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我拿著裂了屏幕的手機,點開了一段視頻,陳宛如的模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
“來幫我錄一段話,算是留個憑證吧。免得那幾個不省心的以后鬧騰。
”“國棟、國梁、國芬,媽做主,把這套老房子過戶給了你們云叔?!薄皠e怨媽偏心!
你們還年輕,有的是時間,又有本事,自己去掙!”“你們云叔只有你們,只有這個家。
”“沒有云叔,你們一個個很難平安長大?!薄耙悄銈兤鹆送嵝乃迹?/p>
那媽就當沒生過你們這樣的兒女!”病榻上的陳宛如雖然消瘦,但眼神銳利清明,
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和深深的憂慮。仿佛穿透時空,透過屏幕裂痕,直視著三個不肖子女。
再次看到這段視頻,我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當年陳宛如在大雪天撿到了我,
給我一口飯吃,將我救活。我這條命是她的,她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上輩子,
就一件事沒聽她的。那就是,等她死了,把房子的事告訴幾個孩子,以后各過各的。
我哽咽道:“我一直沒讓你們知道,就是想著都是一家人,說不說都一樣。”“住在一起,
趁我還能動,多少能幫你們做點什么?!薄翱赡銈儯瑥奈凑嬲蛹{過我。
”“是我一廂情愿了......”林國棟身體猛地一顫,臉上火辣辣地疼。
他苦心經(jīng)營的長子形象在母親的不信任面前碎成了齏粉。
那些被時光模糊掉的畫面不受控地重新變得清晰。
因為陳宛如生完第一胎不到一年就懷了老二,沒精力管他。
他便總是“云叔”“云叔”地叫著,我做飯都得背著他。發(fā)燒時是我徹夜守護,
闖禍后我總向宛如姐求情。他十幾歲叛逆時,被林先生打得團團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