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手背上明顯的燙傷痕跡,沒有說話。沈錚笨拙地盛出一小碗,吹涼了才遞過來。
勺子舉到半空,突然頓住,他想起醫(yī)生說過我暫時不能自主進食?!肝摇顾亩浼t了,
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最終是小林接過碗,用棉簽沾了水潤濕我的嘴唇。沈錚站在一旁,
雙手無意識地搓著衣角。這個曾經在談判桌上叱咤風云的男人,此刻手足無措得令人心酸。
「病理報告出來了?!刮彝蝗婚_口。他猛地抬頭,眼中閃過恐懼?!笎盒猿潭缺阮A期低。」
我平靜地說,「醫(yī)生說,配合放療,五年生存率有30%?!股蝈P的瞳孔劇烈收縮,
嘴唇顫抖著,似乎在計算這個數(shù)字意味著什么。最終,他緩緩跪在床邊,把臉埋進被單里。
「夠了……夠了……」他哽咽著,「三十年……五十年……我陪你……」我望向窗外。
初夏的陽光穿透云層,在病房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太遲了,沈錚。
當你在慶功宴上任由那枚戒指掉落時,當你選擇林晚時,當你把我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時。
那個愿意用一生等你的陳靜,就已經死了。出院那天,沈錚執(zhí)意要來接我。
他換下了慣常的西裝,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像極了大學時的樣子,
甚至噴了我當年送他的那款香水,「回家嗎?」他輕聲問,眼神期待又忐忑。