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誠,她好歹是醫(yī)學院高材生,有手有腳的,要找份工作養(yǎng)活自己并不難。”
“她搞成這樣,完全是因為自己懶惰不思上進?!?/p>
“其實從當年就能看出來。她家里雖然貧困,明明可以靠兼職交學費,卻還是理所當然地接受阿姨的資助,這就說明她這個人又窮又懶...”
“沈清!”我厲聲打斷,“資助金我早就連本帶利還清了,請你注意言辭?!?/p>
沈清被我喝住,悻悻地拉了拉顧誠的袖子:
“算了阿誠,她這么要面子,你的好心只會被當成羞辱,我們別管她了?!?/p>
“我的事不勞二位操心?!蔽依淅滢D(zhuǎn)身,繼續(xù)翻找垃圾桶。
突然,一包五顏六色的貝殼映入眼簾。
我長舒一口氣,剛拿到手,顧誠卻猛地扣住我的手腕,粗暴地將我拽了起來。
“林曼曼,當年你看不上0.52,現(xiàn)在翻十個垃圾桶也翻不出那么多錢吧?”
“就算你淪落到當乞丐,在我面前裝可憐,我也不會心軟讓你回來?!?/p>
我一時語塞。
這么多年過去,他居然還以為我是因為那五毛二分手的?
那年,沈清不告而別出國留學,斷崖式分手讓他意志消沉,幾乎要了他半條命。
顧母讓我多照顧他,我為了感謝她的支助,陪著他熬了過來。
后來,我們自然而然地走到了一起。
可自從沈清回國,他就開始冷淡我,電話不接消息不回。
三周年紀念日那天,他給我轉(zhuǎn)了0.52元,不就是在暗示我主動離開嗎?
最可笑的是,我依然舍不得放手。
直到沈清發(fā)來的那條消息,才讓我徹底死心,難道他心里沒數(shù)嗎?
我凝視著他緊握我手腕的手,平靜道:
“顧誠,我現(xiàn)在過得很好,也從未想過要回頭找你,你大可放心?!?/p>
試著抽了抽手,他卻紋絲不動。
“不是你親口說的嗎?分手后別哭著回來找你。這句話我一直記得?!?/p>
他瞇眼看我,為了徹底打消他的疑慮,我又補了一句:
“我已經(jīng)結(jié)婚了。我先生脾氣不太好,要是讓他看見我們這樣拉扯,對誰都不好?!?/p>
他猛地松開手,臉上寫滿震驚:
“你居然敢背著我結(jié)婚?!”
他眉頭緊鎖:
“你老公人呢?到底是什么樣的男人,能讓你淪落到這副模樣?”
我沒說話,他突然嗤笑一聲:
“差點被你騙了。怎么,想用結(jié)婚來刺激我回頭?就算你說有孩子了,我也根本不會在意?!?/p>
不用他明說。
我比誰都清楚,他心里裝的從來只有沈清。
可當年明明是他先表的白。
我還再三確認他是否真的放下沈清了,直到他斬釘截鐵地說早把沈清忘了,我才答應和他在一起。
怎么如今在他口中,我倒成了用盡手段死纏爛打的那個人?
想到這兒,我無所謂地聳聳肩:
“隨你怎么想?!?/p>
沈清故作姿態(tài)地后退了半步:
“阿誠,這里味道太難聞了,我們走吧。反正人家也不領情?!?/p>
顧誠的目光卻牢牢鎖定在我身上,沒有要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