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言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沈婉的身影。
他逐漸變得不耐煩。
直接拉著一個打瞌睡的丫鬟問道:“沈婉人呢?”
小丫鬟打了個激靈。
她沒有想到裴子言會踏足這個鬼地方。
習慣了偷懶的她只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回答。
“一早就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p>
裴子言正要發(fā)怒。
轉(zhuǎn)頭看到府上車夫捧著個盒子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將軍,這是夫人讓我轉(zhuǎn)交給您的,她說……她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裴子言眉頭輕挑。
剛才那抹擔心頃刻間蕩然無存。
他冷笑道:“這么多年了,來來回回都是這些尋死覓活的小把戲?!?/p>
“她以為這樣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嗎,做夢!”
裴子言絲毫沒有把沈婉的這句話放在心上。
他知道,侯府并不待見沈婉。
而在蠻族長大的她,在京城里連一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天下之大,除了裴府,根本沒有她能容身的地方。
所以,不管沈婉心里有多委屈。
不管她有多難過。
過上一段時間,還是得乖乖回來。
看了盒子一眼,裴子言語氣輕蔑的說道。
“東西賞給你了,不必拿到我面前礙眼。”
他猜測,這里邊放著的,大概也就是些荷包扇墜之類的東西。
成婚這些年,沈婉沒少在這些小事上下功夫。
親手繡的寢衣,自己做的扇墜。
女子表達心意的小玩意,她全都送了個遍。
有一次,沈婉為了繡荷包還把自己的手扎得鮮血淋漓。
然而裴子言向來看都不看一眼,便全都賞賜給了下人。
可這次,他心里莫名有一種異樣的感覺。
好像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驅(qū)使他打開盒子。
猶豫片刻,裴子言給了車夫一筆賞錢,將盒子接了過來。
打開以后,裴子言愣了一下。
里邊并不是他所預想的那些小玩意,而是一封明黃的圣旨。
裴子言的眉頭皺得更緊。
“竟然又跑到宮里告狀去了?!?/p>
“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嗎?今日無論如何我也要休了你!”
他一個字一個字的看下去。
里邊的內(nèi)容,卻讓他愣住了。
沒有賞賜,也沒有訓斥。
這是一封,和離的圣旨。
裴子言不可置信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始終不敢相信,重傷在身的沈婉費盡心思找到皇上跟前。
就是為了和離。
“怎么會這樣,沈婉居然會主動上書和離?”
“這些年,她一直霸占將軍夫人的位置不放,不就是為了賴在我身邊,怎么會突然就放手?”
“不對,這一定是沈婉的欲擒故縱的新把戲,我不會上當?shù)?!?/p>
裴子言用力將盒子關(guān)上。
可心底,卻莫名的堵得慌。
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接下來的幾天里,裴子言照舊守在沈念宜身邊。
可是眼前,總是會莫名其妙出現(xiàn)沈婉的身影。
她喝下毒藥,面色慘白的躺在床上。
她割破手腕,淚流滿面的哭訴。
一樁樁,一幕幕,攪得裴子言心神不寧。
沈念宜也察覺到了裴子言的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