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我跪在原地久久沒有起身,身下傳來的麻木讓我無法挪動分毫。
這些年就算受盡萬般折磨帶來的傷害都不如見到季野這一面痛得厲害。
淚流滿面,我們似乎只能這樣了。
收拾好心情準備起身離開時,門被大力推開,阿龍帶著幾個男人沖進來。
他們什么都沒說,上前拽著我的頭發(fā)把我摔倒后,用腳踢我。
一腳比一腳用力,我習慣地蜷起身子抱著自己的腦袋默默承受。
「賤人,季少這樣的人能叫你來伺候是你的榮幸,你竟然還惹怒他了?」
「都這么久了還學不會怎么伺候人?是需要哥幾個好好教教你?」
說著他們就撕開我的長裙壓了上來。
我奮力地掙扎大叫著求饒,可這些畜生無動于衷。
其中一個人拿起一邊的酒瓶砸到我的頭上,鮮血瞬間流出來。
我的神志也變得模糊。
不知過了多久他們發(fā)泄完怒火后離開了,臨走時說:「下次就這么伺候?!?/p>
屈辱的眼淚順著臉頰落下,我強撐著拿著那件破碎的衣服遮擋重要部位回到休息室換好衣服。
我逃一般地離開這里想要回到自己破舊的出租屋。
可等我到門口的時候,卻被嚇得站在原地。
季野靠在我家門口正抽著煙。
他上下打量了我下有些詫異,「傷怎么回事?」
我搖頭不想說,季野厭煩地扔掉煙頭語氣不悅:「愛說不說。」
他打開車門拿出一個袋子扔到我身上,「我買了你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你就跟在我身邊。」
我詫異地看著他,不明白他這么做的理由。
不是恨極了我嗎?難道不是應該這輩子都不要見到我才對嗎。
「別誤會,我只是想侮辱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一個晚宴,有人來接你?!?/p>
季野撂下這句話坐進車里一個眼神都沒有再給我。
車子揚長而去,街道也恢復了寂靜。
我打開房門拿起袋子看了看里面的東西,是一身很華麗的禮服。
我眷戀地摸著那身衣服流淚,還記得上學的時候我們出去兼職,我在一個商場的櫥窗中看到一件很漂亮的禮裙。
季野當時發(fā)現(xiàn)我很喜歡,他拉住我的手說:「我以后會掙很多的錢,我一定會把最好看的衣服都買回來送給你。」
那時候我笑得燦爛努力地點點頭說相信他。
現(xiàn)在他做到了,可我不在是他身邊人。
第二天下午司機準時地到達我家門口。
我小心翼翼地坐上車,默不作聲等著去會場。
不說話乖乖地當一個花瓶就好。
進去后我被服務生帶到季野身邊,他周圍還站著幾個人,看起來很熟絡的樣子。
「呦,季少鮮少帶人來啊,不給我們介紹介紹?」那些人揶揄地看著我。
季野喝了一口酒,「有什么好介紹的,花錢找來的。」
那些人好奇地繼續(xù)追問。
「以前的舊情人,嫌棄我窮跑掉了,之后沒想到過得很凄慘,想著幫一幫。」
周圍人露出一目了然的表情,看我的表情多了幾分嫌棄。
我低著頭不想被周圍的人目光注視著,這么多年我早已習慣了藏起來。
訓練的時候要學著藏起來,到了那家會所工作也是盡量地要把自己藏起來。
可現(xiàn)在燈光璀璨下,所有人的目光中注視在我身上時我總覺得自己好像被扒光衣服扔到了大街上一樣。
這種感覺讓我控制不住渾身顫抖,我懼怕光照懼怕這種感覺。
剛到會所做臥底的時候,那些人為了讓我能聽話用出很多方法來折磨我。
最初是把我綁在一張桌子上,用兩臺臺燈對著我的眼睛照了兩天兩夜。
之后又把我關進全黑的環(huán)境下兩天兩夜。
就這么重復著過了許久,現(xiàn)如今我對這種環(huán)境充滿不安全感。
那些小心翼翼都變成了我想要下意識地躲避。
季野不知道,但他用最準確的方法折磨了我。
我紅著眼眶看著他的側臉,還好我現(xiàn)在不會心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