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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復(fù)了一下心情,甚至還利用包間門的反光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儀容,抬手準(zhǔn)備推包間的門時,里面不知道是誰,拉開了門。
我就這么猝不及防的和里面這些二代們直接對上了。
「外賣到了?!刮冶M量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李懷的眼神在對上我時慌亂了一瞬,隨即恢復(fù)正常。
「你......都聽到了?」他試探性地問道。
我沒有回答,只是將東西放桌子上讓人簽收。
隨后,我直視著李懷的眼睛:
「我的玉鐲,還給我?!刮覐?qiáng)壓著干澀聲音讓它聽起來正常。
李懷怔了一下,隨即轉(zhuǎn)頭對身邊的柳如煙說:「把玉鐲還給她。」
「我不!這是李哥哥送我的?!沽鐭煵辉敢狻?/p>
隨即眼珠一轉(zhuǎn):「還你也行,就當(dāng)你和李哥哥兩清了,你以后不許再糾纏李哥哥!」
她不情不愿地摘下手腕上的玉鐲,眼中閃過一絲算計。
「給你?!咕驮谖疑焓秩ソ拥乃查g,她突然松手。
「啪嗒」一聲,玉鐲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哎呀,碎了。」柳如煙假裝可惜,「這便宜貨就是容易壞,行了,你也別碰瓷,我賠你?!?/p>
說著,她從包里翻出所有的現(xiàn)金,不過一個指節(jié)厚,這個厚度撐死也就8萬左右,而她這個還不全是大鈔,夾雜著不少零錢,絕對不到8萬。
而我能估算,純粹是因為這三年來我替李懷還債,這錢在我手里來來往往的賺進(jìn)來,還出去,導(dǎo)致我不用數(shù),大概看下厚度就能估出個八九不離十。
柳如煙傲慢地將錢往我臉上甩,掉在我腳邊。
「這些錢至少有8萬,足夠買你那破玉鐲還有得剩?!顾湫Φ?,「玉鐲還你了,你和李哥哥就兩清了,以后不許再糾纏他。」
我低頭看著地上的碎玉和鈔票,心如刀絞。
這玉鐲是太奶傳下來的,經(jīng)簽定價值80萬,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之前那些土匪一樣的追債人強(qiáng)行搶走抵債只給算35萬,如今柳如煙想用不到8萬的錢就想抹消掉。
我攥緊雙拳,忽略嘴里的咸腥味,直視李懷的眼睛。
「我媽媽的這個玉鐲,價值多少你清楚!既然債務(wù)是假的,那之前替你還債的錢要還給我才是兩清?!?/p>
李懷避開我的視線,手上的打火機(jī)甩出漂亮的花。
「那些錢是你自愿給的,不存在‘還’這一說法?!顾唤?jīng)心地說。
其他人頓時起哄。
「就是啊,窮人就是斤斤計較?!?/p>
「拉出來的東西又吃回去,惡心。」
不知道是誰給的這比喻,眾人紛紛吁他惡心。
李懷被我看的別開視線,「如果你不服,你可以去告我?!?/p>
他們這些有錢人權(quán)勢通天,別說我給他的這些錢沒留下什么證據(jù),就是有,我知道他不愿意還我也拿不回來。
我默默蹲下身,撿起地上的錢和碎掉的玉塊。
這幾年的感情付出就當(dāng)喂狗了,錢能少點損失就少一點,玉看看能不能請人修復(fù)。
我沒有和他們再多糾纏,撿完錢和玉,站起身來就離開。
也許是我的不糾纏,果斷。
在我轉(zhuǎn)身離開的瞬間,李懷的臉上竟然有一絲后悔和不舍。
后悔什么?后悔這么對我嗎?還是后悔被我發(fā)現(xiàn)?
不舍?他又不舍什么我這么蠢這么好騙的樂子嗎?還是不舍得我對他的好?
但不管是哪種,都讓我惡心。
唯一讓我慶幸的是,我還沒來得及給他抽腦脊髓的干細(xì)胞,就發(fā)現(xiàn)了這個騙局。
我一走出KTV,立刻拉黑了李懷的所有聯(lián)系方式。
回到公司后,我打開電腦,飛快地敲打鍵盤,一份辭職報告很快就寫好并遞交。
接著我打開獵頭網(wǎng)站,在搜索欄里輸入「不要求離職證明」,急切搜索相關(guān)崗位。
一邊瀏覽著招聘信息,我一邊開始收拾辦公桌上的東西。
相框、筆筒、文件夾,一樣一樣地裝進(jìn)紙箱里。
該扔的都扔了,離開這些惡心的人和事,也不是不能重新開始的。
突然,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