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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重生之弒天逆 核桃小子 114520 字 2025-07-07 13: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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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王谷的廢墟在雙月之下如同巨獸的殘骸。猩紅的血月與慘白的冰月高懸,將斷壁殘垣切割成明暗交織的棋盤。風(fēng)卷過坍塌的丹爐基座,揚(yáng)起混雜著焦土與未散盡血腥的塵埃,嗚咽聲在嶙峋的石柱間游蕩,如同被禁錮了千年的魂靈。

林淵盤膝坐于一塊半傾的斷碑之上。碑身刻著“懸壺濟(jì)世”四個古篆,如今“壺”字裂開一道深痕,恰如他此刻的處境。他雙目微闔,呼吸綿長,周身三丈內(nèi)塵埃懸浮,碎石靜止,時間在此凝成粘稠的琥珀。唯有緊抿的唇角和額角未干的暗紅血痂,泄露著此前那場立盟血誓的慘烈。

丹田深處,新筑的冰冷根基如同玄冰深淵,每一次氣機(jī)流轉(zhuǎn)都帶來尖銳的刺痛,與天逆珠沉甸甸的溫?zé)嵝纬稍幃惖睦?。那珠子緊貼心口,珠體深處那點(diǎn)混沌黑暗在吞噬了李魁魂魄后,旋轉(zhuǎn)得更加饜足而緩慢,散發(fā)出的溫?zé)岱路饚е亓?,壓迫著他的臟腑。一種空洞的“飽脹感”與冰冷的饑餓感在靈魂深處交織。力量是真實的,但那種掠奪生命本源的空虛與罪惡感,如同附骨之蛆,啃噬著他僅存的清明。李魁臨死前那極度痛苦和恐懼的眼神,在他識海中反復(fù)閃現(xiàn),與父親玄冰柱中的殘影、蕭寒墜入血池的畫面糾纏重疊。

蘇青的身影隱在十丈外一堵半塌的藥柜陰影里。她正用一柄缺口的玉刀,仔細(xì)刮削著幾株形如扭曲人指、散發(fā)著淡淡腥甜的暗紫色草根——鬼哭藤。這是枯骨墳場深處才有的毒物,藥性霸烈,能蝕骨腐魂。她將刮下的紫黑色粉末小心收集在掌心一塊薄如蟬翼的玉板上,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光線下異常專注,仿佛在處理世間最精密的機(jī)關(guān)。

“噬魂筑基的反噬,光靠碧血湯壓不住了。”她頭也沒抬,聲音清冷如冰,穿透死寂,“鬼哭藤的毒,以毒攻毒,或許能釘住你魂魄里那頭‘餓獸’。”她指尖捻起一撮紫黑粉末,在鼻端輕輕嗅了嗅,眉頭微不可察地蹙起?!暗鷥r是經(jīng)脈寸寸如烙。吞下去,還是等著被那珠子啃空靈智,變成只知吞噬的行尸,你自己選?!?/p>

林淵緩緩睜眼,眼底混沌的黑暗無聲流轉(zhuǎn),最終沉淀為一片深潭般的死寂。他沒有看蘇青手中的毒粉,目光掠過廢墟邊緣一處不起眼的碎石堆——那是李魁化為飛灰之處,如今只剩下一小片顏色稍深的焦土。

“選?”他聲音嘶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這世道,何曾給過我選?”

他伸出手。那只手骨節(jié)分明,指甲縫里還殘留著干涸的血漬與泥土。

蘇青指尖一彈,那撮紫黑色的粉末如同一小片毒霧,精準(zhǔn)地落入林淵掌心。粉末觸膚的瞬間,一股尖銳的灼痛便順著手臂經(jīng)絡(luò)直竄而上,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細(xì)針在皮肉下穿刺!

