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靠著我簽下的對賭協(xié)議逆風(fēng)翻盤,霍老爺親自指定我為孫媳婦。
只是五年來,霍云傾只對外宣稱我是他圈養(yǎng)的玩物,身邊女人從未斷過。
他的白月光回來后,只因她一句「好玩」,我所有隱私照片被泄露。
懷孕五個月的我被逼下海,游輪上一整晚都回蕩著我的慘叫。
霍云傾全程冷漠圍觀。
最后對著身下一灘血,奄奄一息的我開口嘲諷:
「這是你應(yīng)得的報應(yīng)?!?/p>
「你不過是經(jīng)歷了一次而已,但瑤瑤可是忍受了五年?!?/p>
「我警告你,別想拿老爺子威脅我,你在我眼里就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婊子!」
周圍的權(quán)貴哈哈大笑,將我身上所有衣服撕成碎片。
霍云傾命人把我被凌辱的視頻發(fā)給白月光。
「就當(dāng)你送給我和瑤瑤的新婚禮物?!?/p>
事后,我被拋入大海洗刷罪證。
可看守人玩忽職守,導(dǎo)致繩索斷裂,我被卷進(jìn)浪潮。
再睜開眼,已經(jīng)是三天后。
霍云傾正高調(diào)迎娶白月光。
我跌撞回到霍家老宅。
「既然霍少已經(jīng)成婚,那還請霍老爺成全我退出霍氏集團(tuán)。」
1.
霍老爺子看到我臉上那些痕跡后,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氣得叫停了婚禮。
「死小子騙我說今天和你結(jié)婚,我還以為他看在你懷孕的份上,終于是迷途知返,沒想到居然會做出如此禽獸之事!」
「難怪說我身體抱恙,不讓我去現(xiàn)場折騰!」
「他怎么敢把差點害死我們家的女人娶回來!」
我來不及多說什么,就被一同帶去現(xiàn)場。
撲面而來的全是嘲諷。
「瘋了吧,這女的名聲都壞成這樣了,霍老爺子居然還沒讓她滾?」
「看看她這浪蕩樣,怎么可能上得了霍家臺面?還是白月光好?!?/p>
霍云傾也是眼里冒火。
「我還以為你死在海里了!這么命硬,干脆送給對家去玩算了。」
「反正我今天就是要和舒瑤結(jié)婚,爺爺要是不同意,我就和他斷絕關(guān)系。」
場面僵持住了,舒瑤靠在霍云傾懷里委屈唧唧。
「爺爺,我已經(jīng)有霍家的孩子了?!?/p>
「放屁!你也配有霍家骨肉?」
霍老爺子氣得發(fā)抖,奈何霍云傾緊緊護(hù)住了人不讓靠近。
我小腹突然一陣惡痛,下身又開始流血。
我尷尬地脫下外套圍住。
醫(yī)生說過,因為承受的暴力太多,后面又受到冷水刺激,恢復(fù)期可能會變得很漫長。
也可能這輩子都好不了。
霍老爺子滿臉悲痛看向我肚子,最后長嘆一口氣。
「霍家真是造孽。」
他一直很期待這個孩子出生。
可現(xiàn)在,所有人都捏著鼻子在嫌棄我。
我只能低下頭,想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舒瑤笑嘻嘻的擺出地主之誼,讓大家別介意。
「還是霍夫人有排面啊?!?/p>
眾人唏噓,霍老爺子氣得直摔拐杖。
「我都還沒同意這門婚事!她算哪門子霍夫人?」
霍云傾目光冰冷,居高臨下要求保鏢趕走我們。
「我夫人我做主,今天我把話撂在這,我這輩子只愛舒瑤一個人!她這種臟女人根本不配我!」
助理也拿出一段視頻威脅。
「老爺子,如果再不走,我們就公開這段視頻。」
霍云傾知道,我已經(jīng)被釘在恥辱柱上了。
再公布這些視頻,我便毫無退路。
他笑得那樣猖狂。
大概是已經(jīng)痛久了,我整個人都有些麻木。
霍老爺子還想據(jù)理力爭,我只是疲憊地嘆氣。
「你們想公開也隨便?!?/p>
助理吃了一驚,沒想到我是這個反應(yīng)。
他還想再說點什么,已經(jīng)被霍云傾逼退。
那雙曾經(jīng)讓我愛慕的眼睛盛滿冰冷。
他上上下下盯了我許久,才笑出聲。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保鏢到場,霍老爺子也覺丟人,還是帶著我走了。
回去后,他讓手下給了我一張卡。
「里面是2000萬美金,等這段時間風(fēng)聲過了,我會把你送出國?!?/p>
「你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吧,舒瑤畢竟還關(guān)乎霍家臉面,你……」
我點點頭:「霍老爺放心,真相就是霍少認(rèn)為的那樣?!?/p>
霍老爺子這才松了口氣,示意我離開。
2.
