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的殯葬公司有個美艷老板娘。
日租三百的冰棺她要價一天一千三!我質(zhì)疑她亂收費,老公卻連租七天嫌我斤斤計較。
可當晚冰棺漏水,父親的遺體發(fā)臭。
老板娘又趁機漫天要價:“臭成這樣,再不清理您爸可就爛了。不如再買個遺體SPA服務(wù),不貴,只要一萬八千八!”
我拒絕,不料老公竟挪用我們購房款痛快刷卡。
“你房款沒了還可以攢,可我不忍心,人家女老板賺點錢還被你為難!”
我悲憤交加,看兩個人在靈堂上眉來眼去。
所謂美女老板,竟仗著色相籠絡(luò)男主人,借機推銷天價殯葬服務(wù)大發(fā)死人財!
我果斷通知壟斷本市殯葬的地頭蛇:“您說過,誰敢搶您的生意就打斷誰的腿?”
“對了這還有個幫兇,剛刷走我要給您的錢!”
我父親的冰棺還在滴滴答答漏著水。
老板娘的計算器也在嘀嘀嗒嗒,響個不停,她告訴我,又有一筆收費項。
“冰棺壞了,替換費三千,喏,正好和遺體SPA服務(wù)一起湊個整,只要二萬二,再幫您把地擦干!”
我無比憤怒,這人怎么有臉?一次次獅子大開口!
下一秒,我老公季明禮卻給她刷了三萬!
說多付的,是留給老板娘后續(xù)扣款用,以及被我為難的精神補償。
氣不過的我沖上去,想要搶回銀行卡,卻踩到冰棺下的積水不小心滑倒。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眼前季明禮的身影動都不動。
抬頭,見他厭煩地皺著眉。
“夏南薇你發(fā)什么瘋!自己親爸的葬禮錢也要省,斤斤計較,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
字字句句,刺痛我心。
在我痛失至親時,最該站在我身邊支撐我的丈夫,卻口口聲聲向著別的女人!
孤立無援,我只能抬起摔得淤青的手臂,忍痛撐起身子。
卻一遍遍在積水中打滑,出盡洋相。
季明禮重重嘆息一聲。
扶起我,苦口婆心道:“爸剛?cè)ナ?,你情緒激動我可以理解。可我覺得,如果你為他好,就該讓老人安安靜靜地走。”
“別鬧了,好嗎?”
我心頭狠狠一沉。
問他,“我錯了嗎?”
我不鬧,難道任由我爸被當作交易籌碼,死了都要被榨干價值,不得安寧?
我看著停止制冷的冰棺里水汽蒙蒙,大夏天,里面又潮又熱。
父親的遺體很快會爛掉臭掉!
他生前是那么愛干凈的一個人,死后卻受盡折騰,連最后的臉面都保不住!
這還怎么撐過停靈的七天?我只是想我爸最后能體面地,和親友們告?zhèn)€別!
我淚如雨下,季明禮急忙摟著我輕哄。
“好,寶寶你沒錯!你只是太累要休息,先到一邊坐會兒吧,乖?!?/p>
他把我按到躺椅上。
走動間,靈堂上燃燒的線香味,混著他懷里沾染的濃濃脂粉氣,撲面涌來。
我一陣作嘔,難受地閉上眼。
季明禮輕輕松開我的手,腳步聲遠去,向著老板娘的方向。
我虛弱地瞇著眼,假裝沒看見。
季明禮得意地做了一個搞定的手勢,又在老板娘臀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