林淵面不改色,將粉末拍入口中。沒有水,他硬生生干咽下去。粉末滑過喉嚨,如同吞下了一把燒紅的鐵砂,所過之處留下火辣辣的灼痕。藥力在腹中轟然炸開!比碧血湯兇猛十倍的灼痛與冰寒瞬間席卷全身!五臟六腑仿佛被投入了冰火煉獄,骨骼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皮膚瞬間變得赤紅滾燙,汗水如同泉涌,緊接著又被一股源自骨髓的極寒凍結(jié)成霜!虬結(jié)在右臂上的暗紅疤痕如同活物般蠕動起來,仿佛有細(xì)小的骨刺在皮肉下瘋狂鉆探,帶來撕裂般的劇痛和身體即將失控的恐怖預(yù)感。

“呃…”林淵喉間發(fā)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悶哼,身體因劇痛而緊繃如弓,指節(jié)捏得咯咯作響。他死死咬住牙關(guān),牙齦再次被咬破,鐵銹味在口中彌漫。汗水如同瀑布般涌出,瞬間浸透殘破的衣衫。天逆珠在他懷中感應(yīng)到這霸烈毒力的入侵,竟發(fā)出一陣微弱的、帶著“興奮”的震顫,珠體深處那點(diǎn)黑暗貪婪地吸收著鬼哭藤毒力帶來的毀滅性能量,仿佛在享受一場饕餮盛宴。

就在林淵全力壓制體內(nèi)冰火交煎的極致痛苦和天逆珠躁動時,一股極其細(xì)微、幾乎難以察覺的空間漣漪,如同投入死水潭的石子,無聲無息地蕩過整片廢墟。

嗡……

林淵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底那片混沌黑暗瞬間凍結(jié)成萬載玄冰!不是因為劇痛,而是源自天逆珠最核心的、冰冷刺骨的示警!

幾乎同時,廢墟邊緣,那片被枯死鐵荊棘叢半掩的坍塌牌坊下,空氣如同水波般扭曲了一下。一道纖細(xì)窈窕的白影,如同從月影中析出,悄無聲息地踏上了焦黑的土地。

楚玄。

她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在雙月交織的光暈下,純凈得不似凡塵中人。手中提著一盞新的素紗宮燈,昏黃的光暈柔和地籠罩著她精致絕倫的面龐。只是,那曾如春水般清澈的眼眸深處,此刻卻沉淀著一層難以化開的疲憊,眼瞼下帶著淡淡的青影,透著一股強(qiáng)撐的憔悴。

她的步履依舊輕盈,卻少了往日的飄逸,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滯澀。更讓林淵瞳孔驟縮的是——她左臂外側(cè),那雪白的衣袖下,隱隱透出三道暗紅色的棱形凸起!正是昨夜被他指尖邪氣撕裂的傷口!傷口沒有包扎,三道棱形凸起在宮燈光暈下微微蠕動,如同皮下埋著三條細(xì)小的活蟲,散發(fā)出一種極其隱晦、卻令天逆珠瞬間躁動起來的污穢陰寒氣息!

噬心蠱!它們在瘋狂吞噬天逆珠侵入的邪氣!或者說,在與之搏斗、融合!

楚玄停在十丈之外,宮燈的光暈恰到好處地停在林淵身前那片懸浮的塵埃邊緣。她的目光落在林淵蒼白臉上密布的汗珠、因劇痛而微微顫抖的身體,以及身上那數(shù)道猙獰翻卷、仍在滲血的傷口上,眼底掠過一絲復(fù)雜難明的情愫,最終化為更深的憂戚。

“淵師兄…”她開口,聲音依舊輕柔,卻帶著一絲明顯的沙啞和疲憊,仿佛久病初愈,“昨夜…小妹倉惶離去,實非本意。只是…只是師兄身上那股兇戾之氣太過駭人,仿佛要擇人而噬…”她微微垂下眼簾,長睫在光暈下投下蝶翅般的陰影,遮掩著眸底深處的驚悸?!盎刈诤螅∶米笏加蚁?,徹夜難眠。師兄遭逢大難,性情激變,定是那…那邪珠作祟,非師兄本心。小妹…不能看著師兄墜入魔道,萬劫不復(fù)?!?/p>

