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了碗筷回房休息,父親難得關(guān)心我一番。
“對了,婚事準(zhǔn)備得怎么樣了,即便是入贅也不能馬虎,畢竟是你的終身大事。”
我笑道:“有什么好準(zhǔn)備的,也就爛命一條,送到韓家就完了。
難不成您老還能為我準(zhǔn)備些彩禮嗎?”
“這話說的,人韓家拔根腿毛都比你爹腰粗,我就是出彩禮你老丈人能看得上么?!?/p>
“不過說起來,這不是權(quán)宜之計嗎,什么終身大事?”
他壓根就沒打算接我回家,這時才發(fā)現(xiàn)說漏了嘴。
“咳,是權(quán)宜之計,我會盡快把你接回家的,但畢竟要辦婚事,還是不能馬虎的?!?/p>
我不再多言,外面響起悶雷,要下雨了。
我心里一緊,今晚又是個難眠夜。
三年前羅嘉明說他的房間漏水,強行和我調(diào)換,到今天,父親都沒找人來修屋頂。
畢竟全家就我的房間漏水,沒人在乎。
他似乎看出了我眼中的憂愁,作勢一拍腦門。
“咳,瞧我這記性,總說找人來修屋頂,這又給忘了,真是人老了不中用了。
今晚你哥大概不會回來了,你去他屋睡,爸爸明天一定找人來把這漏水處修好?!?/p>
“不必了,漏了三年了,最后三天,何必費那力氣?!?/p>
從羅嘉明的房間往外恰好能看到墻上母親的遺照,曾幾何時這個家是有溫度的,我也不是現(xiàn)在這種類似外人的存在。
但在母親去世后,一切都變了。
或許是我下午去找了沈婷婷的緣故,她和羅嘉明索性演都不想演了。
晚上十二點,兩人淋著雨回來,手挽著手,曖昧得讓人窒息。
我躺在床上剛剛有了點睡意,突然被吵醒。
“爸,那家伙居然進我的房間,還要不要人活了!”
父親當(dāng)即趕來,解釋道:“下大雨了,你弟的屋漏水,我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呢。”
說完這才注意到挎著他胳膊的沈婷婷。
濕透的白襯衫下,紅色的內(nèi)衣隱隱可見。
在簽訂合約之前,沈婷婷曾公開和我交往,父親也承諾要為我們籌辦最體面的婚禮。
盡管他一切了然于胸,但我還沒離家,兩人就如此招搖難免顯得有些扎眼。
“你這孩子,怎么回事……”
羅嘉明全然不在乎,他早已把自己當(dāng)成這個家里的皇帝。
“快讓他滾出去,真惡心,把我床單弄臟了怎么辦。”
“這……”
“你快讓他滾出去呀!”
我擺了擺手,意思是不想讓父親為難,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樓道里,傳來父親的聲音。
即便他盡可能壓低嗓門,但這個家太單薄了,哪里隔絕得了什么聲音。
“你小子,怎么把人領(lǐng)家里來了?”
“剛才去看了電影,出來就下大雨了,我有什么辦法。
再說了,婷婷是我未婚妻,有什么關(guān)系?!?/p>
“那也得辦了婚事才行,你這根本就是不守規(guī)矩。”
“爸,你那老規(guī)矩早就過時了,婷婷你去洗澡吧。
我們要休息了,你老人家能不能行個方便?!?/p>
“咋,你們要睡一個屋呀?”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