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江稚月將宋承雋抱在懷里,我只覺得渾身的血液沖上了頭頂。
宋承雋被緊急送醫(yī),而我被江稚月像是看一個陌生人眼神的目光下下令重新關(guān)回了棺材。
“江稚月!你聽我解釋!不是我......”
我的聲音被湮沒在了棺材里。
我用力捶打著棺材板,即使有腳步聲經(jīng)過也是速度很快的逃離。
在黑暗中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直到聽到外面?zhèn)鱽韸A雜著奇怪語言的器樂聲。
我被傭人帶到了院子里。
果不其然,那道士依舊手持桃木劍站在搭起的臺子上。
一見到江稚月,我便慌忙向她解釋,
“江稚月!你聽我說,我不是故意撞宋承雋的!是他站在了我的車前,我來不及剎車所以......”
“你可以去看行車記錄儀!”我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抓住江稚月的手,“還有監(jiān)控!監(jiān)控也能證明我不是故意的!”
江稚月抬頭看著不遠處車庫入口的監(jiān)控,臉上有掙扎之色。
宋承雋靠著江稚月,依舊是弱不禁風(fēng)的模樣。
那道士突然發(fā)話了,“不是您丈夫撞的人!”
正當我疑惑他怎么會替我說話時,他話音一轉(zhuǎn),
“前些天有個故意開貨車撞死一家四口后畏罪自殺的男人寄生在您丈夫身上害人!就是沖著宋先生來的!”
“待他奪了宋先生的好命格就不會墮入畜生道,但會害得您丈夫和宋先生都不好過?!?/p>
我朝著那道士怒目而視,
“胡說八道!什么狗屁命格!”
“閉嘴!”江稚月瞪了我一眼,咬牙說道:“惡靈,我已經(jīng)給你很多次機會了!”
我知道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信了那道士的話。
她擔(dān)憂的看向道士,“那怎么辦我丈夫才能好起來?”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要讓您丈夫在這個刺床上翻滾十八圈,身上的惡靈自會自行散去!”
宋承雋輕呼一聲看向院子中央,
“稚月,我怎樣都沒關(guān)系,讓阿錚滾刺床是不是太重了?”
我這才注意到院子中央放著的用充滿刺的樹枝扎成的一張床。
我又驚又懼,指著宋承雋怒罵,“是你!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把位置讓給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稚月疑惑地問宋承雋,
“他在說什么??”
“不知道啊,我不知道!是......”宋承雋恐懼的指著我,“是他體內(nèi)的惡鬼在說話!是他在殯儀館工作時沾到的臟東西在說話!”
他用力地嗆咳起來,眼看就要癱倒在地。
道士厲聲說,“不好!惡靈醒了!”
江稚月立刻將宋承雋扶起攬進自己懷里,一臉警惕的將他護在身后。
“道長,開始吧!快將我丈夫身體里的惡靈驅(qū)走?!?/p>
那道士含住一口鹽水朝我噴了過來,“江總,來不及了!再不解決宋先生會有性命之憂??!”
一滴滾燙的淚落在我手背上。
江稚月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冷冷的說,“給你一個機會,現(xiàn)在離開我的阿錚,或許我不會趕盡殺絕!”
“你真是個蠢貨!被這些人耍的團團轉(zhuǎn)!”
真是可笑!我抖動肩膀大笑起來。
下一秒,一個耳光將我的頭和身子打的偏到一邊去,江稚月的聲音像猝了冰,“你不是我的阿錚!阿錚怎么可能會想要離開我!”
說完,她開始親手扒下了我的衣服,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打橫抱起扔在刺床上。
皮肉瞬間被刺穿透,血腥氣飛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
我忍著劇痛想要爬下刺床,被江稚月一腳踹了回去。
重力的作用讓刺扎的更深,我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想要緩解身上的疼痛。
江稚月攥著我的胳膊逼迫我在刺床上翻滾。
我從來沒有這樣痛過,身體的每個細胞每根神經(jīng)都叫囂著痛。
“不管你是誰,給我滾出阿錚的身體!”
我哈哈大笑著,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隨著喉頭一陣腥甜,將一口血噴在江稚月臉上后,我徹底昏死過去。
等我再次醒過來就看到江稚月那張充滿猶疑的臉,她冷聲說,
“你是阿錚嗎?”
我怕她再信道士的話對我做出什么事來,只得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我是阿錚,老婆,謝謝你!”
見到這一句話,江稚月開心的笑了起來,轉(zhuǎn)而又是看著我身上的傷。
滿眼心疼,只見她用手撫摸著我的臉頰,聲線發(fā)顫。
“以后不準再去殯儀館上班了!你是我江稚月的丈夫,沒必要去做入殮師那種臟活!我不想失去你。”
我在心中默默苦笑,
失去,江稚月,你還是會失去我的。
還有三天,我就能永遠消失在江稚月的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