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哥,您真以為我是在報志愿?”女人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那張被巴掌扇腫的臉上,
眼神卻比深夜的寒星更亮。她指了指遠處那輛疾馳而來的警車,聲音輕柔得像情人低語,
卻帶著刺骨的寒意:“我報的,是你們的案。”彪哥肥胖的身體猛地一僵,
手中的啤酒瓶“哐當(dāng)”一聲摔落在地,酒液四濺。他那雙本就渾濁的眼睛,此刻瞪得像死魚,
里面充滿了不可置信的恐懼?!澳恪愕降资钦l?”她輕蔑地笑了:“我是來送你們,
下地獄的人?!? 重生客運站,她主動踏入深淵鼻腔里猛地灌入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混雜著廉價香煙和汗液發(fā)酵后的酸臭。我睜開眼,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
瘋狂抽搐。眼前是破舊嘈雜的縣城客運站,頭頂?shù)娘L(fēng)扇有氣無力地轉(zhuǎn)著,
耳邊是汽車的轟鳴和人群的嘈雜。一切都和我記憶中那個絕望的下午一模一樣。
骨頭被野狗活生生撕裂的劇痛,瞬間從靈魂深處炸開,席卷四肢百骸。我下意識地捂住胸口,
大口喘息,額頭上沁出細密的冷汗。山村里暗無天日的囚禁,鐵鏈摩擦腳踝的冰冷觸感,
還有那張掛著虛偽笑容,親手將我推入地獄的臉——彪哥。我沒死。我重生了。
回到了十八歲,高考結(jié)束后的第二天,我命運的轉(zhuǎn)折點。滔天的恨意像滾燙的巖漿,
在我的胸腔里翻滾、灼燒,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焚燒殆盡。我的視線穿過熙攘的人群,
精準地鎖定在不遠處。一輛黑色的面包車。車門上那道長長的、猙獰的劃痕,
在陽光下像一道咧開的疤,那是地獄的請柬。前世,我就是在這里,
被彪哥用“順路帶你一程”的謊言騙上了這輛車。等我發(fā)覺不對勁時,拼了命地尖叫、掙扎,
用指甲摳爛了車窗的膠皮,卻還是被他一巴掌打暈,拖進了更深的黑暗。這一世,
我的身體本能地戰(zhàn)栗,雙腿發(fā)軟,胃里一陣翻江倒海。逃!快逃!
靈魂深處有個聲音在瘋狂地尖叫。可我的腳卻像生了根一樣,死死釘在原地。逃?往哪兒逃?
我比誰都清楚,以我當(dāng)時一個剛成年的女生的體力,根本跑不過這群喪心病狂的人販子。
逃跑的下場,只會被抓回來,換來更兇狠的毒打和更嚴密的看管。死路一條。
既然橫豎都是地獄,那不如……我親自為他們引路。我深吸一口氣,
強行壓下胸口翻涌的恨意和恐懼,指尖因為過度用力而掐進掌心,一片泛白。我邁開了步子。
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搖晃又決絕。客運站門口的陽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瞇起眼,
徑直走向那輛黑色的面包車?!爸ㄑ健蔽抑鲃永_了那扇沉重的、通往地獄的車門。
“喲,小妹妹,上車?。俊瘪{駛座上,彪哥那張熟悉的臉轉(zhuǎn)了過來,他嘴里叼著煙,
臉上堆著自以為和善的笑容,可那雙三角眼里閃爍的貪婪與輕蔑,卻像蛆蟲一樣,
讓我一陣惡心。我沒有回答,面無表情地彎腰,坐了進去。車廂里光線昏暗,空氣污濁。
我一眼就看到了縮在最角落里的那個女孩。江月。前世和我一起被拐賣到山村的女孩。
她比我膽小,比我更早被折磨得精神失常,最后在一個下著暴雨的夜晚,跳進了村口的河里。
此刻的她,穿著一條洗得發(fā)白的連衣裙,雙手抱著膝蓋,身體抖得像秋風(fēng)里的落葉。
她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盛滿了無法稀釋的驚恐和絕望。看到她,我的心臟猛地一抽。
那股滔天的恨意里,又添了一把名為“拯救”的火。我不僅要為自己復(fù)仇,也要為江月,
為那些被他們殘害的、無辜的生命,討回一個公道。彪哥見我這么“懂事”,
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他沖副駕駛的同伙遞了個眼色,那人立刻心領(lǐng)神會?!班?!”一聲巨響,
車門被重重甩上、落鎖。整個世界瞬間安靜下來,只剩下引擎啟動的低沉轟鳴,
和江月壓抑不住的、細微的抽泣聲。車身輕微晃動,緩緩駛離了客運站。
我靠在冰冷的車壁上,閉上了眼睛。在心中,我對著這車里的三個惡魔,
一字一句地宣判:歡迎來到,我的復(fù)仇地獄。車子顛簸著,彪哥一邊開車,
一邊和副駕駛的瘦猴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吹噓著這次的“貨色”能賣個好價錢。
江月的哭聲越來越大,瘦猴不耐煩地回頭吼了一句:“哭哭哭!哭喪呢!再哭把你舌頭割了!
