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說了，會幫我解決鯨落，我一定能成為玄門圣主！”
“江不流，你就不必存在了！”
我嘴角緩緩落下一絲粘稠的黑血，看著妹妹煞白的臉，笑得更加狂妄。
“那你可知道九皇子找的人是我？鯨落是連他都束手無策的人，剛剛他還特地過來求我?guī)湍憬鉀Q?！?/p>
我再也支撐不住，身子悄然跌落在地。
妹妹大驚失色，指著我紅了眼眶。
“居然是你，別死！你要是死了，我該怎么辦？！”
我嘔出一口黑血，徑直打濕妹妹的華服。
方才的丹藥滾落在地。
這段時間郁結于心的煩躁才逐漸褪去。
“知道我為何要搶鎮(zhèn)魂鈴嗎？”
“有這東西，才能讓我和娘親再見一面……”
“有了娘親，我還要你這個贗品做什么？”
妹妹簌然推開了我，神情厭惡至極，起身看向桌子上的茶壺。
下一瞬皮肉炸開的疼痛席卷我全身。
她一次次重重落下，也不嫌臟。
“你明明知道娘親是我害死的，還故意次次在我面前提起她！”
“江不流，就算我會被鯨落殺死，就算我什么都沒有，也好過繼續(xù)被你羞辱！”
她把我的頭砸了個稀巴爛，特地伸手觸碰我的脖子，確保我已經(jīng)斷氣才離去。
妹妹以為自己萬無一失，卻不知在選拔那日，我會再次出現(xiàn)。
我一笑，微微側首看向妹妹震驚的臉龐，朝她招了招手。
“別怕，上了賽場姐姐會保護你的?！?/p>
“畢竟我們是姐妹啊。”
“就算你為了討好師娘，把母親的心臟獻給她永葆容貌，也是我的妹妹?！?/p>
妹妹跌入九皇子的懷中，失了言語。
九皇子瞇著眼看我。
“江不流，既然你選擇投靠我們，我會讓你如愿成為我的側妃?！?/p>
可妹妹卻一把推開九皇子，眼睛瞪得幾乎要掉了出來。
“不可能！她死了！是我親手砸爛了她的腦袋！”
“她不是人?。 ?/p>
我沉下臉，注視著驚慌失措的妹妹。
“是啊，現(xiàn)在我的頭還在痛呢……”
十年前，娘親還在世。
那時我剛被師傅選中，成為關門弟子。
而妹妹資質普通，只能作為侍女服侍古神一輩子。
縱使我承諾會照顧家人一輩子，不會讓玄門之人欺負她們。
可妹妹還是不甘心。
她打聽到師娘渴望青春永駐。
恰好母親一脈，據(jù)傳是被古神眷顧的人族，擁有不老容顏。
師娘得知時就想殺了我們，可我那時正好入了師門，她這才沒有動手。
待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便看到母親被放干了血，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而妹妹向師娘獻上鼓動的心臟和一壇子血，討得師娘歡喜不已。
“姐姐別怪我，我也只是想換個前程?！?/p>
“娘親是自愿的，她情愿被我挖心，我特地給她喂了藥才挖的，不痛的一點也不……”
“我們是姐妹，要互幫互助，姐姐一定不會不要我的吧？”
她滿眼是淚，跪在我身前哭成淚人。
在我一掌落下要把她打死的瞬間，我恍惚間從她的眼眸看到了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