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臟手入鏡，粗暴地掰開孩子嘴巴灌米湯。
“咳咳...”暖暖被嗆得小臉通紅。
我發(fā)瘋似的撲過去，傷口崩裂，血浸透病號服。
“畜生！她才出生十幾天??！”
“裝什么裝！”堂哥一腳踹翻我的輪椅，“不是你非要換兒子的嗎？”
我重重摔在地上，導管被扯掉，血濺了一地。
圍觀人群發(fā)出驚呼，卻沒人上前幫忙。
“這種女人活該！”
“連親生女兒都不要！”
我媽蹲下來，假裝扶我，在我耳邊低語：“簽字吧，不然下次視頻里就是暖暖摔下樓。”
我抬頭看向陳川。
他別過臉，默認了這個威脅。
我扯了扯嘴角，忽然笑了。
“好?！蔽覇≈ぷ诱f，“我簽?！?/p>
姑媽立刻掏出承諾書，圍觀群眾發(fā)出歡呼，仿佛正義得到了伸張。
就在我顫抖著簽下名字的瞬間，走廊盡頭突然傳來一聲嬰兒的啼哭。
筆尖剛碰到紙，走廊突然傳來嬰兒撕心裂肺的哭喊。
我猛地抬頭。
一個渾身臟臭的老婦人抱著暖暖沖過來，孩子襁褓上沾著泥巴和雞屎。
“還孩子！”老婦人嗓子沙啞，“造孽??！這么小的娃！”
我瘋了一般掙扎著從血泊里爬起來，目眥欲裂：“暖暖！”
姑媽突然尖叫：“人販子！”
她一把拽住老婦人頭發(fā)：“大家抓住她！她偷我孫女！”
圍觀群眾瞬間炸鍋。
“不是我偷！”老婦人死死護住暖暖，“是他們在河邊要淹”
“啪！”
我爸一耳光扇過去：“胡說八道！”
暖暖哭得喘不上氣，小臉憋得發(fā)紫，我拼了命的想要沖過去，卻被我媽和陳川死死控制住。
堂哥立刻開直播：“家人們看！這老太婆跟我妹是一伙的！”
鏡頭對準我和老婦人：“一個重男輕女，一個拐賣兒童！”
彈幕瘋狂刷屏：
【報警！】
【打死人販子！】
“放屁！”我撲過去搶孩子，聲音尖利，“是他們搶走我女兒！”
陳川從背后勒住我脖子：“老婆你瘋了嗎？連人販子都勾結？”
他掐得我眼前發(fā)黑，卻對著鏡頭哭：“大家?guī)蛶臀?，我老婆產后抑郁魔怔了...”
我拼命掙扎，傷口崩裂，鮮血順著腿往下流。
“把孩子還我！”我嘶吼著往前撲。
姑媽一把推開老婦人，搶過暖暖：“滾開！這是我家的孩子！”
老婦人摔在地上，額頭磕出血：“天殺的，他們要淹死娃啊...”
沒人聽她說話。
堂嫂揪住我頭發(fā)：“大家看看！這就是當媽的樣子？”
她掰開我眼皮：“你們看她眼里有半點母愛嗎？”
圍觀群眾指指點點：
【真狠心】
【連親閨女都不要】
我想解釋，嘴里卻全是血沫子。
暖暖在姑媽懷里哭到失聲，小手朝我這邊抓。
“求你們，”我跪下來磕頭，“讓我抱抱她...”
額頭撞在地磚上，咚咚響。
“裝什么可憐！”我爸一腳踹在我肩上，“剛才不是要換兒子嗎？”
陳川拽著我胳膊往外拖：“回家！別在這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