”江月嚇得渾身一哆嗦,死死咬住嘴唇,把哭聲咽了回去,只剩下絕望的、壓抑的嗚咽。
我始終一動不動,安靜得像個假人。瘦猴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一絲探究:“彪哥,
這小妞有點不對勁啊,怎么一聲不吭的?嚇傻了?”彪哥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鏡子里,
我的臉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他那雙渾濁的三角眼里,第一次,
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困惑。
2 “高材生”的偽裝與特洛伊木馬面包車駛離了喧囂的客運站,
拐上了一條我再熟悉不過的偏僻小路。車輪壓過坑洼不平的石子,整個車身劇烈地搖晃起來,
像是隨時會散架。窗外的景象飛速倒退,從城鎮(zhèn)的邊緣變成了大片大片荒涼的田野和枯樹。
地獄的輪廓,越來越清晰了。身邊的江月再也承受不住,喉嚨里溢出破碎的嗚咽,
眼看就要失聲尖叫。我猛地伸出手,一把攥住她冰冷的手。那只手抖得厲害,
像一片被狂風(fēng)卷住的落葉。我湊到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一字一句,
清晰地說道:“別怕,也別出聲。相信我,我們有機會的。”我的聲音很輕,
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江月顫抖的身體僵了一下,她緩緩轉(zhuǎn)過頭,
那雙被淚水洗過的眼睛里,盛滿了驚恐,但也多了一絲微弱的希冀。她看著我,
用力地點了點頭,把尖叫和眼淚一起死死咽了回去。我松開她的手,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看向前排。我的臉上恰到好處地擠出一絲焦急和惶恐,
聲音帶著學(xué)生氣的怯懦:“大哥……我,
我有個事兒……”開車的彪哥從后視鏡里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滿是“又來事了”的不耐煩。
“我……我這次高考,考得還不錯,就差報志愿了。今天就是最后一天了,要是耽誤了,
我爸媽……他們非打死我不可?!蔽野崖曇魤旱酶停瑤е唤z哭腔,“您行行好,
就借我手機用一下,我很快的,報完志愿就行。我保證不亂來,也省得您再操心我,好不好?
”瘦猴在副駕駛嗤笑一聲:“都這時候了還想著上大學(xué)?做什么夢呢?”彪哥卻擺了擺手,
他似乎覺得我這個“高材生”的請求很有趣,也印證了他對我“懂事”的判斷。
一個被拐了還惦記著報志愿的書呆子,能翻出什么浪來?他眼中的輕蔑幾乎要溢出來,
隨手把一部油膩膩的舊手機從儲物格里掏出來,向后一扔?!斑觯o你,快點搞,別?;?。
”手機“啪”的一聲掉在我腳邊。我撿起手機,屏幕上滿是劃痕和的指紋。
指尖觸碰屏幕的瞬間,我的心臟狂跳起來,但我臉上依舊是那副惶恐又感激的表情。
我低下頭,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滑動。我沒有打開任何瀏覽器,而是直接點開了短信編輯。
我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快得幾乎出現(xiàn)了殘影?!揪o急!車輛綁架!黑色面包車,
車牌號:津C·12345,車門有長劃痕。現(xiàn)正沿G104國道向南,疑似前往X縣方向。
車內(nèi)共三名嫌疑人(兩男),兩名被拐女性。我是沈清,正在利用嫌疑人手機,
偽裝成報考警校志愿,發(fā)送求救信息。】我沒有發(fā)送給110,
