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對我防備心很強(qiáng)，總覺得我要害死弟弟。
端午節(jié)我?guī)Я斯景l(fā)的禮盒回家，弟弟說我想毒死全家，她直接扔掉喂狗。
出門特地買了新出爐的粽子，奶奶又說我故意買了生蟲的壞粽子想吃壞她和弟弟的腸子。
可是后來弟弟死后，她卻沒掉一滴眼淚。
1
我從小后背上就有一顆痣。
「有福之人痣背人，無福之人人背痣。你姐是個(gè)沒福氣的，小心她害了你！」
一直到我長大，這顆痣一直背負(fù)到現(xiàn)在。
這顆痣死活點(diǎn)不掉。
奶奶更加斷定我是無福之人。
而弟弟卻一出生肚皮上就有一顆小痣，他是有福之人。
奶奶說我的存在就是對他的加害。
「姐姐瘋了，想要毒死全家！」
端午放假我?guī)Я斯景l(fā)的禮盒回家。
七歲的弟弟邊跑邊朝奶奶屋大喊。
奶奶拄著拐杖走出，把弟弟護(hù)到身后。
「奶奶你看，姐姐帶了毒餅回來想讓我們吃了死掉！」
奶奶拿起拐杖敲敲我手上的盒子示意我打開。
盒子上畫了逼真的五毒蟲的裝飾。
蛇，蝎子，蟾蜍，壁虎，壁虎五只毒物盤踞在上面。
我老實(shí)打開盒子。
里面躺著五塊刻了五毒圖案的精致糕點(diǎn)。
「這些糕點(diǎn)上只是刻了五毒的畫，沒有毒的，奶奶……」
下一刻，奶奶用拐杖狠狠敲了下我的手。
手指一下脫力，糕點(diǎn)全部掉在地上。
「來福，來福！」
來福是奶奶養(yǎng)的一條狗。
「貓來窮，狗來富，大丫是個(gè)沒福氣的，就給狗取名來福吧！」
當(dāng)時(shí)的奶奶如是說到。
來福搖著尾巴興奮的汪汪兩聲跑過來。
風(fēng)卷殘?jiān)瓢愕厣系母恻c(diǎn)連殘?jiān)疾皇！?/p>
「別亂吃你姐給的東西，小心福氣被她偷走，她是想害你知不知道！」
弟弟點(diǎn)點(diǎn)頭警惕的縮到奶奶身后。
奶奶滿意的露出笑容。
「奶奶帶乖孫出去買甜粽子吃！」
2
「大丫還不趕緊跟上！」
奶奶說無福之人就要多多散財(cái)，這樣福氣才會(huì)緩慢增長。
「大丫，快過來付錢！」
我剛接過老板遞給我的粽子，奶奶和弟弟就已經(jīng)在別的攤販喊我了。
手里提著大包小包的我慌亂的擠開人群上前。
「慢死了，這么大人做事一點(diǎn)也不利索，去別人家伺候都嫌棄，可別再老死在家里！」
奶奶橫了我一眼。
我低頭沉默的掃碼付錢。
「憋半天放不出一個(gè)屁來?！?/p>
弟弟噗嗤一笑。
「大丫是蠢蛋！」
我面無表情的樣子很快讓弟弟感到無趣。
他摸摸肚子，從手提袋里掏出我拿的粽子。
「我餓了，給我扒粽子吃?！?/p>
奶奶正忙著和別人嘮嗑，交代我看好弟弟。
我放下手上的東西，扒起了粽子。
弟弟接過剛咬了一口。
就尖叫著扔遠(yuǎn)。
接著開始彎腰開始嘔吐起來。
「奶奶，奶奶！」
他的聲音急促帶著哭聲。
白嫩的粽子在地上滾了個(gè)圈，表面變得臟兮兮。
「怎么了，怎么了乖孫！」
弟弟撲倒奶奶的懷里號(hào)啕大哭起來。
奶奶拿起拐杖狠狠懟了下我的肚子。