五年前舒瑤哄騙醉酒的霍云傾簽下合同,把霍家產(chǎn)業(yè)放在公海上輸?shù)囊桓啥簟?/p>
霍云傾也被打得半死,我捐了一個腎才保住他性命。
只是他什么都忘了,就記得被人拖走的舒瑤是自己白月光。
他發(fā)了瘋一樣要去找人。
但那時候,舒瑤生死未卜,連霍老爺子都認(rèn)為她肯定被那群人玩死了。
我作為行政總監(jiān),背水一戰(zhàn),在公海僵持三天三夜才把公司贖回來。
那時候我想法很簡單。
因為我是霍家資助出來的,我得報恩。
霍老爺子為了盡快壓下丑聞,特意給舒瑤辦了葬禮。
又說我是霍家救命恩人,他必須娶我。
霍云傾被打擊的不輕。
我整晚整晚的守在他床前照顧了大半年才有所好轉(zhuǎn)。
他喜歡的食譜我全部背下來。
他吃魚不吃刺,我也一根根先挑出來。
時間久了,他還會主動跟我說上幾句話。
再后來,他搬來和我睡在一間臥室。
會給我?guī)б恍┬《Y物,也會在出門前吻住我額頭。
我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
直到公司新發(fā)布會,他當(dāng)著眾多媒體的面說我只是一件玩物,并且撤銷我全部職位。
「你當(dāng)初嫉妒舒瑤,設(shè)計把她送到那些人手上時就應(yīng)該想到自己的下場?!?/p>
無數(shù)閃光燈對向了我。
我的解釋卻如梗在喉。
只因舒瑤被人玩膩了,她想回來。
所以污蔑我陷害霍家,把她送進(jìn)圈套。
我的一切真心付出都被當(dāng)成陰謀。
霍云傾做偽證把我送進(jìn)去。
要不是霍老爺子派律師把我撈出來,我可能會坐一輩子的牢。
霍云清要接回舒瑤。
祖孫倆矛盾激化,他把所有的怒氣都發(fā)泄在我身上。
帶女人回家過夜只是冰山一角。
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逼迫我脫衣服拍照。
我被貼上「蕩婦」這種羞辱標(biāo)簽。
他卻在一次酒后亂性,沒有做好安全措施。
我一直小心翼翼瞞著。
后來被醫(yī)生走漏消息,霍云傾再回來看我,五官都是扭曲的。
「你憑什么懷我的孩子?你個賤婊子,還想偷偷把他生下來嗎?」
「都是因為你,才害我和舒瑤的第一個孩子在五年前被人弄死了!」
「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和你有孩子,你也別想靠孩子在霍家站穩(wěn)腳跟!」
他身后帶著私人醫(yī)生,不由分說把我架上床。
他特意囑咐不要給我用麻藥,因為舒瑤當(dāng)時是活活痛到流產(chǎn)。
好在霍老爺子剛好來看望,強(qiáng)制帶走了我去老宅養(yǎng)胎。
沒過多久,我曾經(jīng)被拍下的那些不雅照片被四處傳播。
現(xiàn)在想來也好。
與其讓孩子出生在這樣一個環(huán)境里,不如早點去好人家投胎。
車停在喜氣洋洋的別墅門口。
我這才思緒回籠,打算盡早把東西搬出來。
3.