而是輸入了一個我前世在無數(shù)個絕望的日夜里,
幻想了千萬次的號碼——我父親戰(zhàn)友的私人號碼,他就在省公安廳工作。
這是我賭上一切的豪賭。編輯完畢,我迅速切換到一個高考志愿填報的模擬頁面。
彪哥不放心地從后視鏡里又瞥了我一眼。鏡子里,
我正“一臉認真”地在“院校名稱”一欄里,輸入著“中國人民警察大學(xué)”。
他看到這幾個字,眼里的警惕徹底松懈下來,甚至嘴角還勾起了一絲嘲諷的笑意。
他收回了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跟瘦猴繼續(xù)吹噓著什么。就是現(xiàn)在!我手指一動,
迅速切回短信界面,按下了發(fā)送鍵?!景l(fā)送成功】那四個字,是我此生見過的最美的風(fēng)景。
我刪掉所有痕跡,將手機頁面停留在志愿填報成功的截圖上,然后恭敬地遞還回去?!按蟾?,
謝謝您,我弄好了。”彪哥接過手機,看了一眼屏幕,哼了一聲,便不再理我。
危機暫時解除,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我繼續(xù)扮演著那個“懂事”的“高材生”,
甚至主動跟彪哥搭話,聲音里帶著對未來的迷茫和對家庭的怨懟?!按蟾纾?/p>
其實……我也不想回去了。我爸媽重男輕女,我考得再好,他們也只想讓我早點嫁人換彩禮。
跟著你們……是不是就不用回去了?”我的話似乎說到了彪哥的心坎里,
他那張橫肉叢生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他以為徹底拿捏了我,話也多了起來。
“算你識相。放心吧,跟了我們,以后有你的好日子。我們把你送到南邊,
那邊的大老板就喜歡你這種有文化又干凈的?!薄澳线??是哪里啊?”我裝作好奇地問。
“先去老李在廢加油站的據(jù)點,他會安排人來接貨?!北敫绲靡馔?,幾乎是有問必答,
“他手上的路子多著呢,不光咱們這一條線,好幾個地方的‘貨’都從他那兒走。
”廢棄加油站。老李。這些關(guān)鍵詞像釘子一樣,被我牢牢釘進了腦海里。
車子又顛簸了大概半個多小時,終于緩緩?fù)O?。眼前是一座荒廢的加油站,墻皮剝落,
鐵門銹跡斑斑,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灰塵和機油腐朽的臭味。就在這時,彪哥的手機響了。
他接起電話,語氣立刻變得諂媚起來:“喂,李哥!對對對,到地方了……什么?
這批貨加價?哎喲,李哥你真是我的財神爺!”彪哥掛了電話,得意洋洋地晃著手里的手機,
那張因為貪婪而扭曲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丑陋。
他以為自己掌握了我們命運的定價權(quán)。他卻不知道。他手里攥著的,根本不是什么手機,
而是一個已經(jīng)啟動了倒計時的,特洛伊木馬。我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死亡的請柬,早已被我親手發(fā)出?,F(xiàn)在,只等收信人了。
3 廢棄據(jù)點:假警笛與真絕望車門被“嘩啦”一聲拉開,
一股混雜著鐵銹、灰塵和機油腐朽的惡臭味撲面而來,嗆得我?guī)子鲊I。
瘦猴粗暴地將我和另一個女孩江月推下車。
江月一看到眼前這棟墻皮剝落、鐵門銹跡斑斑的廢棄加油站,像是被抽走了最后一絲力氣,
雙腿一軟就癱倒在地。下一秒,她積攢了一路的恐懼徹底爆發(fā),發(fā)出了刺破耳膜的尖叫。
“啊——!放我走!你們這些畜生!放我回家!”尖叫聲在空曠荒涼的院子里回蕩,
顯得格外凄厲?!俺乘懒耍〗o老子閉嘴!”瘦猴被她吵得心煩,
抬手就一巴掌朝江月的臉扇了過去。那一瞬間,我?guī)缀跏潜灸艿負淞诉^去。“啪!