我吃疼的彎腰。
「不是叫你看好弟弟，這點(diǎn)事都干不好，要你還有什么用！」
「乖孫跟奶奶說這個(gè)死丫頭又干什么了，奶奶肯定為你做主！」
在奶奶一句句乖孫的誘哄中，弟弟停止了哭聲。
他揉了揉哭的通紅的眼睛。
指向我。
「奶奶，大丫買壞粽子給我吃，都有蟲了！」
奶奶撿起地上的臟粽子，迷起她高度老花的眼睛。
細(xì)細(xì)打量。
「奶奶你看，這蟲子快比粽子長了！」
奶奶一把拿起粽子摔在我身上。
3
「好你個(gè)大丫，買帶蟲的東西給我孫子吃，怪不得今天跟個(gè)啞巴似的，我就知道你個(gè)死丫頭沒安好心！」
她伸手使勁掐我胳膊上的肉。
我躲閃不及，她的手勁很大，一把薅住我后腦勺的頭發(fā)。
我吃痛叫出聲，路過的人忍不住看了一眼。
我難堪的低下了頭。
下一秒，那人收回目光步伐匆匆的走遠(yuǎn)。
「讓你害我孫子！讓你拿長蟲的粽子給我孫子吃！」
顧不得委屈。
慌亂中我一把抓起地上稀爛的粽子。
這才看清了那兩條長長的蟲的樣子。
我連忙努力一掙大喊。
「奶奶，是蟲草，蟲草，不是蟲子！」
奶奶停止了動(dòng)作，依舊懷疑的看著我。
「是蟲草粽啊奶奶！」
我舉著手里的粽子努力證明給奶奶看。
「姐姐在騙人，就是蟲子，長得都一樣！她就是想吃壞我的腸子！」
弟弟忿忿不平的開口沖奶奶說。
「那讓大丫把這個(gè)蟲粽子吃了給你解氣好不好？」
我看向地上臟兮兮的粽子，剛要完整的撿起。
「等等……」
奶奶快速的用手指扣除那兩條蟲草。
對著陽光看了看。
又捻起一點(diǎn)放到嘴里。
之后不顧臟兮兮的塵土全部塞進(jìn)嘴里。
「乖孫，沒事了，是蟲草啊大補(bǔ)，你姐姐她真敢害你，我打死她?！?/p>
我松了一口氣。
還好奶奶最愛吃蟲子，蠶蛹之類的吃食。
我飛快的站起身。
奶奶撇了我一眼。
「大街上披頭散發(fā)的什么樣子，還不快滾回家去！」
我狼狽的撿起地上散落的袋子。
4
「乖孫過來！」
奶奶拿起沾了雄黃的毛筆在弟弟額心畫了一個(gè)王字。
「保佑我孫子辟邪利害?！?/p>
「奶奶雄黃酒好喝嗎，我也想嘗嘗?！?/p>
奶奶拿起筷子尖沾了一點(diǎn)，弟弟湊近舔了一口滿臉扭曲。
「呸呸呸，好難吃！」
奶奶卻給自己倒了一杯，啜飲起來。
「奶奶，聽說蛇怕雄黃是真的嗎？」
弟弟轉(zhuǎn)著圓溜溜的眼睛問起。
我默默的吃著碗里的飯，看著弟弟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還是不攔著弟弟好了。
「大丫，把這杯雄黃酒喝掉！」
「奶奶……我不會(huì)喝酒?！?/p>
我的聲音弱了下去。
「連酒都不會(huì)喝，你怎么應(yīng)酬，不喝怎么漲工資，我和你弟弟可都指著你呢！」
我一時(shí)失語。
「喝！」
奶奶愈發(fā)不滿起來。
「喝喝喝！大丫真沒用！」
弟弟高興的鼓起掌。
我拿起酒杯閉上眼，心一橫。
仰頭灌了下去。
「咳咳咳……」
我趴在桌邊咳的撕心裂肺。
「嘖，真是沒用！」
奶奶在一旁默默點(diǎn)評。
我癱在臥室的床上，腦袋暈乎乎的。
冷水洗了把臉清醒了一些。