她深吸一口氣,仿佛下定了極大的決心,抬起眼眸,目光清澈而堅定地直視林淵痛苦的眼睛:“師兄,隨我回去吧!掌門…掌門他震怒未消,但只要你肯交出那邪物,誠心懺悔…小妹愿以藥王谷秘傳的‘雙生訣’為引,以自身魂魄為橋,助師兄拔除邪氣,穩(wěn)固根基!此乃上古秘法,需道侶二人心意相通,神魂相系,方能修習(xí)。修成之后,你我神魂相連,命元共享,必能壓制那邪珠兇性!”她的聲音帶著一種近乎悲壯的決絕,素手纖纖,從懷中珍而重之地取出一卷薄如蟬翼、閃爍著溫潤白玉光澤的古老皮卷,其上用暗金色的血液書寫著三個繁復(fù)扭曲的古篆——《雙生訣》。

皮卷展開的瞬間,一股精純、溫和、帶著磅礴生機(jī)的道韻彌漫開來,與廢墟的死寂和天逆珠的邪戾格格不入。卷首,兩個纏繞共生的陰陽玉魚圖案栩栩如生,散發(fā)著令人心神寧靜的氣息。

雙生訣!藥王谷不傳之秘!傳說中道侶雙修的無上法門,心意相通,命元共享,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楚玄捧著玉卷,向前踏出一步,宮燈光暈的邊緣幾乎要觸及林淵的腳尖。她的眼神專注而懇切,仿佛一個試圖將迷途愛人拉回正道的圣潔仙子。

“師兄,信我一次!”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此法…或許是你我唯一的生路!”

林淵的身體在劇痛中微微顫抖,額角的汗珠滾落,砸在身下的斷碑上,發(fā)出細(xì)微的“啪嗒”聲。他艱難地抬起頭,望向楚玄,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里充滿了痛苦、迷茫,還有一絲被“生路”點(diǎn)燃的微弱希冀。

“雙…雙生訣?”他嘶啞地重復(fù)著,眼神渙散地落在楚玄手中的玉卷上,又緩緩移到她蒼白憔悴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恍惚?!懊蚕??楚師妹…你…你當(dāng)真…愿意?”

他掙扎著想站起,卻因劇痛和虛弱踉蹌了一下,重重跌坐回去,牽動傷口,發(fā)出一聲壓抑的痛哼。那只沒有受傷的手,卻下意識地、虛弱地再次捂緊了胸口——天逆珠的位置。這個細(xì)微的動作,立刻被楚玄捕捉到,她眼底深處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光芒,似關(guān)切,又似更深的探究。

“為了師兄,小妹…萬死不辭?!背穆曇糨p柔而堅定,又向前挪了極小的一步。那玉卷散發(fā)的溫潤道韻更近了些?!爸皇恰彼掍h微轉(zhuǎn),臉上浮現(xiàn)恰到好處的憂色,目光掃過林淵周身猙獰的傷口和狼狽的狀態(tài),“師兄傷勢如此之重,邪氣侵體,根基動搖…貿(mào)然修習(xí)雙生訣這等精微秘法,恐有極大兇險,稍有不慎便會反噬你我神魂…”

她微微一頓,素手輕抬,指尖捻起一個拇指大小、通體晶瑩如血玉的玲瓏小瓶。瓶身無口,只在頂端鑲嵌著一粒細(xì)小的暗金色晶體,晶體深處似有活物游動,散發(fā)出極其微弱、卻令人心神不寧的甜膩氣息。這氣息如同無形的鉤子,瞬間勾動了林淵懷中天逆珠的異動!珠體深處那點(diǎn)混沌黑暗猛地一縮,隨即旋轉(zhuǎn)加速,傳遞出一種混雜著貪婪與極致厭惡的矛盾意念!

“此乃‘定魂玉髓’。”楚玄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溫柔,目光緊緊鎖住林淵痛苦的眼睛,“以萬年玉心髓為主料,融入了七七四十九味溫養(yǎng)神魂的天地靈萃,更有一絲…上古溫玉精靈的魂息在內(nèi)?!彼闹讣鈸徇^瓶頂那粒暗金晶體,“只需師兄放開一絲心神,讓小妹以此髓為引,暫時穩(wěn)固你動蕩的魂魄,壓制那邪珠躁動,平復(fù)翻騰的氣血…如此,方能在修習(xí)雙生訣時保萬全?!?/p>

放開一絲心神?以這瓶散發(fā)著詭異甜香、引得天逆珠躁動之物為引?

