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刀子狠狠刺入胸膛,段止淵悶哼一聲,額角已經(jīng)流出了冷汗,身上的白襯衫也瞬間被鮮血浸透。
林清眠看著他的傷口,眼神一凜,伸手將刀子從他胸口拔了出來。
這對段止淵來說又是一陣劇痛,但他依舊硬扛著一聲不吭。
林清眠表情冷漠:
“段止淵,刀子再偏兩寸你就已經(jīng)死了?!?/p>
段止淵扯唇一笑,目光沒有從她身上移開半分:“所以解氣了嗎,眠眠?”
“瘋子?!?/p>
丟下這句話,林清眠轉(zhuǎn)身就要走,卻再次被段止淵出聲喊住。
“清眠......如果解氣的話,能不能多吃點(diǎn)飯?”
林清眠閉了閉眼,冷漠回應(yīng):“那你可以試著找?guī)讉€廚子,或許他們做的飯還能讓我下咽?!?/p>
說完,她攥緊從段止淵胸口拔出的這把刀子,快步走回了房間。
段止淵臉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在接收到這信號后,強(qiáng)撐著仍在流血不止的身體,掏出電話就開始聯(lián)系助理去找?guī)酌詈玫膹N師來。
傍晚,段止淵找來的那幫廚師做了整整一大桌菜,天南海北,各個幫派口味的類型都有。
段止淵這才滿意一笑,敲響了林清眠的房門。
“清眠,來吃晚飯了,今天的菜都是我找來的大廚們做的,你一定會滿意。”
他敲了許久,卻遲遲沒能聽到門內(nèi)的動靜。
一開始,段止淵還以為是林清眠想故意晾著他,直到時間一點(diǎn)點(diǎn)變長卻依舊聽不到門內(nèi)動靜,他終于忍不住了。
“清眠,就算不想吃飯也給我說一聲好嗎,否則我會擔(dān)心你出了什么事情?!?/p>
可這句話依舊沒能得到回應(yīng)。
“清眠,清眠!”
段止淵總算慌了,大力拍打著房門,唯恐林清眠出了什么意外,盡管林清眠一再說過不準(zhǔn)他私自進(jìn)她的房間,但在這樣的情況下,段止淵還是不得不拿出備用鑰匙打開了房門。
沒想到在開門的第一眼,他就看到了令他觸目驚心的一幕。
林清眠面無血色的躺在床上,一只手拿著今天他用來捅自己的那把刀子。
另一只手......被割破了手腕,無力垂落在旁邊,已經(jīng)流了一地的血!
“林清眠!”
段止淵抱起林清眠,沒命的往樓下跑。
......
林清眠感覺自己被人抱上了車,耳邊還傳來一聲聲急切的呼喊。
說的好像是讓她再堅(jiān)持一下,很快就要到醫(yī)院,還求她一定不要出什么事情。
緊接著,還有什么溫?zé)岬臇|西砸落在她的臉頰,那觸感像極了眼淚。
可林清眠縱是在這樣虛弱的潛意識里,還是心生抗拒。
因?yàn)樗牫鰜砹耍锹曇羰嵌沃箿Y的,她無論如何都逃脫不了的段止淵。
自從被段止淵找到關(guān)在別墅里以來,林清眠就仿佛又回到了當(dāng)初那段無助的日子,每天都會有未知的黑鍋等著她去背,她若有絲毫反抗,等待她的便是永無止境的噩夢。
林清眠仿佛陷入了某種夢魘。
身后是一只只有著和段止淵一樣漆黑瞳孔的野獸在追逐她,她無力的往前跑,但根本看不到分毫希望。
前方是永無止境的荒蕪道路,但凡她有一絲懈怠,就會被身后的猛獸吞噬殆盡。
林清眠討厭這樣的夢,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恐懼。
可它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怎么都掙脫不開,怎么都醒不過來。
她開始無意識的喃喃自語了起來:“不要,不要,救命......”
這時,在遙遠(yuǎn)的萬里之外好像有人聽到了她的呼救,也在朝她跑來,喊著她的名字:
“清清,清清,你怎么了?”
林清眠猛然驚醒,一睜眼,入目便是一片白,她被送往了醫(yī)院。
而正坐在她病床前一臉擔(dān)憂望著她的那個人終于不再是段止淵,而是顧時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