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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嗎?你沒騙我?”
電話里傳來對面人激動的聲音。
落在余問夏的耳朵里,卻只覺得厭惡。
“但我有個要求。”
“隨你提,只要你答應(yīng)嫁到謝家來,媽媽無論任何條件都答應(yīng)你。”
她嘴角滑落一抹嘲諷。
“我要一架直升機來接我,要你幫我清除我在這里的所有記錄,最后,我會給你一張圖,你找人把這件......這件婚紗做出來。”
電話里傳來女人疑惑不解的聲音,“謝家這邊早就準(zhǔn)備好了所有東西,不需要你自己準(zhǔn)備婚紗的,再說了,這種東西,怎么能女孩子自己準(zhǔn)備呢?”
余問夏低垂的眼睫輕顫了一下。
她不想和她廢話了,淡漠地開口:“你別管了,把東西帶來,我會遵守約定,嫁給謝寒聲。”
她剛要掛斷電話,余母的聲音就再次傳來。
“你嫁過來之前,記得把婚離了,謝家不在意你是不是二婚,但你要斷,就要斷得干凈!”
余問夏自嘲一笑。
“你放心,從始至終,我都是未婚?!笔直勐槟敬瓜?。
“什么?什么未婚——”
電話里隱約傳來余母不解地詢問聲。
可她沒有再理會她,而是掛斷了電話。
“未婚?誰未婚?!”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余問夏緩緩轉(zhuǎn)身,看到了面容僵硬,臉上掛著一絲怪異笑意的江馳野。
他大步跨過,緊緊抓住了余問夏的手腕。
她被抓痛了,卻沒有叫出一聲。
她面色平靜,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他,“我未婚?!?/p>
江馳野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
忽地,他唇角扯出一抹笑,大手緊攬在她肩上。
“老婆,你未婚,那我是你的什么?別開玩笑了,你這輩子都別想甩開我!”
一吻落在她眉心。
她卻只覺得從頭涼到了腳。
是啊,江馳野。
我未婚,那你又該是我的誰?
她咬碎舌尖嘗到血腥味,指甲死死摳進肉里,喉間翻涌著尖叫發(fā)泄的沖動,卻又只能死咬住下唇,眼眶里滿是酸意,酸得她生疼。
江馳野見她這樣,有些手足無措地去擦拭她臉上的淚。
會落淚的余問夏,他有多久沒見過了?
這樣的她,頓時激發(fā)出了他的保護欲。
他一臉嚴(yán)肅地看著她,“老婆,是誰欺負(fù)你了?你從來不會哭的,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余問夏的眉心跳動幾下。
她哭了嗎?
她抬手下意識地去擦,果然一片濕意。
看著滿眼緊張她的江馳野。
她還是選擇自嘲一笑了之。
“我來例假了,痛經(jīng)罷了。我累了想睡覺。”
江馳野一把抱起要走的她。
見他和余問夏進來,前面還在戲謔她的那群兄弟。
忽然就改口夸贊起他們這對兒神仙眷侶。
江馳野笑罵著將他們趕走。
隨后將余問夏抱上了床。
他和衣躺在她身邊,溫?zé)岬拇笳戚p撫著她的小腹,一圈圈地揉著。
“老婆,舒服嗎?”
每個月的這幾天,她都要被痛經(jīng)折磨得生不如死。
江馳野就會放下一切公事,跑回家,只是躺在她身邊,為她暖至入睡。
他喜歡聽她半睡半醒時,糯聲糯氣地回他舒服。
他說,那樣口吻地她。
讓他回想到了曾經(jīng)......
曾經(jīng)的她,是京北余家大小姐,膽小又倔強。
父親死后,母親成了圈內(nèi)眾所周知的交際花。
她厭惡余母,痛恨余母。
為了維持表面光鮮,不斷靠和男人睡來獲得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財富。
她叛逆,學(xué)著人泡吧,學(xué)著人喝酒。
因為她母親,她差點被人強暴!
關(guān)鍵時刻,是小混混出身的江馳野救下的她。
從那天以后,她就跟在江馳野身邊。
她知道了他是京北江家的私生子。
知道了他坎坷的出身。
知道了他有他的心高氣傲。
她陪著他偷偷出國,陪著他在意國暗中培養(yǎng)自己的勢力。
他嫌她嬌弱。
那她就變得強大起來。
他嫌她動不動就只會哭。
那她就打碎牙和血吞,哪怕子彈穿過她的肩膀,她也絕不掉一滴眼淚。
她跟了江馳野十年,從膽小怯弱的余問夏,變成了組織內(nèi)聞風(fēng)喪膽的夏姐。
才終于撬開了江馳野的心。
等到了他的一句,“余問夏,嫁給我吧?!?/p>
可現(xiàn)如今,她才知道。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江馳野等了許久,都沒有等來她的回應(yīng)。
枕邊的手機嗡嗡作響。
他快速抽回手,拿起了手機。
昏暗的房間內(nèi),手機屏照亮了他滿是笑意的臉。
十指在屏幕上飛快敲擊起來。
余問夏小腹上的余溫,漸漸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