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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傳來的劇痛讓裴硯舟差一點暈厥,他猛的踢開身前癲狂的女人,
顧箐"砰"的一聲摔在地板上,喉間卻依舊含糊不清的嘶吼著,保鏢見狀立刻上前將她控制住,拖了出去。
助理拿起手帕死死捂住裴硯舟血流如注的肩膀,另一只手飛快在屏幕上滑動尋找私人醫(yī)生的電話。
"不用。"裴硯舟疼到面部抽搐,卻還是隨意按住傷口,動作粗暴得像是對待仇人,
"把所有資源投入尋找笙笙,查她的通話記錄、航班信息,任何細節(jié)都不準放過。"
助理看著他自毀的舉動,猶豫開口道:"裴總,您該不會是想用苦肉計讓夫人回心轉意吧?您現(xiàn)在的狀態(tài)....."
"苦肉計?"裴硯舟突然自嘲般笑出聲,"我現(xiàn)在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是我活該。"
"從今天起,裴氏集團所有項目暫停,我只要笙笙的下落。"
之后的三個月里,裴硯舟去了國內外所有溫辭笙可能去到的地方。
他瘋狂地穿梭于世界各國,只要是溫辭笙曾提到過的城市,或是她社交軟件里點贊過的地方,哪怕只有只言片語的線索,他都要親自前往。
在陌生的街頭,他只要看見亞洲人背影就發(fā)了瘋似的沖過去,一次次抓住路人的手腕掏出手機展示溫辭笙的照片,換來無數(shù)驚恐的眼神和報警電話。
他翻爛了溫辭笙的所有社交賬號,把每個點贊、評論都當作線索。
三個月的時間,他不眠不休,熬得雙眼通紅布滿血絲,整個人憔悴得不成樣子。
路人拍下他失魂落魄的模樣上傳網(wǎng)絡,"豪門總裁淪為流浪漢"的詞條沖上熱搜,可他完全不在乎,依舊執(zhí)著地尋找著。
他想起松松去年的生日愿望,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北海道沖浪,于是立馬定了當夜去日本的機票。
在北海道他像著魔了一樣瘋狂尋找了一天一夜,夜幕降臨時,脫力的他像具行尸走肉般躺倒在沙灘上。
他看著漫天的繁星,淚水模糊了視線。
不知道他的松松,是否也變成了星星。
潮水漫過腳踝時,他沒有掙扎,任由冰冷的海水一寸寸吞噬身體。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松松許愿時亮晶晶的雙眸,親他臉頰時軟嘟嘟的小嘴,和溫辭笙那張?zhí)耢o溫柔的笑顏。
體溫在低溫中漸漸流失,裴硯舟的意識開始模糊。
朦朧間,他看見松松里攥著皮球,在浪花里朝他招手。
"爸爸快來!"稚嫩的聲音混著浪濤。
更遠處溫辭笙溫柔的笑著,朝他伸出手,
他踉蹌著爬起身,跌跌撞撞地追向那虛幻的身影。
海水漫過膝蓋,浸透西裝,他卻毫無知覺的繼續(xù)向前走去。
四周的游客用驚恐的眼神看著這個行為怪異的男人,紛紛避閃開。
巡邏的救生員發(fā)現(xiàn)他時,海水已經(jīng)淹到了他的胸口,他神色癲狂,嘴里念叨著他們聽不懂的話語。
被拽回岸邊的瞬間,他像瘋了般掙扎,指甲在救生員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
"放開我!我要去找我兒子!"
直到精疲力竭癱倒在地,他仍在囈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