放好水準(zhǔn)備洗澡。
奶奶家一直都是古老的木頭浴桶。
我脫下衣服邁入浴桶。
門縫響起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轉(zhuǎn)頭瞇眼看去。
黑色靈巧的身影滑進(jìn)了浴室。
一條黑色的蛇。
我在浴桶里的身體僵住。
下一秒，弟弟破門而入。
「你看見我的蛇了沒有？」
黑色的蛇早已消失了身影。
「出去！」
我抱住自己在木桶里蹲下身體。
「切，有什么好看的，我才不稀罕！」
「那你別過來，快點(diǎn)出去，被奶奶發(fā)現(xiàn)了肯定要打你的！」
5
我說著慌亂的朝四周望去。
弟弟卻慢慢走近。
「大丫，你不會(huì)是偷偷把我的蛇藏在水里了吧！」
眼看弟弟越走越近。
我大喊一聲奶奶，弟弟果然懷疑的轉(zhuǎn)過身去。
迅速站起身，裹上寬大的浴巾。
「哪里有奶奶，你騙我！」
我卻打了個(gè)機(jī)靈，徹底愣在原地。
只因弟弟的背后冒出了那只黑蛇的腦袋。
它不知何時(shí)悄悄爬上了弟弟的后背。
蛇嘶嘶的涂著蛇信子望著我。
我艱難的淹了咽唾沫。
弟弟走近了浴桶，水里一眼望到頭。
我慢慢摸起一旁燒火的木棍。
「弟弟，你……你找到那條黑蛇了嗎？」
一邊說著我慢慢游移著腳步。
「廢話，找到了還用問你！」
那條蛇跟著弟弟的動(dòng)作晃動(dòng)。
終于我找到了合適的時(shí)機(jī)。
猛的向那條蛇的蛇頭敲去。
「大丫，你打我干嘛，你完了，我要去告訴奶奶！」
一擊不中，我再擊！
手邊的東西被我胡亂拿起砸向弟弟背后。
「大晚上不睡覺在吵什么！」
砸落東西的聲音終于招來了奶奶。
救兵來了，我心想。
弟弟卻突然噤了聲。
奶奶的身影越走越近，我猛地看向弟弟。
那條黑蛇繞了他的脖子好幾圈。
弟弟雙手無力的扯著。
臉色已經(jīng)開始發(fā)青。
「救……救我！」
「奶奶，快救救弟弟！」
奶奶終于出現(xiàn)在屋內(nèi)，她不慌不滿的望向弟弟。
「什么畜生東西，也敢害我乖孫！」
奶奶說著從手里揚(yáng)出粉末，蛇靜止不動(dòng)了。
奶奶一把薅住蛇腦袋將弟弟解脫出來。
「大丫壞，她放蛇想要害我！」
弟弟一下將矛頭對準(zhǔn)了我。
6
奶奶手里提著那條蛇，將視線轉(zhuǎn)向我。
「大丫，你是活膩歪了敢害我孫子！」
那條黑蛇在奶奶手里掙扎。
我嚇得不敢說話。
「奶奶，我從小就怕蛇，你知道的！」
我扭過頭不敢和奶奶說話。
「你最好是！」
奶奶說著徒手捏斷了那條蛇的脖子。
我一下扶住身后的門，努力不脫力倒下。
「睡覺去吧?！?/p>
沒想到奶奶輕描淡寫的放過了我。
我松了一口氣。
躺在床上卻總是睡不安穩(wěn)。
屋外的一陣風(fēng)都能把我嚇得半死。
晚餐喝的那碗酒開始發(fā)作起來。
胃里灼燒的感覺愈演愈烈。
我鼓起勇氣起身打開燈。
想要去吃飯的屋喝水。
弟弟和奶奶的臥室離我不遠(yuǎn)。
是我去喝水的必經(jīng)之路。
剛走到奶奶和弟弟的屋門口。
里面卻再次傳來窸窣的聲音，我的腳步駐足在原地。
