失去了你妹妹,不能再失去你了……”
我和他對視片刻,靜靜開口:
“爸,你知道的,我不是妹妹?!?/p>
父親明白我的意思,終究還是松開了手。
我知道,他怕我像妹妹一樣出事,才會不聽我的話,自己去找謝澤遠討公道。
可或許是同樣的臉讓他一時忘記,我不是乖乖女沈蓉,我是瘋子沈芙。
該小心的,是別人。
剛走進謝家別墅的大門,就看見謝澤遠正在給杰西卡戴項鏈。
見到我,杰西卡冷嘲熱諷道:
“謝總,我說什么來著?那個老不死的就是在撒謊,沈小姐明明就活的好好的,估計是想趁機訛錢吧?幸好咱們戳穿了他的詭計?!?/p>
“可惜啊沈小姐,謝總為了獎勵我懷孕,剛剛花十個億給我拍下這條項鏈,沒有閑錢打發(fā)叫花子了誒?!?/p>
她炫耀般地撫摸著脖頸上的項鏈,上面的每一顆鉆石都有鴿子蛋大。
“對了,你那盆的血被我倒進了下水道,謝總說了,還是喜歡我黑亮的膚色?!?/p>
“而且我懷著孕,萬一輸了什么臟血,傷害到寶寶就不好了?!?/p>
他們放干了我妹妹的血,現(xiàn)在跟我說倒了?
好,非常好。
我看向謝澤遠,他的眼神有些不自在,施舍般地往我腳下丟來一對珍珠耳釘:
“行了,別這么看我,好像給你委屈受了似的,這對耳環(huán)給你,算是那天對你放血的補償。”
“大熱天的你穿長袖長褲干嘛?真是腦子有病,既然回來了,就好好伺候杰西卡,她要是有一點不舒服,我絕不放過你。”
不用接受電擊的時候,我也會看看電視和雜志。
這對耳釘不過是那條價值連城的鉆石項鏈的贈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