林淵的呼吸陡然變得粗重,眼神中那絲希冀被巨大的恐懼和掙扎取代。他死死盯著那血玉小瓶,身體因抗拒而微微后縮,捂著胸口的手指關(guān)節(jié)捏得發(fā)白,仿佛那瓶子是擇人而噬的毒蛇!冷汗再次從額角滲出,順著蒼白的臉頰滑落。

“不…不…”他喉嚨里發(fā)出如同困獸般的低吼,聲音破碎而充滿恐懼,“那珠子…它…它會…”他語無倫次,仿佛被巨大的恐怖攫住了心神,眼神渙散地掃過廢墟,掃過陰影中蘇青的方向,又猛地收回,只剩下對眼前玉瓶的深深忌憚。

楚玄的臉上依舊帶著悲憫與堅定,但捧著玉瓶的手指,卻幾不可察地收緊了一分。她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針,捕捉著林淵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變化,每一絲靈魂的震顫。

“師兄莫怕!”她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奇異韻律,仿佛能撫平一切躁動,“有雙生訣護(hù)持,有我在此,定保師兄無虞!只需…片刻的放松…”

話音未落,她指尖那粒暗金色的晶體驟然亮起!一股無形無質(zhì)、卻帶著極致誘惑和安撫力量的奇異波動,如同溫暖的海浪,瞬間將林淵籠罩!

林淵的身體猛地一僵!眼中劇烈的掙扎和恐懼如同被投入熱水的冰塊,迅速消融。他緊捂著胸口的手慢慢松開,緊繃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軟了下來,眼神變得迷茫而溫順,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那個在楚玄溫柔目光下毫無防備的少年。

“對…放松…楚師妹…我…信你…”他喃喃著,嘴角甚至勾起一絲依賴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楚玄嘴角終于彎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她蓮步輕移,瞬間拉近了距離,血玉小瓶的瓶口無聲地對準(zhǔn)了林淵的眉心!瓶頂那粒暗金晶體光芒大盛,一股極其粘稠、帶著無數(shù)細(xì)微金色光點(diǎn)的血色煙霧,如同活物般從瓶口鉆出,凝聚成一道細(xì)如發(fā)絲的血線,悄無聲息地刺向林淵的眉心!

就在那血線即將沒入林淵眉心的剎那!

異變陡生!

林淵緊閉的雙眼猛地睜開!眼底那片刻的迷茫溫順如同脆弱的琉璃般片片碎裂,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見底、如同萬載玄冰的冷酷與嘲諷!

“信你?”他的聲音冰冷刺骨,如同九幽寒風(fēng)刮過廢墟!

嗡——!?。?/p>

天逆珠在他懷中發(fā)出一聲無聲的尖嘯!珠體深處那點(diǎn)混沌黑暗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瘋狂旋轉(zhuǎn)!一股冰冷、蠻橫、足以撕裂一切神魂偽裝的法則之力,在千鈞一發(fā)之際,順著林淵早已布下的意念陷阱逆流而上,狠狠轟入那道刺來的血線!

噗!

那道由“定魂玉髓”凝聚、蘊(yùn)含著無數(shù)金色光點(diǎn)(噬心蠱幼蟲)的血線,如同撞上了無形的鐵壁,瞬間炸裂!粘稠的血霧和細(xì)碎的金色光點(diǎn)四散飛濺!其中絕大部分如同被烈陽照射的殘雪,在接觸到天逆珠法則之力的瞬間便汽化湮滅!但仍有一小縷最為精純、色澤暗得發(fā)黑的血霧,卻仿佛擁有靈性般,在湮滅風(fēng)暴的邊緣猛地一折,以超越閃電的速度,狠狠撞向楚玄自己!

“啊——!”

