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蕭墨寒靠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璀璨的星河。
昂貴的香檳在杯中冒著氣泡,空氣中彌漫著玫瑰與情 欲交織的甜膩氣息。
夏知荷沐浴后穿著幾乎透明的真絲睡袍,像只慵懶的貓。
她緩步走來,依偎在了蕭墨寒懷里。
纖纖細指在蕭墨寒敞開的睡袍領(lǐng)口處曖昧地畫著圈,紅唇輕啟,吐氣如蘭:“墨寒......今晚是我們的新婚夜呢......”
聲音帶著刻意的嬌媚和引 誘。
蕭墨寒低頭看向女人精致的面龐,她水光瀲滟的眸子里溢滿愛意。
他心中涌起一股滿足感,時隔多年,夏知荷,終于成為他名正言順的妻了。
他俯身,帶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吻了下去,唇齒交纏間是濃烈的占有欲。
夏知荷嚶嚀一聲,手臂如水蛇般纏上他的脖頸,熱情地回應(yīng)著。
不知不覺間,倆人擁吻著進了房間。
動 情之下,蕭墨寒手臂一揮,床頭柜上一個不起眼的小物件被掃落在地毯上,發(fā)出輕微的“嗒”聲。
他并未在意,大手探入睡袍,感受著掌心下溫 軟細膩的肌膚。
夏知荷的喘 息聲漸漸急促,帶著哭腔的嬌 吟在他耳邊響起:“墨寒......輕一點......嗯......”
就在這意 亂 情 迷的關(guān)頭,蕭墨寒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地毯上那個反射著幽冷月光的東西。
——一枚小小的、有些磨損的銀質(zhì)子彈殼。
像一道無聲的驚雷一下子劈入腦海!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18歲的他在阮青的掩護下?lián)旎匾粭l命后,阮青送給他的。
她說:“拿著,辟邪。下次,別再沖那么前?!?/p>
那時他剛接手家族生意不久,鋒芒畢露,也容易沖動。
子彈殼冰冷的觸感仿佛穿透了時空,直刺蕭墨寒的指尖。
他動作猛地一滯,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阮青的臉。
不是平日里冷靜克制的模樣,而是最后在泳池冰水里,被他按入水底時,那雙望向他的眼睛。
那眼神里有什么?委屈?怨恨?......還有,一種讓他心口驟然發(fā)緊的、濃烈到化不開的......死寂?
一絲莫名的、帶著尖銳刺痛的茫然感猝不及防地攥住了他的心臟。
仿佛有什么極其重要的東西,在他毫無察覺時,正悄然從他緊握的指縫間飛速溜走,快得讓他抓不住一絲痕跡。
“墨寒......”夏知荷不滿的嬌嗔拉回了他的神智。
她不滿他的停頓,柔 軟的身體更緊地貼上來,紅唇在他鎖骨處細細吮吻,“怎么了嘛?別停呀......”
蕭墨寒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那點不合時宜的異樣。
他低頭看著夏知荷那嬌媚含情的臉,他還有什么好想的?
他已經(jīng)得到的他想要的,心愛的女人就在他懷里了,不是嗎?
蕭墨寒動 情地重新覆上那片溫 軟,動作更加強勢,帶著一種急于證明什么的迫切,將那些紛亂的思緒徹底淹沒在情 欲的浪潮里。
“乖,小荷......”
男人低沉的嗓音帶著情動的沙啞。
一室旖 旎。
婚后的日子,蕭墨寒將“寵妻”二字演繹到了極致。
夏知荷成了圈內(nèi)人人艷羨的蕭太太。
蕭墨寒帶她出入所有最高端的場合,拍賣會上,價值連城的珠寶首飾眼睛都不眨地拍下,只為博她一笑。
私人飛機載著她去巴黎看秀,去瑞士滑雪,所有行程都圍繞著她的喜好。
他甚至將名下幾個盈利豐厚的產(chǎn)業(yè)直接劃到了夏知荷名下,作為新婚禮物。
就連蕭墨寒和兄弟們的聚會,也都帶著夏知荷一起。
頂級私人會所的包間里,蕭墨寒坐在主位上,姿態(tài)慵懶地摟著夏知荷,聽著幾個兄弟插科打諢。
“墨寒哥對嫂子真是沒話說,看得兄弟們都眼紅了!”
“就是就是,嫂子這福氣,我們拍馬也趕不上??!”
蕭墨寒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摩挲這酒杯邊緣,目光偶爾飄向被圍在中間、笑得花枝亂顫的夏知荷。
酒過三巡,話題漸漸散開。
夏知荷起身去了洗手間。
而后,有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男人,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忽然問道:“欸,說起來,墨寒哥,最近怎么不見你身邊那個女保鏢了?就那個......叫阮青的,她不是一向寸步不離的嗎?”
阮青。
這個名字如同一顆石子投入湖面,在蕭墨寒的心湖蕩開一圈微瀾。
他手指微微一頓。
是啊,似乎......真的很久沒有阮青的消息了。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點開聊天框,和阮青的最后一條消息,是他發(fā)的:【等我和她的婚禮之后,你再搬回來吧。】
孤零零地躺在那里,下面一片空白,沒有任何回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