霍云傾的婚禮被老爺子攪了局。
他怒氣沖沖帶著舒瑤回來,剛好看見沖完澡的我。
幾乎是那一瞬,他眼里冷若冰霜。
「你還有臉回來?」
「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去告狀,我和瑤瑤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都給你毀了!」
我木木地看了他一眼。
一旁的舒瑤跟著嘲諷起來。
「顧芷意,我和云傾已經(jīng)領(lǐng)證了,我不想在這個家看到第三者?!?/p>
我低頭說了一句抱歉。
又補充:「我現(xiàn)在就收東西走。」
霍云傾這才睨眼投來打量目光。
我雖然出身不好,但性格一直很倔。
從我口中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很難得。
哪怕他把我打骨折質(zhì)問為什么要害舒瑤,我也都是拒不承認(rèn)。
只是我說再多,也比不過舒瑤一句隨口指認(rèn)。
她說是我陷害霍家,霍云傾就認(rèn)定我是一個嫉妒成性的白眼狼。
反正都要走了,我也懶得再辯解。
我轉(zhuǎn)身要去房間換衣服。
舒瑤卻上前拉住我。
「也沒說現(xiàn)在著急趕你走呀,你和爺爺告狀不就是希望自己留下來?」
她眼里閃爍著奸詐。
下一秒,我就感覺自己浴袍被松動。
舒瑤扯著我的腰帶摔倒在地。
「顧芷意,你推我干什么?」
她惡人先告狀。
我卻因為大面積走光,不得不從她手中用力拽腰帶。
霍云傾臉都?xì)饩G了,急忙推開我護(hù)住她。
「你有什么資格,也敢……」
后面的話他沒說出口。
因為他眼神定格在了我裸露的身上。
幾乎全是青紫和抓痕。
恍惚間,我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一絲心疼。
舒瑤也注意到了,她怕眼前的男人改變心意,立馬抽噎道。
「我這五年都是這樣過來的……」
霍云傾視線復(fù)位,心疼的摟住她。
然后又冷聲呵斥我。
「穿成這樣是想勾引誰?還不快點滾,丟人現(xiàn)眼的臟東西?!?/p>
我回到臥室,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東西早就被搬空。
管家同情的看著我。
「霍夫人說了,你的東西留在家里晦氣,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所以早就讓我們?nèi)珶恕!?/p>
「那狗呢?」
我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圈,才確定好好放在臥室的狗籠子也沒了。
管家一臉為難的看向廚房。
「霍夫人不喜歡,給燉了?!?/p>
我差點背過氣。
這條狗還是為了開導(dǎo)霍云傾買的。
說句實話,霍云傾對它比對我更上心。
所以我才能放心把它留在家里。
可我怎么都想不到,霍云傾居然為了討舒瑤開心,連自己的狗都不放過!
我跌撞著想去質(zhì)問他們。
霍云傾滿不在乎。
「不就是一條狗嗎?舒瑤對狗毛過敏,吃了它剛好補身體?!?/p>
「你……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
我被氣到咆哮。
舒瑤一臉無辜的端來一碗湯。
「要嘗嘗嗎?自家養(yǎng)的狗就是香一些。」
我沒忍住,抬手打翻了碗。
湯汁四濺,舒瑤慌張大叫。
霍云傾一腳踹開了我。
他這一腳剛好踹在我小腹,一陣劇痛后,下體又開始流血。
我靠著門倒下去,霍云傾看了看地上的血跡,橫抱起舒瑤走了。
「以后這點小事別再來惹我!」
我掙扎著要起來,但還是無力暈過去。
4.
再醒來的時候,我睡在雜物間。
保姆說我晦氣,沒把我丟出大街已經(jīng)是霍云傾大度。
我身上衣服單薄,墻壁漏風(fēng),堆積的箱子膈得我全身都痛。
我蜷在角落里,很沒骨氣哭出了聲。
我養(yǎng)了樂樂五年,小尾巴總是翹的高高的在晃悠。
它對人哪有什么防備呢?
到最后一刻,可能都還在疑惑我怎么不來救它。
我全身都燒得滾燙,眼淚流得更加洶涌。
門突然被打開,霍云傾影子壓迫在我身上。
「不就是燉了你的狗嗎?你憑什么偷偷在瑤瑤燕窩里加牛奶?」
「我警告你,瑤瑤要是因為過敏有個三長兩短,我連你一起燉了。」
我被他從地上提起,又被狠狠砸在地面。
他遠(yuǎn)去的背影很急切,我也一句話都沒開口。
先不說我根本不知道舒瑤對什么過敏。
今天回家后我一口飯都沒吃,廚房都沒進(jìn)過。
我都暈在雜物間了,又怎么可能還去害人?
只是他不信,我說什么都徒勞。
外面吵吵鬧鬧的,全是醫(yī)生走動聲響。
「你們要是治不好瑤瑤,都別來上班了。」
我蜷縮起來,迷糊之間,已經(jīng)到了第二天。
保姆把我引到霍云傾身邊。
舒瑤正在逗狗。
霍云傾淡淡看了我一眼。
「今天剛買回來的,有點臟,你帶他去洗澡?!?/p>
看到舒瑤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我心都在滴血。
我顫抖著聲音問霍云傾。
「不是狗毛過敏嗎?」
「哦,剛好對你的狗過敏?!?/p>
舒瑤擦了擦手,對我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
「要怪,就怪狗跟錯了主人?!?/p>
她的臉在我瞳孔中放大,我歇斯底里的給了她一掌。
尖叫聲中,霍云傾把我推撞到茶幾邊角。
血從額頭上糊了我一臉。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仔細(xì)檢查舒瑤的臉。
我又被管家拖走了。
他們在議論,今天霍云傾要帶舒瑤參加拍賣會。
「霍夫人身上可是限定禮服,顧芷意是真沒點眼力見?!?/p>
「聽說霍總是要買全球就那一條的項鏈當(dāng)結(jié)婚禮物,用腳趾想想都知道舒小姐的重要?!?/p>
我實在太暈了。
和我在一起期間,霍云傾給我送過最貴的禮物不過就是上千的手鏈。
如今豪擲上億,只為博白月光一笑。
我只是有些不甘心,他明明也說過兩人一狗的日子很開心。
可為什么,最后會放任樂樂這樣慘死?