楚玄發(fā)出一聲凄厲到變調(diào)的尖叫!那縷暗黑血霧如同附骨之蛆,瞬間沒入了她眉心!一股遠(yuǎn)比昨夜傷口處殘留邪氣更加冰冷、暴虐、充滿毀滅欲望的意念,如同燒紅的烙鐵,狠狠印刻在她的靈魂核心!

她臉上的悲憫與圣潔徹底碎裂!如同精致的瓷器被重錘擊中!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手中的玉卷和血玉瓶“啪嗒”兩聲掉落在地!她雙手死死抱住頭顱,指關(guān)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仿佛要將那侵入的邪念從腦子里摳出來!那張絕美的臉因極致的痛苦而扭曲,眼白瞬間被無數(shù)細(xì)密的血絲充斥,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如同野獸般的低吼!

更恐怖的是她左臂!那三道暗紅色的棱形傷口猛地劇烈蠕動、膨脹!仿佛有無數(shù)細(xì)小的活物在皮肉下瘋狂沖突!衣袖被瞬間撐裂!三條拇指粗細(xì)、通體覆蓋著暗紅色細(xì)密鱗片、頭部如同蜂針般尖銳的猙獰蠱蟲,硬生生從傷口處鉆出了半截身體!它們瘋狂地扭動著,細(xì)密的足肢在空中亂舞,發(fā)出令人牙酸的“嘶嘶”聲,暗紅色的口器開合,貪婪地吸食著空氣中逸散的魂力與楚玄自身的精血!它們似乎被那道暗黑血霧徹底刺激、激活了!

天逆珠的邪氣與噬心蠱蟲,在她體內(nèi)展開了慘烈的廝殺!她的身體成了戰(zhàn)場!

“呃…淵…師兄…”楚玄艱難地抬起頭,血紅的眼睛死死盯住林淵,那眼神充滿了極致的痛苦、怨毒,以及一絲…被徹底看穿偽裝的驚駭和絕望?!澳恪煤荨?/p>

林淵緩緩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在痛苦中扭曲掙扎的楚玄,如同俯視一只跌入陷阱的獵物。臉上再無絲毫痛苦與迷茫,只剩下冰冷的漠然。他肩頭的傷口因方才強(qiáng)行催動天逆珠而再次崩裂,黑血浸透衣衫,但他渾不在意。

“狠?”他聲音平淡無波,卻字字如冰錐,“不及你蠱毒噬心,虛情假意之萬一?!?/p>

楚玄的身體猛地弓起,如同煮熟的蝦米,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怪響,仿佛窒息。那三條鉆出的蠱蟲愈發(fā)瘋狂,其中一條甚至揚(yáng)起尖銳的頭顱,朝著林淵的方向嘶鳴,口器開合間,噴出一小股帶著甜膩腥臭的粉紅色霧氣。

“楚玄師姐!”一聲壓抑著驚怒的低吼從廢墟邊緣傳來!

一道身影如同獵豹般從斷墻后竄出,帶起一陣勁風(fēng)!來人身材魁梧,穿著天玄宗內(nèi)門弟子的青色勁裝,濃眉闊口,正是當(dāng)初在鬼哭窟圍攻林淵、后被其兇威所懾而逃走的巨斧修士——雷猛!他顯然一直潛伏在側(cè)!

雷猛雙眼赤紅,死死盯著地上痛苦翻滾、蠱蟲鉆體的楚玄,又猛地看向林淵,眼中噴射出刻骨的仇恨和暴戾:“林淵!你這邪魔!對楚師姐做了什么?!”他反手從背后抽出那柄門板般的巨大黑斧,斧刃上寒光閃爍,沉重的威壓瞬間鎖定了林淵?!敖袢绽献佣ㄒ獙⒛闼槭f段,為師姐報仇!”

他怒吼一聲,龐大的身軀卻爆發(fā)出驚人的速度,幾步便跨過數(shù)丈距離!黑斧撕裂空氣,帶著凄厲的破空銳響,毫無花哨地朝著林淵當(dāng)頭劈下!沉重的風(fēng)壓將地上的碎石都吹飛出去,勢若千鈞!這一斧,凝聚了他金丹初期的全部修為和暴怒,勢要將林淵連人帶碑劈成兩半!

