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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景琛帶來的保鏢很快就沖了進來,將周馳一行人給控制住。
因為紀夏彤已經(jīng)被嚇軟了腿,賀景琛不顧還在流血的手,直接將人打橫抱起帶上了車。
等到回家后,他才發(fā)現(xiàn)姜淮月被帶來的一路上一直昏迷不醒,而她的身體更是燙到嚇人。
賀景琛頓時慌了,連忙喊來私家醫(yī)生給姜淮月掛水,又在她床前守了整整一夜等她退燒。
姜淮月蘇醒時,看到的便是賀景琛坐在她病床前憂心忡忡的樣子。
“淮月,你總算醒了?!币娝蚜?,賀景琛立即伸手探她額頭,又貼心問道:“感覺怎么樣,頭還疼不疼?”
姜淮月?lián)u了搖頭,平靜地看著眼前的賀景琛。
他神態(tài)憔悴,看上去像是一夜未睡,那眼眸中深深的擔憂不似作偽。
但姜淮月心里卻再也泛不起一絲波瀾了。
他親手拋棄了她。
他們之間,永遠也回不去了。
賀景琛覺察到姜淮月的不對勁,主動握住她的手解釋道。
“昨天情況緊急,為了保證彤彤的安全我不得已才那么做,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為了她的安全......”姜淮月重復著這句話,只覺可笑。
她啞聲問道:“那我的安全呢,你考慮過嗎?”
賀景琛身體一僵,“淮月,你果然還在生我的氣......”
“我知道你怨我,可明天就是我們的婚禮了,我已經(jīng)答應過你結(jié)婚后就不再跟她見面,昨天,就當是我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好嗎?”
“對了,婚紗昨天就已經(jīng)送到家里來了,走,我?guī)闳タ纯??!?/p>
像是怕姜淮月會說出更多賭氣的話,賀景琛說完后立即帶著她下床去看婚紗。
他們剛走出臥室,就和剛從廚房出來端著一碗藥的紀夏彤打了照面。
賀景琛皺起眉頭:
“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已經(jīng)讓你離開了嗎?”
話雖說得絕情,但他還是刻意放緩了語調(diào),怕紀夏彤會因此委屈。
紀夏彤眼眶紅紅的,端著藥碗咬了下唇,接著對姜淮月開口道:
“淮月姐,謝謝你這些天允許我留在景琛身邊,給了我這樣一個美夢,明天你們要結(jié)婚了,我就不再打擾你們了,這碗藥是我特意為你熬的,希望你喝了身體能好一些,對不起。”
聽到這些,賀景琛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心疼。
紀夏彤端著藥碗朝姜淮月遞過去,卻在下一秒手猛然一松。
滾燙藥湯瞬間潑了姜淮月一身,也濺到了她自己的手臂上。
姜淮月被燙得倒吸一口冷氣,灼燒感瞬間在皮膚蔓延。
可賀景琛卻一下拉住紀夏彤胳膊著急打量,“怎么回事,燙到哪里了?”
“啊......我的手好痛。”
賀景琛立即拿起車鑰匙,“淮月,我得帶她去醫(yī)院包扎一下......”
姜淮月強忍著疼痛,最后看了賀景琛一眼,用無比平靜的語氣回道:“去吧,別讓她留了傷疤?!?/p>
賀景琛點了點頭,帶著紀夏彤轉(zhuǎn)身離開。
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姜淮月那一身的藥汁,還有皮膚被燙到紅腫的可怕痕跡。
待他徹底離開后,姜淮月垂下眼睫,沉默地從抽屜里找出燙傷膏涂上。
接著看到了客廳里,那被撐在展示架上的,華貴無比的拖尾長紗。
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那樣的純潔與美麗。
她恍惚想起賀景琛陪著她去定制這套婚紗時的情景,他也曾拉著她的手鄭重承諾:
“淮月,在我們的婚禮上,我會讓你成為整個海城最美的新娘?!?/p>
“而且以后,我也要讓你成為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p>
可他食言了。
他們之間......也沒有以后了。
姜淮月拿起剪刀,毫不猶豫地一點點剪碎了這套婚紗,連同她與賀景琛這八年來的所有過往一同埋葬。
做完這一切,她的手機收到一條短信,來自北城。
【你要的墳地我已經(jīng)幫你找好了,來北城吧?!?/p>
【好?!?/p>
回復完這條消息,姜淮月給自己定了一班一小時后起飛的機票。
接著她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還有母親的骨灰罐,闊步離開了這棟別墅。
走得干凈利落,毫不猶豫。
再見了,賀景琛。
從此以后,我們再也不會相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