說到底,五年時間,我的分量依舊比不過舒瑤一句話。
氣急攻心下,我很快失去意識。
隱約間,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著急叫我。
醒來后,已經(jīng)過去兩天了。
我著涼受氣,又長時間未進(jìn)食補充體力。
子宮傷口糜爛,做了切除手術(shù)。
霍云傾神色晦澀難辨。
「長了一張嘴是啞巴嗎?不能早點說你身體有傷?」
「過敏那事查出來了,是新來保姆不小心記錯配方,我還特意給你買了條狗,你倒好,蹬鼻子上臉,還動手打人?!?/p>
「你要是收斂一點你這種倔脾氣,至于受這么多罪嗎?」
可能是我的錯覺,他語氣里還帶著幾分心疼。
見我一直不說話,他又道。
「你在醫(yī)院安心住著吧,過幾天我再來接你出院。」
我搖了搖頭,啞著嗓子回應(yīng)。
「不了,你們剛結(jié)婚,還是多陪陪她吧?!?/p>
他臉上涌起那么一瞬的憤怒。
但很快壓了下去。
他靜靜盯著我臉上還未褪去的傷,似乎是想到了我的遭遇,又軟下聲音勸我。
「瑤瑤大度,她已經(jīng)不計較你陷害她的事了?!?/p>
「我知道你在老爺子心中一直是忠心耿耿,我念在你對我這么多年的付出份上,我沒有告訴他是你當(dāng)年差點害霍家破產(chǎn),這個秘密我也會一直替你保守下去,但你要懂得聽話知道嗎?」
我張了張嘴,到底什么都沒說出來。
在他眼里,我的孩子,我的狗,都成了贖罪工具。
他應(yīng)該總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吧?
會不會后悔那個剛成行的胎兒呢?
我這么想著,敷衍的點頭應(yīng)下。
他這才滿意起身。
「出院后你跟我回老爺子那里一趟,該說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p>
我苦澀的閉上眼睛。
他能對我柔聲細(xì)語,果然還是為了舒瑤。
5.
舒瑤來病房,我并沒有感到意外。
她笑嘻嘻的拿著我的病例單嘲諷。
「這下好了,你徹底沒翻盤機(jī)會了,霍家也不可能要一個不能生育的女人?!?/p>
她嫌棄我反應(yīng)太平淡,又點開一個視頻。
上面詳細(xì)記錄了樂樂被剝皮的場景。
挨了那么多打,到最后一刻他也沒想著咬人。
我眼淚奪眶而出。
舒瑤冷笑著看我。
「什么人養(yǎng)什么樣的狗,跟你一樣懦弱?!?/p>
「其實云傾是想把狗放生的,但我告訴他,我在他們那經(jīng)常被狗咬?!?/p>
「你知道吧?一開始他也不愿意把你送上甲板,但是我告訴他,我就是這樣被你害死那個不存在的孩子,他這才狠下心?!?/p>
「所以我勸你有點自知之明,就算有霍老爺子做靠山又能怎么樣?你連我一根手指頭都比不過?!?/p>
精致的妝容下,笑容卻只覺得讓我滲人。
我情愿她只是害死我一個人,可她偏偏奪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兩樣?xùn)|西。
我只覺得一陣喘不過氣,憤怒在腦海中盤旋不去。
我起身死命掐住了她脖子。
「那我就讓你給他們陪葬!」
下一秒,病房門被踹開。
霍云傾抱走了舒瑤。
他冷冷吩咐下屬。
「把她止痛藥停了,讓他她己好好反思,什么時候認(rèn)錯了,再來找我。」
當(dāng)天半夜,我悄悄跑出了醫(yī)院。
霍老爺子見到一身狼狽的我,嘆了一口氣,讓手下把辦好的護(hù)照給了我。
「最近的一趟航班是明天,到了之后自然會有人替你打點好一切。」
我謝過霍老爺子,緊緊拽著屬于我的新生,心里一片安寧。
飛機(jī)穿過層層云霧。
再見了,霍云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