面對這雷霆萬鈞、足以開山裂石的一斧,林淵卻站在原地,紋絲未動!

他甚至沒有去看那呼嘯而至的巨斧,目光依舊冰冷地落在痛苦掙扎的楚玄身上。仿佛那足以致命的攻擊,不過是拂面清風(fēng)。

就在斧刃距離他頭頂不足三尺的剎那!

林淵眼底那混沌的黑暗無聲流轉(zhuǎn)了一下!

嗡——!??!

一股無形的、蠻橫的法則波動,以他為中心瞬間擴(kuò)散!

目標(biāo),并非雷猛本人,而是他手中那柄巨斧揮動的軌跡——那力量作用于空間!作用于引力!

詭異的一幕發(fā)生了!

雷猛那勢若奔雷、一往無前的下劈之勢,仿佛瞬間踏入了無形的泥沼!斧刃落下的速度驟減百倍!如同慢動作回放!不僅如此,巨斧本身那沉重的分量仿佛突然增大了千百倍!雷猛感覺手中握著的不是一柄斧頭,而是一座沉重?zé)o比的山岳!他前沖的身體因這突如其來的恐怖重壓和遲滯,硬生生頓住,腳下堅硬的巖石地面“咔嚓”一聲被踏出蛛網(wǎng)般的裂痕!他臉上那暴怒的表情瞬間凝固,化作難以置信的驚駭!他拼盡全力想要揮下巨斧,手臂上的肌肉塊塊墳起,青筋如同蚯蚓般蠕動,卻只能讓那斧刃極其緩慢地、一寸寸地向下挪動!

時間遲滯!重力扭曲!天逆珠篡改法則之力!

“滾?!?/p>

林淵口中吐出一個冰冷的字眼。

隨著他的聲音,那股作用于巨斧的恐怖重壓和遲滯驟然消失!

噗——!

雷猛正拼盡全力對抗那股重壓,力量驟然失衡!他如同被自己揮出的巨力狠狠抽中,龐大的身體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猛地向后倒飛出去!口中鮮血狂噴!手中的巨斧再也握持不住,脫手飛出,旋轉(zhuǎn)著狠狠砸進(jìn)遠(yuǎn)處的斷墻,“轟隆”一聲,煙塵彌漫!

雷猛重重摔在十幾丈外,掙扎了幾下,卻因力竭和逆血攻心,一時竟爬不起來,只能以驚駭欲絕的目光死死盯著林淵。

廢墟中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楚玄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和蠱蟲嘶嘶的扭動聲清晰可聞。所有隱藏在暗處的逆仙盟成員,無論是通過契約網(wǎng)絡(luò)還是親眼目睹,靈魂深處都只剩下冰冷的恐懼和對林淵那詭異力量的絕對敬畏!

林淵的目光終于從楚玄身上移開,緩緩掃過廢墟,掃過那些潛藏的陰影角落。他的聲音不高,卻如同冰冷的鐵律烙印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逆仙盟初立,需盟眾歸心。”

他抬手,朝著廢墟中央一塊半人高的黝黑巨石虛虛一引。那巨石通體坑洼,布滿風(fēng)霜侵蝕的痕跡,正是昨夜立盟時,鬼影獻(xiàn)上名冊骨板之處。

“此為‘血契石’,暗影閣舊物?!绷譁Y的聲音在死寂中回蕩,“凡入盟者,皆需以心血魂印烙于此石。石在魂在,石碎魂消?!?/p>

他的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壓向陰影中的各處:“出來,烙下你們的名字。從此,逆仙盟便是你們的骨,你們的血,你們唯一的路!”

