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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媛媛,記住爸爸跟你說過的話沒?現(xiàn)在不許哭!”
沈思凝站在樓上,看著本該被人送去機場的白楚年出現(xiàn)在了這里,正板著臉教訓(xùn)女兒。
“待會爸爸會摔倒,頭會流血,但這個血不是真的血,而你需要做的,是在沈媽媽來的時候大哭,咬定是姜牧白打了爸爸,知道嗎!”
小孩子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只委屈地望著他。
“可是爸爸,老師說,說謊的孩子鼻子會長長的?!?/p>
白楚年恨鐵不成鋼地給了她腦袋兩下,“別哭!”
“你不是一直想要個媽媽嗎?這件事過后你就有媽媽了!”
媛媛這才擠出一個笑,“好,那媛媛聽爸爸的話?!?/p>
白楚年說完就扯開了襯衫最上的兩??圩?,將血倒在頭上,然后坐在地上裝作被摔的樣子,撥通了沈思凝的電話。
“阿凝......你在哪兒?我本來是想在出國前祝沈寂新婚快樂的,可不知道是哪句話得罪了牧白,他把我摁在地上揍,我流了好多血......頭好疼?!?/p>
“我求他幫我叫個救護車,他卻直接把我和媛媛關(guān)在了地下室,自己帶著人走了,阿凝你來救救我好不好?”
說話間他還不忘動手掐了一下媛媛,孩子的哭聲刺的沈思凝的耳朵發(fā)麻。
沈思凝神情有一瞬間的錯愕,然后是木然。
這次是她親耳聽見的污蔑,那上次呢?
怪不得她讓姜牧白搬到沈宅的時候,他滿心滿眼都是失望。
一想到自己那天不僅忘了他的生日,還聽信了白楚年的謊話,甚至還吼了他,沈思凝的心底突然冒出了一絲后怕。
她開始害怕,姜牧白去哪了?
他會不會不回來了?
想到這里,她急得直接三步作兩步從樓梯上跳了下來。
她腦子一片空白,直到摔到白楚年的身邊才反映自己做了什么。
白楚年渾身顫抖,一臉驚恐的看著她:“阿凝,你,你什么時候......”
沈思凝盯著她,一步步逼得他連連后退。
“你說要個孩子救媛媛,說要那套手表暫戴、說要去月壩還愿,我都答應(yīng)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為什么不按照約定出國?為什么就是想著污蔑他?”
聽到這話,白楚年臉色一白,“我沒有,是......”
“我全都聽見了!”
沈思凝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抬腿就要往外走,卻被白楚年緊緊摟住。
“因為我不服!”白楚年幾乎是吼著的:“當(dāng)初不是我貪慕虛榮!我是想要陪你去吃苦的,是我爸以死相逼,還把我下藥,綁到了你大姐的床上!”
“我心里是有你的,我跑了,可當(dāng)我找到你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你和他躺在一張床上!”
“我相信你不會動一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小孩,所以我想要找你問清楚,可姜牧白卻把我趕了出去,還給你大姐通風(fēng)報信。阿凝,我這些年過得真的好苦的......”
破碎的哽咽聲從白楚年的喉間不斷溢出,他哭得沈思凝的肩膀都濕了。
“阿凝?!彼踔蛩寄哪槕┣螅骸拔覀円呀?jīng)錯過一次了,這是上天在給我們重新在一起的機會啊?!?/p>
沈思凝只覺得腦子里“嗡”的一聲,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滯。
只要她“嗯”一聲,一切都能回到正軌。
她與年少時就相戀的愛人重回?zé)釕?,姜牧白也只會是她因父親囑托而照顧的小 弟 弟。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嗎?
可為什么她內(nèi)心一片寧靜,滿腦子都是姜牧白那張失望的臉?
她喉頭發(fā)緊,不知為何,突然想起姜牧白這段時間一反常態(tài)躲避她。
他會不會是早就察覺到她和白楚年的關(guān)系了?
她不敢再往下想,直接掰開腰間的手,大步朝門外走去。
可剛邁出門,白楚年就追了上來,拉著她挽留:“阿凝,你別走!”
就在這時,沈思凝的助理也擦著汗趕來:“沈總,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