根據(jù)恐怖片定律，此時(shí)我應(yīng)該走為上計(jì)。
我敲敲奶奶的門。
出口的那聲奶卡在了嗓子眼。
瞪大了雙眼。
門被敲開一個(gè)門縫。
借著灑落一地的月光。
奶奶的床位是空的。
反倒是弟弟蓋著的花被鼓起了大包。
弟弟只露著一只腦袋。
窸窣的聲音就是從他被子里發(fā)出來的。
弟弟睡的那張床正對著窗戶，屋內(nèi)燥熱，窗戶此刻正四敞大開著。
我揉了揉眼睛。
近視眼的我不由瞇起雙眼。
我捂住嘴巴。
弟弟蓋的根本就不是被子。
是蛇。
數(shù)不清花色的蛇交織在一起，團(tuán)成巨大的一張網(wǎng)。
畫面詭異，無數(shù)色彩粗細(xì)的蛇像是五彩的花被。
弟弟卻始終沒有什么反應(yīng)。
7
「大丫，你在我放門口站著做什么！」
奶奶的聲音一下響起。
捂住的嘴很好的堵住了喉嚨里的尖叫。
「奶奶，弟弟，弟弟……他……他……」
我半天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奶奶揮手推開我。
「你弟弟怎么了，還是你又想趁我不在害他？」
我回過頭去。
弟弟安然的睡著。
甚至翻了個(gè)身。
剛剛的一切就好像是我的幻覺。
我掐了自己一把。
很痛。
「怎么這么多水漬！」
我走到奶奶身后。
「可……可能是弟弟尿了吧，我剛剛……就想說這個(gè)來著?！?/p>
奶奶抱起弟弟放到她的床位上。
掀起充滿不知名水漬的床單丟到我身上。
很腥的味道。
我揪著一角床單捂住鼻子扯遠(yuǎn)。
奶奶不滿的皺眉看我。
「你現(xiàn)在嫌棄你弟弟，等你有了孩子我看你怎么辦！」
我走出奶奶房間，將那條床單丟入洗衣盆。
一夜無眠。
「大丫，你變熊了哈哈哈哈！」
我下意識(shí)后退一步。
弟弟完后的出現(xiàn)在我面前。
昨晚的一切像是一場幻夢。
「你昨晚睡覺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啊？」
趁著奶奶不在屋里我問弟弟。
「不舒服，我睡覺舒不舒服管你什么事啊！有病吧你！」
問了白問。
弟弟撓著頭思考了半天。
「好像是有點(diǎn)冷，難道……」
我一下屏住氣。
「難道是你半夜偷偷掀我被子，害我沒被子蓋，你想害我感冒是不是！」
我無語的撫了撫額頭。
8
剛想問下去，奶奶卻走近了屋。
「弟弟，你昨晚尿床了，你都七歲了還尿床真是丟人??！」
弟弟一下憋紅了臉，忘記和奶奶告狀。
「我才沒有，你騙人！」
「奶奶，我沒有尿床對不對！」
「乖孫沒有尿床，是大丫看錯(cuò)了，大丫你胡說八道些什么，我看你就是放假在家閑得慌！」
今天是端午放假第二天。
我沒有再還嘴。
吃完飯洗起昨天弟弟換下來的床單。
放了一夜的床單腥臭味更大了。
嘔。
我不得不帶上了口罩。
井水洗了一遍又一遍，腥臭味不減。
我皺了皺眉。
來福搖著尾巴走過來嗅了嗅。
汪汪的叫起來。
邊叫邊跳起來。
不停的圍著洗床單的桶轉(zhuǎn)圈。
「叫什么叫！」
奶奶的拐杖落到來福身上，它躲在我身后。
「奶奶，這床單我怎么也洗不干凈……」
