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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婚第四年,何家的生意邁上新臺階,在接受采訪時不可避免地被媒體問到婚姻狀況。
他說單身,媒體又追問他的擇偶標準。
他笑著描述了一個跟我截然不同的女生形象,明媚張揚,恣意灑脫。
那天回家,他再次跟我提了離婚。
“許攸,這幾年我沒有逼你,但我不知道你為什么就是不同意離婚,跟你明說了,我不愛你,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會幸福嗎?”
看著他起草好的離婚協(xié)議,我決定把我的秘密告訴他。
我有種特殊的能力,可以和別人共享壽命。
八年前他在車禍現(xiàn)場救了我,自己卻身受重傷、危在旦夕。
為了讓他活著,我動用了這種能力和他結(jié)成了共生契約,由此促成了我們的婚姻。
但共生契約依賴于一段穩(wěn)定的關系而存在,如果我們離婚,共生契約就會自動解除。
也就是說,他會死。
他怔愣了好一會,才從鼻腔輕嗤一聲。
“許攸,你幼不幼稚,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
“明早九點,我在民政局門口等你,如果你不來,我就停了你所有的卡。”
這是他能想到最嚴重的威脅了,我無父無母,生活供給全靠何家。
停了我的卡,等于斷了我的生路。
但那天我沒有去民政局,他也沒有去。
他媽知道我們在鬧離婚,尋死覓活地不準他離。
當年何青川在醫(yī)院被判定沒有救回來的可能,他媽哀嚎一聲差點昏死過去。
我說我有辦法救他,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
不去思考醫(yī)生都放棄的人為什么我會能救,她只是想抓住任何一點能讓何青川生還的希望。
我說我要和何青川結(jié)婚,這是救他的唯一辦法。
他媽同意了。
拿到結(jié)婚證的時候,何青川的生命體征竟然奇跡般地好了起來。
他媽對我千恩萬謝,說這輩子何家只認我這一個兒媳婦。
雖然我和何青川沒有孩子這件事讓她不滿,但她不會拿自己兒子的命去賭。
“兒啊,你聽媽的,許攸那丫頭有點邪性,你千萬別和她離婚。
“你要是不答應,媽馬上死給你看!”
她以死相逼,何青川最終妥協(xié)了,再也沒提過離婚的事。
后來那幾年,我們這對名義上的夫妻相處得還可以,他會送我昂貴的禮物,會給我準備生日驚喜,也會在我生病時照顧我。
就在我以為終于把這塊石頭捂熱的時候,他卻在今天再一次提了離婚。
我看著他因為生氣而扭曲的臉,有一瞬間真的很想答應他離婚。
但離婚是關乎他生死的大事,我還是想再勸他一次。
“何青川,我從來沒有騙過你,共生契約是真的,我希望你考慮清楚?!?/p>
他突然生氣地站了起來:“許攸,說來說去你就是不愿意離婚,我告訴你,哪怕你不簽離婚協(xié)議,我也可以起訴離婚。
“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我希望你可以有點自尊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