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上一世,我死后,父母一夜白頭,年邁的他們跑上門找顧銘討要公道,卻在半路上被大貨車碾壓而過。
他們是因為我才慘死,我心如刀絞,眼淚跟著大顆大顆掉落,握著媽媽的手,哽咽道,“媽,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和爸爸的話。”
爸媽是過來人,從我進搶救室出來昏迷至今已經(jīng)有三天,卻沒看到顧銘來過醫(yī)院一步,她拍了拍我的手,臉色凝重地開口,“傻孩子,就算你嫁人了也一樣是爸媽的乖囡囡,你放心,爸媽絕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爸早就忍不住,一直等到我醒來,才釋放怒氣,“我把好好的女兒交給他,他就是這樣照顧你的,當(dāng)初是他跪著求我和你媽把你交托給他,現(xiàn)在你病成這樣連個影子都沒看到,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問清楚,還有什么比他老婆快死了還重要!”
我想阻攔他們,因為傷勢過重?zé)o法動彈,眼睜睜看著爸媽怒氣沖沖離去,只能干著急地喊叫。
沒過一會兒,走廊上傳來鬧哄的動靜。
我心里越來越不安,再顧不得身體狀況,拔了輸液針,吃力地走出病房。
兩個醫(yī)護人員正在議論,“那兩個老人真是兇悍,上來就拉著那個男人打,嘴里喊著對不起他們女兒?!?/p>
“那也是那個男的活該,我留意了半天呢,那男的是帶著小三來看病的,丟下快病死的老婆不管,被老丈人和丈母娘當(dāng)場抓了現(xiàn)行,這要是我女婿,我也忍不了,非撓死他不可?!?/p>
“可不是,他丈母娘就打了那個三一巴掌,他就把他丈母娘踹飛了出去,還報警把人抓了,就不是個東西。”
我像被人當(dāng)頭打了一棒,差點站不穩(wěn)。
這個節(jié)點,顧銘應(yīng)該是救下了吞安眠藥的宋柔兒。
他們也在這家醫(yī)院才被我爸媽撞見。
我爸年輕的時候當(dāng)過兵,哪怕年過半百,力氣也比一般人大,如果不是被逼急了,他絕對不會輕易對人動手。
宋柔兒是顧銘的心頭肉,他們打了宋柔兒,顧銘一定不會放過他們。
我心里急的不行,抬頭就看到面色鐵青的顧銘從電梯里走了出來,身后跟著裝可憐的宋柔兒。
他上來直接甩了我一巴掌。
我腳下本就沒什么力氣,加上顧銘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我跟著身后的門一起撞到了墻上,痛的渾身差點散架。
宋柔兒在顧銘動完手后,裝模作樣地拉著他,“銘哥哥,你別這樣,我想雪真姐也不是故意叫她爸媽去打我的?!?/p>
她越是挑唆,顧銘越是暴怒。
拽著我的頭發(fā),還想再甩一巴掌的時候,揮在半空的手被人抓住。
陳方黑著臉將他推開,“你是不是瘋了,沒看到你老婆受了重傷嗎?”
正在氣頭上的顧銘正想嘲諷我又在演戲,視線卻定在了我平坦的肚子上。
他愣在原地,幾秒鐘后,突然跑進病房,左右查看。
我被陳方扶起來,面無表情看著他的動作,嘴角譏諷地挑起,“不用找了,孩子已經(jīng)死了?!?/p>
宋柔兒咬著唇,眼淚說來就來,“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突然病發(fā),銘哥哥急著救我,雪真姐姐也不會一氣之下把孩子打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