死寂被打破。沉重的腳步聲、衣袂摩擦聲從廢墟的各個角落響起。一道道身影,帶著敬畏、恐懼、掙扎,最終化為順從,從斷壁殘垣后、從瓦礫堆中、從倒塌的梁柱陰影里走了出來。

這些人大多穿著破舊,身形各異,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面有殘疾,有的氣息萎靡,但無一例外,眼中都帶著刻骨的仇恨與一絲被強(qiáng)行壓下的桀驁。他們是暗影閣最后的火種,是被天玄宗戕害拋棄的孤魂野鬼。

他們沉默著,排成一條并不整齊的隊伍,依次走向那塊黝黑的巨石。

第一個是名獨(dú)臂漢子,臉色蠟黃,眼眶深陷。他走到巨石前,毫不猶豫地咬破右手食指,用鮮血在那冰冷的石面上,艱難地寫下自己的名字——張厲。名字寫下的瞬間,黝黑的石面如同海綿般將那鮮血吸收,名字烙印處亮起一絲微弱的暗紅色光芒,同時張厲身體微微一顫,額心那點(diǎn)契約紫芒也隨之閃爍了一下,變得更加清晰穩(wěn)固。他臉上掠過一絲解脫般的疲憊,默默退到一旁。

第二個是個佝僂著背的老嫗,雙眼空洞無神,眼窩處是猙獰的疤痕。她摸索著走到石前,枯瘦的手指在石面上緩緩劃過,留下“王蕓”兩個歪斜的血字。烙印亮起,她空洞的眼窩深處似乎也閃過一絲微光。

第三個…第四個…

隊伍沉默地前行著,血色的名字一個個烙印在黝黑的石面上,如同銘刻在墓碑上的墓志銘。氣氛壓抑而沉重。

就在隊伍過半之時,一個身材矮小、臉上帶著一道新鮮刀疤的年輕修士走到了巨石前。他眼神閃爍,寫名字的動作顯得有些遲疑,指尖的鮮血滴落時,手腕幾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就在他指尖的血即將觸及石面的剎那!

嗡——!

血契石上,所有已經(jīng)烙印的名字驟然爆發(fā)出刺目的暗紅光芒!一股無形的排斥力場瞬間形成!

“?。 蹦堑栋绦奘繎K叫一聲,如同被無形的巨錘擊中胸口,整個人猛地倒飛出去,狠狠撞在一塊斷石上!鮮血狂噴!他寫了一半的血字在石面上如同遇到滾燙的冰霜,瞬間消融無蹤!

同時,血契石旁,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塊拳頭大小的暗紅色晶石猛地亮起,投射出一幕清晰的幻象——那刀疤修士在陰暗的巷子里,將一個不起眼的蠟丸塞給一個天玄宗巡山弟子!蠟丸上,赫然印著一個微小的、猙獰的骷髏頭標(biāo)記!

“血屠夫…余孽…”陰影中,傳來鬼影那嘶啞干澀、帶著刻骨恨意的聲音。

林淵眼神驟然冰寒!

那倒地的刀疤修士掙扎著抬起頭,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和絕望,嘶吼道:“不!不是我!是幻象!林盟主明鑒!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

林淵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xiàn)在他面前。沒有言語,沒有審判。林淵的右手五指張開,朝著他的天靈蓋,虛虛一按!

一股冰冷、霸道的吞噬之力從天而降!

“呃啊啊啊——!”刀疤修士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凄厲慘嚎!身體如同被投入了無形的絞肉機(jī),劇烈地扭曲痙攣!他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失去光澤,變得灰敗干癟,七竅之中,一縷縷帶著生命氣息的淡白色光暈被強(qiáng)行扯出,瘋狂涌入林淵的掌心,最終沒入他懷中的天逆珠!僅僅數(shù)息,一個活生生的修士便化為了一具形容枯槁、死不瞑目的干尸!

林淵收回手,指尖殘留著一絲魂魄消散的微涼。他目光掃過死寂的廢墟,掃過那些因恐懼而微微顫抖的逆仙盟成員,聲音冰冷得不帶一絲波瀾:

“逆仙盟鐵律:叛盟者,魂滅道消。”

“繼續(xù)。”

剩下的隊伍在死一般的寂靜中,以更快的速度,更順從的姿態(tài),完成了血契烙印。再無一人敢有絲毫異動。

當(dāng)最后一人退下,黝黑的巨石上已布滿暗紅色的血名,如同一個沉默而血腥的花名冊。林淵緩步上前,伸出手指,指尖逼出一滴心頭精血,在巨石最頂端,緩緩寫下一個名字——

林淵。

血字烙印的瞬間,整個巨石爆發(fā)出前所未有的暗紅光芒!所有盟眾惡心的契約紫芒隨之大盛!一股無形的、冰冷的聯(lián)系,以血契石為核心,以林淵的名字為頂點(diǎn),將所有人的魂魄牢牢綁定!逆仙盟的根基,在鮮血與魂魄的澆灌下,徹底鑄成!

