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京圈內(nèi)人人崇羨的清冷佛女。
魏裴司苦苦追求了我十年。
圈內(nèi)都說他終于抱得美人歸。
可我卻在嫁入豪門后。
日日被鎖在床前為他的白月光輸血。
只因為我們都是極為罕有的熊貓血。
我貧血暈過去前苦苦哀求他。
他卻只是摟著白月光,一改往日的溫柔,冷眼道:
「當(dāng)年你父母把琴琴撞壞落下終生的病根。」
「血債血償罷了?!?/p>
后來我懷孕了。
算命的卻說我的孩子八字克他的白月光。
他聞言大怒,即刻便命人強行挖出我的孩子。
我倒在了血泊里,眼淚早已流干。
可他只是嫌棄的看了眼,便抱著腳不沾地的白月光離開。
醒過來后,我心如死灰的跪到他奶奶面前:
「三年期限已到,我想離開了?!?/p>
1
我拖著虛弱的身子從奶奶那里回來。
一打開門,就看見魏裴司和他的一眾朋友們正在開聚會慶祝。
所有人看到我,都投過來了嘲笑的眼神。
三年的時間里,魏裴司每次聚會必然帶著我去服侍阮琴琴。
京圈人眼里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女形象,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
只是這一回,他們看向我的眼里還有興奮。
這時下人把烹飪好的藥補放到了阮琴琴的面前。
我眼中驚顫,一眼就認(rèn)出來,那是我孩子的胎盤。
我瘋狂的跑了過去,卻被他們死死攔住。
周圍的人笑著說:
「我們替阮嫂子向算命大師問過了。」
「他說你的孩子生相克,但胎盤是大補。」
「胎盤吃下去可保嫂子盡快回復(fù)身體健康,生個白白胖胖的大小子?!?/p>
我流著淚,苦苦哀求他:
「裴司,這可是你的親生骨肉啊,你怎么舍得這樣對他?!?/p>
「就當(dāng)我求你了,讓孩子安生去吧,給我留個念想?!?/p>
他眼底晦暗,怒然道:
「要不是你那父母干的好事,至于讓琴琴遭這么大的罪嗎?!?/p>
「至于孩子。」
沉默幾秒后,他看了眼臉色紅潤起來的阮琴琴沉聲道:
「就當(dāng)是物盡其用吧?!?/p>
周圍的人起哄道:
「大師說佛女的血也對大嫂有益處,不如現(xiàn)場割下鮮血讓大嫂一起服用?!?/p>
我眼眶猩紅的死死盯著阮琴琴,眼睜睜看著她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失神的任由他們擺布,只是刀子剛碰到我滿是傷疤的手上時。
魏裴司便臉色黑沉的開口:
「不要動她,今日大師說不用輸血。」
他們嚇了一跳才顫顫的放開了我,瞬間我便跌坐在地上。
眼神空洞的喃喃道:「走了也好,是媽媽對不起你,護不住你?!?/p>
臉色慘白的如同死人般,輕聲問道:
「現(xiàn)在我可以走了嗎?!?/p>
魏裴司卻瞬間生氣了起來,冷聲質(zhì)問我。
「云卿瑤,你就這么高高在上,連聚會都不愿意一起嗎?!?/p>
隨即又嘲諷的看著我,吐出冷漠的話語:
「想走,也可以,給大家跳個舞就讓你走?!?/p>
我猛地抬起了頭,看向了縮在他懷里嬌笑著的阮琴琴。
小時候我跳芭蕾舞碾壓過她拿過獎。
這件事情只有她知道。
可如今魏裴司為了替她出氣,竟連兒時的委屈都不讓她受得。
我苦笑了一聲,用盡全身力氣爬了起來。
在周圍人的歡呼聲中掂起腳尖,跳了一曲。
