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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姐,您的和解協(xié)議書警局已經(jīng)收到了,我們已經(jīng)停止對丁晴梨的追究?!?/p>
姜南枝眉頭驟然緊縮,不用想也知道是付懷璟出手了。
她冷聲:“我沒有申請和解,必須追究到底!”
可手機被付懷璟奪過去掛斷。
男人也擰著眉峰:“和解書是我偽造你的簽名送過去的,南枝,適可而止。”
頓了頓,付懷璟拿出一個木質(zhì)相框,聲音放緩:“這是我讓人特意合成的,制作過程很不容易,為了快點送到你手上,我一整晚沒有合眼?!?/p>
“就當(dāng)是替晴梨的賠禮?!?/p>
姜南枝視線一掃而過,看得出來,確實是付懷璟精心準備的,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
但......
她伸手去接,然后毫不猶豫砸碎。
在付懷璟驟然陰蟄的目光中,姜南枝揚起下顎:“付懷璟,假的終究是假的,我不需要你的假惺惺。我絕不會饒過丁晴梨?!?/p>
“姜南枝!你還有完沒完了?”付懷璟臉色鐵青,一地的相框殘骸刺向他眼底,讓他有些口不擇言:“不就是一張死人的合照?至于這么無理取鬧嗎?”
“付懷璟,你給我閉嘴!”
姜南枝胸膛快速起伏,奔涌而上的情緒讓她眼尾不自覺發(fā)紅,聲線顫抖起來:“這是我的媽媽,你沒有資格這么說她!”
付懷璟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深吸一口氣,冷冰冰拋下一句“不準再動丁晴梨”摔門離開。
姜南枝閉上眼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保姆猶豫了半晌,進來勸她:“男人偷腥是正常的事,更何況,付先生明顯心里有你。”
“姜小姐,夫妻關(guān)系是需要維護的,你低個頭認個錯,這件事就過去了?!?/p>
姜南枝只是搖著頭說謝謝。
可憑什么她得道歉?
明明是她在泥沼里把付懷璟拉了上來。
是付懷璟需要她。
......
然而,到了晚上,姜南枝卻在自己的書房里看到了丁晴梨。
桌上擺放整齊的合同被她翻得一團亂。
姜南枝大步走過去:“誰讓你進來的?這些都是機密文件,滾出去!”
可丁晴梨咧出大大的笑容:“姜小姐已經(jīng)提了辭職,付先生也同意了,這些屬于付氏的機密文件,早就與你無關(guān)?!?/p>
“還有......你有所不知,付先生把總經(jīng)理這個位置交給了我,所以,我有權(quán)瀏覽,甚至是決定這些文件!”
姜南枝一時覺得丁晴梨在做夢,可女人臉上的笑過于張揚和明媚,高傲告訴她,這就是事實。
付懷璟把決定公司生死的位置,交給了一個初出茅廬的實習(xí)生。
可笑。
這是姜南枝的第一反應(yīng)。
丁晴梨小人得志哼了一聲:“交接工作吧姜小姐,這些文件是什么由頭,趕緊給我解釋解釋?!?/p>
姜南枝嗤笑出聲:“解釋?我給你解釋,你無福消受,也聽不懂吧?!?/p>
“你知道一份幾百頁甚至上千頁的合同,作為總經(jīng)理需要過目哪個關(guān)鍵部分么?”
“你知道付氏產(chǎn)業(yè)鏈涉及多少個領(lǐng)域,而每一個領(lǐng)域又細分出多少個分支么?”
“你又知不知道,坐上總經(jīng)理的位置,三天一小會五天一大會,你要在組織會議時定下什么樣的戰(zhàn)略目標(biāo)?”
見丁晴梨支支吾吾,姜南枝輕輕勾起嘲諷意味十足的唇角:“呵,付懷璟請了你這么一位一問三/不知的總經(jīng)理,有沒有算算付氏集團還剩下幾年福分可以享?”
“姜南枝,你又在發(fā)什么瘋?!”
付懷璟直接撞著姜南枝的肩膀沖進書房。
姜南枝險些摔倒,而付懷璟以保護的姿態(tài)護在丁晴梨前面。
丁晴梨抽噎:“付先生,姜小姐說我是廢物,我什么都不懂......”
“別聽她胡說,你現(xiàn)在能懂這么多已經(jīng)很厲害了。”
付懷璟對丁晴梨柔聲,眼中看向姜南枝卻充滿寒意:“這些東西我會親手教她。別忘了,你已經(jīng)辭職,和公司沒有半分關(guān)系!”
姜南枝輕輕一笑:“付懷璟,可這些也是我們一起探索出來的?!?/p>
女人聲音淡淡,卻直擊付懷璟內(nèi)心。
他的身子僵了僵。
公司剛成立時,有很多超乎認知之外的條條框框,包括法律條文、流程形式......
能走到今天信手拈來的熟稔,是因為他和姜南枝經(jīng)歷過無數(shù)次失敗、相互扶持、來之不易的成果。
男人的冰霜逐漸融化,卻聽到姜南枝說:“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交給律師,明天我就走?!?/p>
“......姜、南、枝!”付懷璟被氣笑了,連連點頭:“好,很好。到現(xiàn)在還用假的離婚協(xié)議書做文章?!”
“既然你還在我面前演戲,那就把這出戲唱到底。”
“離婚這件事我媽還不知道,我們明天去她那兒,你親口告訴她?!?/p>
姜南枝干脆利落點了頭。
是,她需要解決的最后一件事,就在付母手上。
自此,她可以了無牽掛跟薄硯修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