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遠拿起披風(fēng),準(zhǔn)備為我披上,嘴角的笑意還未完全散去。
聽我說話,他動作一滯,輕聲問道:“你說什么?”
我忽略他眼底的傷痛,接過披風(fēng)掩住身子的痕跡,也試圖掩蓋內(nèi)心的掙扎。
我聲音微顫:“我說,我要與你和離?!?/p>
裴文遠愣住,隨即反應(yīng)過來:“我們昨日才剛成親,昨晚……”
我面紅耳赤,羞憤道:“正是因昨晚你表現(xiàn)平平,我才要和離。”
裴文遠面色微紅,急道:“我不接受和離?!?/p>
我情緒爆發(fā):“不接受和離,難道你還想休妻?”
裴文遠神色慌亂,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能與你結(jié)為夫妻,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想分開……”
我聽不進他的話,也不想多言。
我知道,不出幾日,他的青梅竹馬便會找來,屆時和離之事自不必我提起。
我將裴文遠趕出房間,喚進來候在門外的丫鬟。
我指著地上的枕頭:“桃香,把這枕頭扔了,換個牡丹花的?!?/p>
桃香一臉不解:“夫人,這不是你繡的嗎?怎么突然不喜歡了?”
我隨口道:“太丑了,像兩只黑鴨子。”
“以后別叫我‘夫人’,叫‘小姐’?!蔽矣址愿赖馈?/p>
桃香更困惑了:“昨天還叫‘夫人’,今天又叫‘小姐’,那明天叫什么?”
我捏了捏她的臉蛋:“以后都叫‘小姐’,就算我死了,也是‘小姐’?!?/p>
桃香嘟囔著大喜日子不該說不吉利的話。
不該嗎?我輕笑,今天本就是我的忌日。
我剛想起身,桃香趕忙來扶。
“大人說讓小姐多睡會兒,老夫人那里今日不用請安?!彼f道。
我嘴角勾起一抹譏笑。
不用裴文遠說,他母親那里,我也不會去。
我與裴母前世本還算和睦,但自裴文遠的青梅楊曼曼出現(xiàn)后,一切都變了。
楊曼曼是裴文遠遠房姨娘家的獨女,早早喪父,母親也體弱多病。
后來母親去世,她在老家守孝后,便來京城投奔裴家。
裴母總說她命苦,讓裴文遠多關(guān)照,后來更是事事偏袒。
時間久了,我與裴母便有了隔閡。
如今雖還未經(jīng)歷這些事,但我已懶得應(yīng)付。
最好是裴母看我不順眼,讓裴文遠與我和離,倒省了我許多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