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婉離開,還是從沈念宜出現(xiàn)?
想不起來了。
裴子言心亂如麻,他隱隱覺得。
這些年,自己好像做錯了。
“去把夫人找回來?!?/p>
他一邊吩咐下人,一邊走向沈念宜的房間。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聽到了沈念宜和太醫(yī)說話的聲音。
“裝病裝了這么久,可真是憋死我了?!?/p>
“這次你一定要好好配合我,只有沈婉死了,我才能成為侯府唯一的千金,成為這將軍府的沈婉人!”
“沈婉是真千金又能怎么樣,一個心軟的廢物,還不是我的手下敗將!”
正要敲門的手懸在半空。
裴子言不可置信的愣在原地。
他愛了這么多年的女人,竟是如此的不堪。
他冷落多年的沈婉,卻對他一往情深。
驕陽如火,裴子言卻后背發(fā)涼。
他終于明白,這些年,他究竟錯的有多離譜。
轉(zhuǎn)過身,裴子言沉聲吩咐道。
“備馬,我要接沈婉回家!”
從皇宮出來以后,我在京郊了棟宅子。
過往的記憶就像門口的流水一去不回。
我始終記不起來任何有關的過去的一切。
因而對我來說,京城和京城里的人,全部都是陌生的。
可正因如此,日子才多了許多新奇有趣的體驗。
養(yǎng)好了身子以后,我白天跟著隔壁大哥上山打獵。
晚上跟著鄰居姐姐學釀酒。
日子清閑卻有趣。
一次打獵的途中,我遇到了一位故人。
他一臉欣喜的看著我,不斷揮舞著雙臂。
“沈婉,真的是你!你不認得我了?”
“好長時間沒見到你了,他們說你失憶了,原來是真的……”
我盯著那張俊俏的臉,總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之感。
想著想著,腦海中逐漸浮現(xiàn)出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我很小的時候,身后總是跟著一個小尾巴。
他是寧遠侯府的小世子。
刁蠻任性,頑劣不堪。
可在我為質(zhì)的那些年里,他是唯一來看過我的人。
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不遠萬里的混過來。
只記得,我捧著他送來的桂花糕,哭了很久很久。
“你是……謝南?”
聽我叫起他的名字,謝南眼中高興的直點頭。
“對,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忘了我?!?/p>
“你怎么瘦成這樣了?還好嗎?”
“你回京這么久了,為什么一直不來見我,整日憋在家里,我去找你你也不見我,我還以為你生我的氣再也不理我了呢。”
怎么會呢。
在這世上,謝南可能是唯一關心我的人了。
我們簡單的寒暄了幾句。
我告訴了他我和裴子言和離的消息。
他愣了一下,開心的連喝了好幾碗酒。
“太好了,你們早就該和離了,裴子言這樣朝三暮四的人,根本配不上你!”
“其實這些年你受的委屈我都知道,可我也知道,我沒有資格勸你?!?/p>
“現(xiàn)在你終于想明白了,實在是太好了,以后我們還是好朋友,還是京城二霸!”
看著眼前沒心沒肺,活潑開朗的謝南。
我恍惚看到了自己曾經(jīng)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