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說什么胡話呢!”
衛(wèi)瀾立馬呵斥下屬,片刻后又揚起一個似乎看破一切的微笑:“你被她買通了吧?想用這種方式引起我的注意?”
“罷了,她如此示好,我也就去看看她罷?!?/p>
踏進院中,看著一盆一盆的血水,衛(wèi)瀾臉色終于變了。
他開始不安,難道真的生了?
總不會……
不!不會的。
她這樣費盡心思想讓我回心轉(zhuǎn)意,怎么可能扔下我?他在心里這樣告訴自己。
直到看見她毫無起伏的身體,衛(wèi)瀾才終于感到一股巨大的浪將他掀翻在地。
地上到處都是血,她就那樣安靜地躺在床上,臉蒼白到近乎透明。
她那張清冷的臉,還是那樣面無表情,是他從前最討厭的樣子。
可現(xiàn)在,他卻無比想讓她醒來,哪怕只是冷淡地掀起眼皮瞥他一眼。
“醫(yī)士呢!醫(yī)士呢!?。 ?/p>
“給我把她救回來!救不回來我要你們所有人陪葬?。。 ?/p>
他如夢初醒般從地上爬起來,怒吼著。
可醫(yī)士早已無力回天。
“殿下,這……太子妃是由于產(chǎn)前情緒壓抑導(dǎo)致生產(chǎn)提前,難產(chǎn)生不下來,又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生生拖死的啊!”
那醫(yī)士跪拜在地,冷汗早已浸濕全身。
衛(wèi)瀾呆呆地盯著那好像睡熟了的面龐,想起從前。
她從小帶法修行,法號聞空。后來還俗嫁他,就冠以母家姓氏,入了皇家族譜。
聽說是父皇身邊的大師算出來天生佛骨可助他儲君之路順遂,所以她是被迫嫁給他的。
其實他見到聞空的第一眼,就看得呆住了。
她清冷似謫仙,站在那里有一種超脫凡俗的美。
被那雙眼睛直視時,會感受到一些神性的光輝。
他其實在她面前有些自慚形穢。
她總是那副冷冷清清的樣子,好像對什么都不在意,包括他。
他便逐漸開始厭惡她,好像這樣就能挽回一些顏面。
好告訴自己我只是討厭她,不是不得她喜歡。
他故意寵愛與她截然不同的女子,想從她臉上觀察到哪怕一點嫉恨的神情。
可是沒有。
而現(xiàn)在,她因為他的故意冷落,連同他們的孩子死在了他面前。
衛(wèi)瀾感到自己的心臟被一只大手牢牢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旁邊傳來月弦的聲音,他不可抑制地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咆哮著。
“滾?。?!”
不知睡了多久,睜開眼睛醒來發(fā)現(xiàn)我在一個小木屋里。
四周很安靜,只有窗外樹葉互相摩擦的聲音和旁邊爐子上燉煮的咕嚕咕嚕聲。
門外走進來一個穿著白衣身形修長的男人。
“你醒了?”
他嗓音冷冽如清泉,讓人聽著心曠神怡。
我還懵著沒反應(yīng)過來,突然想起了什么,摸了摸我的肚子,那里早已癟下去。
我瞬間慌亂起來。
“放心,你的孩子和你一樣平安無事,我安置到另一個房里,讓下人照顧了,不然會打擾你休養(yǎng)身體?!?/p>
白衣男子立馬出聲安撫我。
看來這就是神木谷的那位少谷主了。
我和孩子能脫離險境,全都仰仗他。
我試圖翻身下床,給他行禮道謝。
他快步上前扶住我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不必言謝?!?/p>
我才抬起頭看他,他的長相和他的聲音一樣溫潤冷清,看起來很舒服。
“你雖然醒來,但身體還未大好,現(xiàn)下不宜走動。我會派人照顧你的飲食起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