「死丫頭，你是不是想偷懶，多使點(diǎn)勁不就洗干凈了，床單都不會(huì)洗你去了別家誰敢要你！」
「現(xiàn)在都有洗衣機(jī)……」
我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洗，不洗干凈你今天別想吃飯！」
我泄氣的坐在小馬扎上。
平時(shí)工作都是住在公司宿舍，只除了假期外。
每逢假期，奶奶就會(huì)提前打電話催我回家。
還在端午假期也就三天，奶奶住的地方偏遠(yuǎn)，第三天下午我就要提前返程。
偏遠(yuǎn)的壞處就是連信號(hào)都沒有一格。
我想百度怎么洗床單都沒法子。
太陽越來越大，腥臭味很快招來了一群蒼蠅。
9
我用胳膊肘抹了一把額頭的汗。
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跑到奶奶放酒的地窖。
舀了一碗雄黃酒倒在洗衣盆里。
又倒上一些洗衣粉。
混合揉搓在一起。
腥臭味輕減不少。
終于晾上床單。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
「我吃飽了?！?/p>
弟弟揉揉圓滾滾的肚子，放下筷子。
「乖孫怎么今天吃這么少，是不是大丫白天說你心里不高興了！」
我扒飯的速度更快了些。
奶奶一敲拐杖。
「吃什么吃，你是豬嗎，你弟弟都不下飯了，當(dāng)姐姐的一點(diǎn)良心也沒有！」
奶奶起身奪過我手中的米飯，倒在了來福的狗盆里。
我悻悻的放下另一只手里的筷子。
午飯就這樣潦草結(jié)束。
晚餐奶奶端上一大碗的不知名的湯。
香氣撲鼻。
「乖孫，奶奶特地為你熬了湯，全都是你的，要全部喝光哦！」
弟弟像是被這湯勾起了食欲。
真的如奶奶所說的喝光了一整碗。
我欲言又止還是止住了。
奶奶橫了我一眼。
因?yàn)榈艿芎鹊哪峭霚皇瞧胀ǖ臏?/p>
中午我剛進(jìn)廚房準(zhǔn)備做飯。
卻見奶奶從地窖里拿出一個(gè)壇子。
是之前裝雄黃酒的酒壇。
奶奶舀起一勺酒嘗了嘗。
她的表情享受而輕松。
隨后將酒全部倒入鍋里，噗通一聲什么東西落水的聲音。
我一眼認(rèn)出是那條被奶奶捏死的黑蛇。
奶奶兌了清水。
開始燒水煮蛇。
「奶奶，這蛇有毒吧，不用處理一下嗎？」
三角頭的蛇聽說都是有毒的。
我看著沒有經(jīng)過絲毫處理的蛇小聲的提起。
奶奶渾濁的眼睛望向我，她露出一個(gè)笑容。
「那你幫我處理一下？」
「不用了奶奶，我覺得原汁原味挺好的?！?/p>
我迅速轉(zhuǎn)身出門，不敢停留。
弟弟滿足的拍了拍肚子。
「奶奶，這是什么湯啊，真香啊我明天還想喝?！?/p>
奶奶笑瞇瞇的點(diǎn)頭應(yīng)下。
「好，乖孫喜歡奶奶天天給你煮?！?/p>
弟弟不滿的皺起眉頭。
「奶奶你還沒告訴我是什么湯呢？」
奶奶慈愛的目光沒有絲毫不滿。
「是鯽魚湯啊乖孫，是不是很香？」
「是很香，說好了我明天還要！」
「好好好，乖孫喜歡，奶奶就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