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收公司的電話,也開始二十四小時轟炸我的手機(jī)。
「顧先生嗎?您尾號6485的信用卡已逾期,請您盡快處理?!?/p>
「再不還款,我們將上報(bào)征信,并保留起訴的權(quán)利!」
蘇媚的臉,一天比一天白。
她終于意識到,我這次是真的沒錢了,那些欠下的債,我也還不上。
如果我成為老賴,不光是蘇媚,就連顧曉曉上大學(xué)也會受到影響。
這時候,她終于想起那些堆在房間里的奢侈品。
「媽,要不...我們把這些包賣了吧,我不能沒學(xué)上?。 诡檿詴钥拗f。
蘇媚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帶著那些包和首飾沖向了二手奢侈品店。
一個小時后,她失魂落魄地回來了。
「怎么了?」于秀蓮急切地問。
蘇媚的聲音都在抖:「五萬塊的香奈兒,他們...他們只收一萬五,那些東西全賣了也才70多萬,根本不夠?!?/p>
于秀蓮一屁股坐在地上,臉上最后一絲血色也褪去了。
但她很快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站起來。
「我還有房子,我名下那套老房子,賣了也能值個七八十萬!」
她抓起鑰匙就往外沖。
我沒有攔她。
只是靜靜地看著她的背影,心里默數(shù)著時間。
下午,我接到了醫(yī)院打來的電話。
「請問是于秀蓮女士的家屬嗎?她昏倒在房管局門口,您快過來一趟吧。」
我掛了電話,嘴角緩緩勾起。
于秀蓮,你以為你的房子,還是你的嗎?
在我向法院遞交個人破產(chǎn)申請的那一刻,我同時提交了你這些年從我這里拿走的每一筆錢的證據(jù)。
那些錢,都被你用來翻新和維護(hù)你那套屬于你個人的老房子了。
所以,在我的破產(chǎn)清算期內(nèi)。
那套房子,作為關(guān)聯(lián)人財(cái)產(chǎn),已經(jīng)被法院,臨時保全了。
我掛斷電話,沒有去醫(yī)院,反而收拾好行李準(zhǔn)備去公司打地鋪。
于秀蓮的死活,與我何干?
接下來的日子,對蘇媚她們來說,才是真正的煉獄。
催收公司的電話像是附骨之疽,二十四小時輪番轟炸。
從一開始的客氣提醒,到后來的惡語相向,再到直接P好的「欠債不還大字報(bào)」彩信。
家里的門上,被貼了催債的紙條。
鄰里間的指指點(diǎn)點(diǎn),像無形的針,扎在她們脆弱不堪的神經(jīng)上。
「聽說了嗎,就是這家的媳婦,欠了幾百萬信用卡呢,天天有人來要債?!?/p>
「那女的,不是天天在朋友圈曬名牌嗎?原來都是借信用卡買的啊。」
顧曉曉的日子也不好過。
她被曝光是老賴的女兒,曾經(jīng)那些以為她是白富美,圍著她轉(zhuǎn)的同學(xué),如今看她的眼神都充滿鄙夷和嘲笑。
她哭著跑回家,質(zhì)問蘇媚為什么要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習(xí)慣了奢靡生活的三人,第一次嘗到了沒錢的滋味。
別說奢侈品,現(xiàn)在連一份二十塊錢的外賣,她們都點(diǎn)不起。
終于,她們撐不住了。
晚上,外面還下著大雨,我剛在公司的休息室里鋪好床,就聽見樓下傳來急促的拍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