就在這時!

“好一個魂滅道消,好一個逆仙盟!林師弟,月余不見,當(dāng)真是…脫胎換骨了?!币粋€清冷的聲音,帶著一絲玩味的嘲弄,突兀地在廢墟邊緣響起。

一道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坍塌的牌坊頂端,玄衣如墨,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他抱臂而立,嘴角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冷峭弧度,左頰那道寸許的疤痕在月光下格外清晰。正是玄霄殿執(zhí)律司行走——蕭寒!

他的目光如同冷電,掃過血契石,掃過地上楚玄和刀疤修士的慘狀,最終定格在林淵身上,帶著毫不掩飾的審視和一絲深藏的驚異。

“只是,”蕭寒的聲音陡然轉(zhuǎn)冷,帶著一股無形的威壓,“你這‘盟主’的位置,恐怕坐不熱了?!彼?,指向藥王谷外東南方向的天空?!把ち严懂悇樱鉀_霄,已驚動玄霄殿主。半個時辰前,玄霄殿‘天刑衛(wèi)’已動身,由掌刑長老親自帶隊,目標(biāo)——藥王谷,還有你…這位新晉的逆仙盟主。”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地上依舊在痛苦抽搐、蠱蟲嘶鳴的楚玄,嘴角的嘲弄更濃:“至于這位楚師妹…掌門聽聞她擅自離宗尋你,已是雷霆震怒。命我‘請’她回去。當(dāng)然,是生是死,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p>

蕭寒的話如同冰冷的巨石投入死水,在逆仙盟剛剛鑄成的鐵血盟誓之上,砸開了一圈圈絕望的漣漪。

血冥裂隙異動!玄霄殿天刑衛(wèi)!掌刑長老親至!掌門震怒!

任何一條,都足以將這座剛剛在廢墟中崛起的逆仙盟,連同它的根基,碾為齏粉!

“天刑衛(wèi)…掌刑長老…”鬼影嘶啞的聲音從陰影中傳出,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懼顫抖。所有逆仙盟成員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剛剛凝聚起來的些許氣勢蕩然無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絕望!玄霄殿掌刑長老,那是能只手鎮(zhèn)壓元嬰的恐怖存在!是懸在凡界修士頭頂?shù)牟脹Q之劍!

林淵立于血契石前,背影在雙月之下顯得有些孤峭。蕭寒帶來的消息如同冰水澆頭,但他臉上卻沒有任何絕望或慌亂。他只是緩緩轉(zhuǎn)過身,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越過地上的楚玄,越過驚恐的盟眾,最終落在牌坊頂端那道玄色身影之上。

“蕭師兄,”林淵的聲音平靜得可怕,仿佛在陳述一個與己無關(guān)的事實,“你來,不只是為了傳訊吧?”

蕭寒抱著雙臂,居高臨下地看著林淵,嘴角那絲嘲弄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的、近乎冷酷的平靜。他并未直接回答林淵的問題,反而拋出了另一個石破天驚的消息:

“三日前,玄霄殿‘觀天鏡’映照魔淵核心。”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廢墟每個人的耳中,“血冥本體…并非無形無質(zhì)的血影?!?/p>

他微微停頓,目光如同實質(zhì)般刺向林淵:“它的核心,是一顆搏動的心臟。一顆…被無數(shù)玄冰鎖鏈貫穿、封印在魔淵最深處、由無數(shù)上古修士骸骨壘砌而成的巨大祭壇之上的…暗紅色心臟!”


更新時間:2025-07-07 13:20: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