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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臥室,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厲北辰一瞬間癱坐在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少爺......”
這時,周管家走來想要扶起厲北辰,卻被厲北辰反手抓住。
“洛琳溪說林知夏流過產(chǎn),是不是真的?”
厲北辰看著周管家,眼里閃過一絲期盼。
他期盼著周管家說不是真的。
可周管家只是看著他,良久,深深的嘆了口氣,然后起身從林知夏的梳妝臺上拿過一張紙遞給厲北辰。
當看清楚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厲北辰瞬間感覺晴天霹靂。
那是林知夏懷孕的證據(jù),也是她流產(chǎn)的證據(jù)。
“少爺,當初你抱著琳溪小姐離開前我叫過你,可你只是說流血了就找醫(yī)生,找你也沒用?!?/p>
“后來我好幾次想要告訴你這件事,可你總是沒有給我這個機會。”
說著,周管家看著失神的厲北辰頓了頓,然后深深吸了口氣又繼續(xù)說道。
“少爺,其實有一句話我也不知道該說不該說?!?/p>
“琳溪小姐有句話是說對了的,真正害死少奶奶的,不是她,而是你!”
說完,周管家再一次深深地看了一眼癱坐在地上的厲北辰,然后轉身離開了臥室。
抱著手里林知夏流產(chǎn)的單子,厲北辰終于失聲痛哭起來。
從那之后的很多天,厲北辰便再也沒有出過臥室。
他不停的用酒精麻痹著自己,沒日沒夜的抱著他和林知夏的婚紗照哭著,笑著,講述著他們的過去,可終究,他得到的只是無聲的回應。
一直到第四天,林知夏死去的第七天,厲北辰終于做了一個決定。
他和林知夏從小一起在孤兒院長大,如果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了林知夏,那他的存在也就沒有了意義。
想到這,厲北辰終于拿起了他早已藏好的刀。
浴室里的水已放好,當割開手腕時,厲北辰竟然感覺不到一點痛。
將手放在浴池里,厲北辰抱著他與林知夏的婚紗照笑著閉上了雙眼。
意識的最后,是林知夏笑著向他走來。
“北辰,我們回家吧!”
“好!”
......
再睜眼時,厲北辰已是在醫(yī)院看。
看著潔白的天花板,聽著心電監(jiān)護儀“滴滴”的聲音,厲北辰有一瞬間的愣神。
“北辰,你終于醒了!”
厲母哽咽的聲音傳入?yún)柋背蕉洌@才將厲北辰從回憶里拉了回來。
他紅著雙眼看著天花板,沒有說話。
“北辰啊,我就你這么一個孩子,好不容易把你找了回來,你要是走了,你讓我怎么辦?”
厲母通紅著雙眼看著厲北辰,她伸手緊緊握住厲北辰的手,聲音哽咽。
“北辰,我知道知夏的死讓你很難過,可你也要想想我和你爸??!”
“我們已經(jīng)老了,曾經(jīng)失去過你一次了,再也接受不了失去你第二次了?!?/p>
“北辰,事已至此,你就把知夏忘掉吧!”
說完,厲母擦了擦眼角的淚,抬眸看向病床上的厲北辰。
可厲北辰依舊望著天花板,沒有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動作。
“唉......”
看著這樣的厲北辰,厲母也只能深深地嘆了口氣。
起身,她交代叫人看好厲北辰,然后離開了病房。
那之后,厲北辰自殺過無數(shù)次,但每一次又都被救了回來。
看著日漸消瘦,毫無活著意識的厲北辰,厲母也只能無奈的搖著頭。
直到半年后,厲北辰正在家里用酒精麻痹自己,厲母卻突然破門而入。
“北辰,有個消息我要告訴你?!?/p>
厲母將厲北辰手里的酒瓶拿開,很鄭重的扳過他的臉。
“知夏,可能還沒有死!”
此話一出,厲北辰原本暗淡的目光瞬間閃出光亮。
“媽,你,你說什么?”
“我有個朋友說在A市看到了知夏,但是她不敢確定,就發(fā)了個照片給我?!?/p>
說著,厲母將照片翻了出來。
當看見照片的一瞬間,厲北辰只覺得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他的知夏,正站在一家花店門口,笑著給店里的花澆著水。
“媽,我要去找她......”
厲北辰嘶啞著聲音開口。
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他的知夏,他都要去找她。
“我知道,我知道的!”
看著眼神里終于有了光的兒子,厲母含淚將一張機票放在他手里。
“只要你不再做啥事,媽什么都答應你?!?/p>
看著手里的機票,厲北辰的心終于開始跳動了起來。
如果真的是他的知夏,這一次,他一定不會再放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