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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體稍微恢復(fù)了一些,我就讓王叔給我辦理了出院手續(xù)。
我沒有回家。
我讓他直接開車送我去了市中心的銀行。
王叔有些擔(dān)心。
“少爺,你身體還很虛弱,要不要再休息兩天?”
我搖了搖頭。
“王叔,我沒事?!?/p>
“有些事,現(xiàn)在必須去做?!?/p>
我的語氣平靜但堅決,王叔沒有再勸我。
在銀行的貴賓室里,我拿出了那把塵封三年的保險箱鑰匙。
工作人員幫我打開了那個厚重的保險箱。
里面放著一個牛皮檔案袋。
我打開檔案袋,里面有三樣?xùn)|西。
第一樣,是一份離婚協(xié)議。
上面女方的位置,早已簽好了“楚玉”三個字。
娟麗秀氣,是她的筆跡。
我翻到最后一頁的財產(chǎn)分割方式。
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楚玉自愿凈身出戶。
第二樣,是一張不記名的瑞士銀行卡。
沒有密碼,憑卡就可以支取。
第三樣,是一個更厚的檔案袋。
我打開它,里面是一份詳細(xì)到令人發(fā)指的資料。
記錄了楚氏集團(tuán)近五年來所有財務(wù)上的漏洞、非法的資金往來,以及偷稅漏稅的全部證據(jù)。
每一筆,都足以讓蕭家萬劫不復(fù)。
我看著這三樣?xùn)|西,看著父母為我鋪好的這條退路。
在我和楚玉結(jié)婚的那天,他們就預(yù)見到了我可能會有的結(jié)局。
他們什么都知道,卻尊重我的選擇,只是默默地為我準(zhǔn)備好了一切。
眼淚,終于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我不是一無所有。
我還有愛我的父母。
我擦干眼淚,從包里拿出筆。
在離婚協(xié)議上,一筆一劃地,鄭重地簽上了我的名字。
林沐澤。
從今天起,我只為自己活。
就在我簽完字的那一刻,我的手機(jī)響了。
屏幕上跳動著“楚玉”三個字。
我看著那個名字,覺得無比諷刺。
我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傳來她冰冷又充滿不耐煩的命令。
“林沐澤,你死到哪里去了?”
“馬上給我滾回來,給晚晴道歉!”
“否則,后果自負(fù)!”
她甚至沒有問一句我身體怎么樣。
她只關(guān)心沈牧有沒有得到我的道歉。
我握著電話,平靜地回答。
“好啊?!?/p>
“你在家等我。”
這種反常的順從,讓電話那頭的楚玉感到了一絲困惑。
她頓了一下,沒再說什么,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收起手機(jī),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我將離婚協(xié)議和那份財務(wù)檔案分別復(fù)印了幾份。
然后,我撥通了舉報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