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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客來酒樓。
江秋白牽著虞歡進來,所有人,包括坐在主位,風姿綽約,一身華貴藝術家氣質(zhì)的女人,都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沈垂棠看向虞歡,眼里憐憫一閃而逝,繼而優(yōu)雅的伸手,“你好,我是秋白的老朋友,沈垂棠,在倫敦藝術大學教書,你可以叫我沈老師?!?/p>
虞歡的身體比大腦更先認出了沈垂棠是誰。
十年前,京州中學,班主任沈老師!
不堪的回憶沖破封鎖,虞歡尖叫著推開沈垂棠的手,后退兩步,跌倒在地!
她手腕撐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咔噠聲,迅速腫了起來。
虞歡仰面看著,看到江秋白的第一反應是摟住了沈垂棠,一臉關切,“垂棠,沒嚇到吧?歡歡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計較?!?/p>
他頭都沒回,張口就斥責,“歡歡,給沈老師道歉。”
沒得到回應,江秋白面色有些不悅,但還是壓著脾氣,蹲下身扶起虞歡,好聲好氣,“歡歡,給沈老師道個歉,然后咱們開飯,有你最喜歡的松鼠桂魚?!?/p>
虞歡咬著牙,一句話不說。
她恨沈垂棠。
她死都不會對這個女人低頭。
沒等虞歡說出陳年舊事,沈垂棠先開口了。
“原來是歡歡,”她笑著對在場眾人說,“我當年大學剛畢業(yè),去京州中學當了兩年老師,有幸做了虞歡的班主任,怪不得小丫頭怕我。”
沈垂棠輕描淡寫,“歡歡,不就是當年你給男生發(fā)私房照換考試答案,我罰你站一節(jié)課,結果你當眾大小便失 禁拉了一褲子。你至于現(xiàn)在都念念不忘?”
啪!
所有人都驚呆了。
虞歡一巴掌扇在了沈垂棠臉上!
她指著沈垂棠的鼻子,聲音都在抖,“十年了,你還在顛倒黑白!我當年是京州中學的年級第一,我根本沒有給男生...”
“歡歡!”江秋白打斷她,“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你鬧什么?今天是垂棠的接風宴,你不要在這里壞了大家興致,給沈老師道歉!”
虞歡氣的牙齒都在打顫,盯著江秋白,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你根本不知道當年沈垂棠對我做了什么!”
江秋白攥著拳,手背上青筋暴起,看著噙著淚的虞歡,憤怒卻在即將爆發(fā)的前一刻偃旗息鼓。
“虞歡,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
然后他直接扛起虞歡,走出了包間。
在隔壁包間,江秋白把虞歡圈在懷里,點了七八道她喜歡的菜,最后又打電話讓虞歡最喜歡的蛋糕店送兩個甜品過來。
“行了小公主,是我的錯。”
江秋白溫聲細語,“早知道你對沈垂棠有誤會,我就不帶你來。你在這里乖乖等我,我們聚完,我送你回家?!?/p>
江秋白走了。
虞歡看著一桌子飯菜,只覺得反胃。
她曾在這里無數(shù)次的和江秋白共進晚餐。
她胃口小,挑食,江秋白把她抱著坐在腿上哄,一聲聲叫她小公主。
不知道坐了多久,隔壁包間的起哄聲扎進耳朵。
“親一個!親一個!”
“江教授別端著了,都知道你和垂棠郎有情妾有意,這會兒虞歡不在...”
虞歡猛然起身,拉開門就要去隔壁。
她被人按住了肩膀,推回了屋里。
是沈垂棠。
沈垂棠一頭卷發(fā),紅唇,妝容明艷,看向虞歡的眼神冷漠又高高在上。
“差不多快十年沒見了吧,虞歡?你還是和當年一樣蠢。”
虞歡看見沈垂棠的臉,理智便不復存在,抬手就要打。
沈垂棠力氣很大,牢牢地桎梏著她的手,在虞歡憤怒到要燒起來的目光里,不急不慢開口。
“小公主,我知道當年你是被冤枉的?!?/p>
“你是年級第一,當然沒必要給男生發(fā)私房照換答案。”
“你晚自習出去和男生開房的消息也是我傳出去的,我知道你當時在宿舍休息?!?/p>
“你大小便失 禁是因為我故意讓你一整天不許去衛(wèi)生間,我就是要看你顏面盡失。”
“當時整個年級,誰霸凌你最狠,我就會獎勵誰。”
“你被人按在衛(wèi)生間喝馬桶水的時候,我就在隔壁聽著,你的求饒聲真讓我爽?!?/p>
虞歡呼吸越來越急促,聽著始作俑者把自己屈辱的往事當笑話一樣講出來。
沈垂棠的手忽然松開。
沒等虞歡抬手,她自己跌倒在地,額頭撞在墻角,血柱蜿蜒而下!
虞歡抬頭,正對上江秋白憤怒到猙獰的臉!
“虞歡,垂棠只是作為你老師的時候管教嚴格了一點,你至于這么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