可快要結(jié)束時,剛流產(chǎn)失血過多的身體早就撐不住了。
一下重重砸在了地上,差點暈倒過去。
他的朋友們看向我嘲笑的看著我,沒有一個人愿意過來扶我。
「沒想到高高在上的清冷佛女也有今天?!?/p>
「不過這支舞不適合,得來只更妖艷的舞?!?/p>
他們起哄著,眼里都透著興奮,像是看見佛女墜落凡間,誰都想來踩上一腳。
這時魏裴司瞥了眼地上的我,眉頭微皺。
大發(fā)慈悲的出聲制止了他們,沉聲道:
「夠了,今日到此為止?!?/p>
我痛的咬緊牙關(guān)卻一聲不吭,否則他又要認(rèn)為我在裝可憐。
只是拖著沉重的身子一步步邁回自己的房間。
在邁進房間的那一刻,終于還是堅持不住暈倒了過去。
2
夢里是我們相識之初。
當(dāng)年那場車禍導(dǎo)致阮琴琴重傷昏迷。
可同時也帶走了我父親的生命。
母親成為植物人沉睡至今。
而我也因此,家破人亡。
悲傷欲絕時,我進了佛隱寺帶發(fā)修行,為母親祈福。
不久后人人皆知寺廟里有位不近凡塵的清冷佛女。
慕名來尋我的富家公子數(shù)不勝數(shù)。
我只以擾亂修行為由拒見,獨自去往后山靜心祈福。
卻是在那里,遇見了魏裴司。
我只當(dāng)沒瞧見他,可他卻日日跟在我身后。
幫我提水,替我趕驅(qū)蚊蟲,修繕陋屋,做善事超度。
久而久之便無人不知,京城首富之子魏裴司求而不得的人乃佛隱寺的佛女。
第九年時,我生了一場重病。
是他背著我下山尋醫(yī),讓我死里逃生。
可他自己卻被毒蛇咬傷昏迷了整整十日。
醒來后他只是笑著說:「別哭,我沒事。」
父母出事后,我早已不會哭泣了。
這是我修行以來塵封已久的心第一次為他跳動。
當(dāng)天晚上,我答應(yīng)了他的求婚。
他高興的像個孩子一樣抱起我,嘴里念念有詞的跟佛祖還愿。
我也十年來第一次露出幸福的笑容。
以為是父親在天之靈庇佑我獲得幸福。
可原來,這才是人間煉獄考驗的開始。
緩緩醒來的時候,地上冰冷的讓我打了個寒顫。
我輕輕抹去滿臉的淚水,正打算起身如同往常一樣出去給他們備餐。
此時電話聲響起,醫(yī)生說我媽有蘇醒的跡象。
我驚喜的連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往外跑,打車到醫(yī)院。
病房里,醫(yī)生指著顯示器說我媽的心跳有微弱的起伏。
近期很有可能會蘇醒,但是當(dāng)年的后遺癥醒過來后需要動手術(shù),否則也性命堪憂。
接著一臉為難的看向我,欲言又止:
「不久前魏先生已經(jīng)停了您母親的醫(yī)療賬戶卡。」
「至今您母親賬戶上還欠著一大筆費用,安排手術(shù)也需要一大筆金額,所以?!?/p>
我還沉浸在母親即將醒來的喜悅中,聞言頓時愣住了。
當(dāng)年迎娶我那天晚上,他笑吟吟的看著我,舉手向佛祖起誓:
「卿瑤的母親就是我的母親,我會送母親去最好的醫(yī)院,接受最好的治療。」
「對你們負(fù)責(zé)一輩子,如有反悔,就讓我永遠失去所愛,天打雷劈?!?/p>
我感動的拉下他的手,抱住他:「裴司,我相信你?!?/p>
可后來我才知道,京圈首富太子爺,從不信佛,只信自己。
我眼底翻涌著情緒,握緊雙拳,指甲陷進手心里,雙唇都快咬出血了。
才決定回去找他,賭他的心里,還有一點對我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