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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硯舟撞開駕駛室艙門,五個黑衣保鏢站成一排,郭律師端坐在真皮座椅上。
"郭霆煜!"裴硯舟撲過去揪住對方的衣領(lǐng),"我老婆人呢,你把她帶到哪去了?!"
保鏢們同時抽出電棍,卻被郭律師抬手制止。
"現(xiàn)在知道后悔了?"郭霆煜起身逼近,"你以為跪在太平間磕破頭,把顧箐關(guān)進(jìn)冷庫,就能抵消罪孽?
溫小姐在零下二十五度的冷庫里,用凍到發(fā)紫的手指給你撥了十七通電話,每通都被你掛斷。"
他掏出手機(jī),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通話記錄刺得裴硯舟眼眶生疼。
裴硯舟頓時被抽干了力氣,雙膝重重跪地,艱難開口:"求你!要我做什么都愿意,只要能告訴我笙笙的位置。"
"是嗎?來人。"郭霆煜抬手,兩個保鏢上前架起裴硯舟,
"把他捆起來,拖在船尾。"
咸澀的海水灌入鼻腔,裴硯舟被鐵鏈捆著拖在船尾,浪花劈頭蓋臉砸下。
他嗆得幾乎窒息,眼前卻不斷閃過松松被吊在海面上的畫面,青紫的小臉,被勒紅的小臉,還有溫辭笙絕望的哭喊......
每一口灌進(jìn)肺里的海水都像滾燙的鐵水,灼燒著他的五臟六腑。
"裴總!"助理扒著船舷嘶吼,救生圈在浪濤里忽隱忽現(xiàn),快上來!"
裴硯舟奮力抬頭,口中溢出斷斷續(xù)續(xù)的語句:"別管我......這是我......該贖的罪......"
游艇突然急轉(zhuǎn)彎,鐵鏈瞬間繃緊,裴硯舟被狠狠甩向礁石,劇痛讓他眼前一黑。
恍惚間,他看見了溫辭笙最后看他時,那雙失去溫度的眼睛。
"當(dāng)時松松被淹時,是不是也這么疼?"
咸腥的海水滲入傷口,他卻覺得,這刺骨的痛,終于能稍稍抵償他對妻兒犯下的罪孽。
不知過了多久,裴硯舟在劇痛中醒來。
他躺在陌生的沙灘上,渾身是血。
他掙扎著撐起身子,目光急切地掃過四周,"笙笙......"
不遠(yuǎn)處的樹蔭下,郭霆煜冷冷看著他,幾個黑衣保鏢利落地起身,將裴硯舟粗暴拽起。
郭霆煜踏著皮鞋走上前,"以為被海水淹個半死,就能抵消對他們母子的折磨?"
他抬手示意保鏢,金屬手銬冰冷地扣住裴硯舟的腕骨,"帶他去冰室。"
厚重的鐵門緩緩開啟時,熟悉的刺骨寒意瞬間包裹住裴硯舟。
"每面冰墻都是為你特制的。"郭律師倚在門框上,看著裴硯舟被鐵鏈鎖在冰墻前。
"現(xiàn)在開始,你要把溫小姐受過痛苦,加倍嘗遍。"
裴硯舟被鐵鏈勒得手腕滲血,卻固執(zhí)地昂起頭,"我可以接受懲罰,這是我活該!"
"但你要說話算話,等一切結(jié)束,帶我去見笙笙!否則就算我死,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郭霆煜聞言,發(fā)出一聲輕蔑至極的嗤笑。
"裴硯舟,看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還真像一條喪家之犬。都淪落到這步田地了,居然還敢和我談條件?"
他逼近幾步,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對方,"實(shí)話告訴你,我這輩子都不可能讓你找到笙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