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救護人員趕到時,我正死死抱著爸爸不肯松手。
“女士,這位先生已經(jīng)……”他們試圖拉開我。
“先救我爸!”我歇斯底里地尖叫,“求求你們先救他!”
他們?yōu)殡y地看向我,“女士,您父親已經(jīng)死亡時間超過十個小時了,您現(xiàn)在更需要治療?!?/p>
我發(fā)瘋似的推開醫(yī)護人員,死死抱住爸爸已經(jīng)冰冷的身體,“他沒死!你們快救他??!求求你們!先救我爸!”
有人強行掰開我緊握的手,給我注射了什么。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我滿腦子只剩下一個念頭:胥淮,我恨你。我真好恨你。
恍惚中,我回到了小時候的家。
媽媽坐在鋼琴前沖我微笑,爸爸在一旁輕聲哼著歌。我哭著朝他們跑去,卻怎么也夠不著。
有人輕輕擦去了我眼角的淚水。
醒來時,我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四周是完全陌生的環(huán)境。
胥淮帶著三姐妹去了阿聯(lián)酋登記結(jié)婚,他們揮金如土,白天購物,夜晚縱情。
三姐妹使出渾身解數(shù)討好他,每天都要用掉好幾盒計生用品。
臨回國前一天,他給三姐妹一人買了輛限量版超跑。
在機場候機時,一個玩偶突然映入胥淮帶眼簾,那是姜歲最喜歡的卡通形象。
“淮少買這個做什么呀?”徐真挽著他的手臂嬌聲問道。
胥淮沒有回答,鬼使神差地掏出手機,給姜歲發(fā)了條消息,“我回來了,到機場接我?!?/p>
剛發(fā)完這條消息,手機就沒電自動關(guān)機了。
十二小時的飛行中,胥淮望著舷窗外的云海出神。
這段時間以來,三姐妹的刻意逢迎突然讓他感到厭倦,那些千篇一律的討好讓他興致全無。
飛機剛在京城落地,胥淮就迫不及待地第一個沖下飛機。
他甩開纏上來的三個女人,目光在接機口來回搜尋,“你們?nèi)齻€先去郊區(qū)別墅?!?/p>
可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等了整整一個小時,胥淮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回到別墅,他找遍每個角落都不見姜歲蹤影。
他一把揪住保鏢的衣領(lǐng),“夫人呢?”
保鏢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答,“那天之后,就再沒見過夫人……”
胥淮的手機剛開機,就立刻撥通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電話那頭傳來冰冷的機械女聲,“您撥打的號碼是空號?!?/p>
他煩躁地扔下手機,“這女人還在鬧脾氣?”
不過是讓她反省幾天,至于連號碼都注銷了?
他點開微信,發(fā)現(xiàn)姜歲的頭像,原本那只金毛的照片,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灰暗。賬號注銷得干干凈凈。
他想起那天晚上,三姐妹穿著性感睡衣圍著他撒嬌,提議讓豆豆去參加斗狗,“淮少~就讓那條狗去玩玩嘛~”
他本來是要拒絕的,可她們輪番上陣,用盡手段取悅他。
最后他點了頭。
他眼前又浮現(xiàn)出豆豆被咬得血肉模糊的樣子。當時他怕姜歲看到受不了,直接讓人把尸體處理了。
胥淮猛地攥緊拳頭,他怎么會鬼迷心竅答應(yīng)這種事?豆豆對姜歲有多重要,他比誰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