”清脆的響聲。我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江月面前,那一巴掌結(jié)結(jié)實實地落在了我的左臉頰上。
火辣辣的痛感瞬間炸開,半邊臉都麻了??谇焕飶浡_一股鐵銹般的血腥味。瘦猴愣住了,
似乎沒想到我會沖出來挨打。我忍著劇痛,抬起頭,迎上彪哥審視的目光,
聲音冷靜得不像自己:“大哥,別把貨打壞了,臉上帶傷,會影響價錢的。
”江月還在我身后瑟瑟發(fā)抖,而我已經(jīng)感覺不到臉上的疼了,手心里全是粘膩的冷汗。
我的話,顯然比江月的哭喊更有用。彪哥眼中的輕蔑和不屑第一次褪去,
取而代之是的一絲驚詫。他那雙渾濁的眼睛在我臉上來回打量,
像是在重新評估一件商品的價值。幾秒后,他沖瘦猴不耐煩地擺擺手:“行了,把她倆分開。
這個女學(xué)生,關(guān)到里面的雜物間去,省得她再教壞另一個?!笔莺锊磺椴辉傅匕盐易饋恚?/p>
粗魯?shù)赝葡蚣佑驼局黧w建筑旁一間黑漆漆的小屋。這正是我想要的。一個能讓我獨自一人,
不受干擾的“舞臺”?!斑旬?dāng)”一聲,雜物間的門被從外面鎖上了。黑暗瞬間將我吞沒。
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劇烈跳動的心臟幾乎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壓抑住激動,
我開始摸索著熟悉這個狹小的空間??諝饫锒际敲刮逗团f物的塵土味,我很快就發(fā)現(xiàn),
墻角處有一扇被木板釘死的小窗,其中一塊木板已經(jīng)松動了。我用盡全力,
指甲在粗糙的木頭上劃出血痕,終于撬開了一道指頭寬的縫隙。我把眼睛湊到縫隙邊,
貪婪地呼吸著外面渾濁的空氣。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聲音,順著風(fēng)飄進了我的耳朵。
是警笛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我的心臟猛地一停,隨即狂跳起來。是父親的戰(zhàn)友,
他收到了我的信息,他來救我們了。我死死地扒住窗縫,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國道方向,期待著那抹紅藍色的光。警笛聲越來越響,仿佛就在耳邊。
我甚至能聽到外面彪哥和瘦猴慌亂的咒罵聲,還有踢翻酒瓶的動靜。來了!他們來了!然而,
那警笛聲在達到頂峰后,并沒有轉(zhuǎn)彎開進這個廢棄的加油站,而是呼嘯著,
從國道上疾馳而過,聲音漸漸變小,最終消失在遠方。院子里,
彪哥和瘦猴的警惕也松懈下來?!皨尩?,嚇老子一跳,還以為沖咱們來的?!薄昂龋±^續(xù)喝!
管他呢!”他們繼續(xù)喝酒劃拳的聲音,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我的心上。
剛剛升騰到頂點的希望,瞬間被擊得粉碎,整個人如墜冰窖。那不是來救我的。
那只是一個巧合,一輛恰好路過的警車。我的父親,他的戰(zhàn)友,或許根本沒收到那條短信,
又或者,他們收到了,卻只當(dāng)成一個惡作劇。潮濕、黑暗的雜物間,此刻成了我的牢籠,
也成了我的戰(zhàn)場。我靠著墻壁緩緩滑坐在地,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和心底的冰冷交織在一起。
絕望像潮水一樣涌來,幾乎要將我淹沒。但我不能放棄。前世那些被囚禁的日日夜夜,
那些無望的掙扎,此刻像電影一樣在我腦中飛速閃過。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們的交易流程,
他們的貪婪,以及他們之間那脆弱不堪的信任。外部營救已經(jīng)指望不上了。我必須靠自己,
從內(nèi)部,給他們制造一場真正的混亂。我的眼神,在黑暗中一點點變得清明、銳利。
復(fù)仇的火焰被徹底點燃,在胸口灼燒。我將耳朵貼在墻上一個通風(fēng)口的位置,
外面彪哥和瘦猴的對話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跟李哥說好了,他明兒一早就過來驗貨。
”“這次的貨色不錯,尤其是那個女學(xué)生,李哥肯定滿意……”老李,明天一早,驗貨。
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在天亮之前,完成所有的布局。我借著窗縫透進來的微弱月光,
在雜物間里翻找起來。很快,我找到了一塊沾滿黑色油污的破布,還有一小灘凝固的機油。
我想起剛剛為了撬開木板而被劃破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將指尖的傷口擠破,
把血珠抹在另一塊相對干凈的破布上,偽造出掙扎過的痕跡。然后,
我將這些東西小心翼翼地塞在雜物間門后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正好有一個木箱的陰影可以遮擋。做完這一切,我看著自己烏黑的長發(fā),又看了看門縫。
一個更加陰狠的計劃,在我腦中成型。我拔下幾根自己的頭發(fā),
又想起江月那頭染成栗色的長發(fā)。我從自己衣服上,
小心翼翼地捻起幾根白天和江月擠在一起時沾上的,顏色明顯不同的發(fā)絲。
我將這兩種發(fā)絲纏繞在一起,輕輕地卡在了門板的裂縫里。從外面看,
就像是有人在這里激烈掙扎時,不小心被勾住了頭發(fā)?,F(xiàn)在,致命的細節(jié)已經(jīng)布置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