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綰,”他怒聲問,“你難道不猜猜我為什么來得這么及時嗎?”
沈綰瞳孔緊縮,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
“因為我一直派人盯著你。”蕭昭的聲音越來越冷,
“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當(dāng)日就是你向老夫人告的密?”
沈綰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又見東窗事發(fā),“不是的!你聽我解釋......”
“帶她回靖安府?!笔捳汛驍嗨?,“關(guān)進密室。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準(zhǔn)靠近.”
沈綰面如死灰,突然瘋狂大笑,
“蕭昭!我肚子里還懷著你的孩子!你敢這樣對我?”
蕭昭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動搖,但很快恢復(fù)冷酷,
“正因如此,我不會立刻要你的命?!?/p>
她突然歇斯底里地大笑,
“她就不該回來!”
“她原本就該死在黑風(fēng)崖下的賤婢,憑什么...”
接下來的話我完全聽不清晰,頭痛欲裂,眼前閃過無數(shù)破碎的畫面。
一幕一幕在我眼前放映。
蕭昭身形一晃,突然單膝跪地,雙手抱頭。
“棠兒,你才是純陽命格,跟我一起回靖安侯府吧!”
我推開他,跌跌撞撞走出破廟,
迎面看到趕來的太子,眼前一黑,我陷入昏迷之中。
再次醒來時,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太子府帷帳。
李承煜正坐在床邊,見我睜眼,“你可算醒了?!?/p>
我怔怔地望著他。
“那個黑衣人招供了?!彼贿吔o我喂藥一邊說,
“是沈綰主使的綁架。她本想借機殺你,卻沒想到她雇傭的人是一群廢物?!?/p>
“蕭昭把她關(guān)進了密室?!笔掛嫌^察著我的反應(yīng),繼續(xù)道,
“聽說每日喂毒,讓她生不如死。”
我虛弱的開口,
“殿下......我都想起來了......”
這時,我也問出了一直疑惑的問題。
“奴婢只是蕭府的一個下人,聽聞太子剛正不阿,可為何會對我一個女子這般好?!?/p>
他沉默良久,才緩緩開口,“你還記得蕭府馬奴阿七嗎?”
我心頭一震,阿七是那時我在蕭府剛拜完堂的夫君。
“他是我安插在蕭家的暗衛(wèi),卻喪命在蕭昭手中?!?/p>
我剛要再次詢問。
“殿下,丞相夫婦求見。說是有人命關(guān)天的要事商議?!钡钔鈧鱽硎绦l(wèi)急促的通報:
“何事?”
“他們指名道姓要見,姑娘。”
我隨李承煜來到會客廳,
“這位姑娘...”丞相夫人突然直直地望向我,聲音哽咽,“能否借一步說話?”
太子微微頷首,我隨他們走到一旁的偏廳。
剛一碰面,丞相夫婦就死死盯著我的臉,眼中漸漸涌出淚水。
“像...太像了...”丞相顫抖著手,想要觸碰我的面龐又不敢造次,
“姑娘,你...你身上可有一枚桃花形狀的胎記?”
見我遲疑,丞相夫人突然跪下,
她心急如焚,
“求你告訴我們!這關(guān)乎我們失散十八年的骨肉??!”
“有...“我慢慢拉開衣領(lǐng),露出那枚胎記,“在這里...”
“我的兒??!”丞相夫人頓時痛哭失聲,撲上來緊緊抱住我,“十八年了...我們找了你整整十八年啊!”
原來那日宮宴上,丞相夫人一眼就注意到我的容貌。
她說我與她年輕時幾乎一模一樣,就連眼角那顆淚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他們暗中查訪多日,今日才敢來相認(rèn)。
丞相踉蹌著扶住案幾,老淚縱橫,
“當(dāng)年你尚在襁褓,元宵燈會時被人從府中偷走......”
“我們幾乎翻遍了整個京城,你母親從此落下心疾。”
我心頭一震,下意識撫上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